第113章 你到底多大了啊
郎溪桥看见唐小倩,忽然想起来什么,忙招手让她进来说:“问你个事情好吗?”
唐小倩好奇的跳了过来说:“你说。moweiwenxuan”
郎溪桥问她手机如果老是打不通是怎么回事,他说总是听见一个讨厌的声音:“你拨打的电话正在通话中。”他好疑惑不解。唐小倩鼻子哼了一声,把自己的手机递到他手里说:“你打!”
郎溪桥想了想,拿起唐小倩的手机拨打了妍妍的电话。一阵悦耳动听的铃声传来,不一会儿接通了。
妍妍疑惑的看着一个深圳的陌生电话,她说:“喂!你好!我是妍妍…
郎溪桥挂了电话,完全明白了。只有自己的电话是打不通的。他瞬间就觉得眼前一片灿烂,有北京街头五颜六色色的月季花,有家乡碧绿的麦田,还有白茫茫的一片雪原。他的心如刀割似的,疼痛难忍,胸腔里强大的气体带着一股粘稠的红色液体不由自主的从嘴角喷了出来,吐了唐小倩一裙子。唐小倩刚换的白裙子变成了红白相间的彩色。
唐小倩惊叫一声,抱住了一头栽向在地上的郎溪桥。她惊慌失措的喊着他,他却闭着眼睛,咬紧牙关,昏死过去。
市医院的救护车拉着他,疾驰而去,从小区穿过灯光烁的大街。唐小倩抱着他的手臂,哭的稀里哗啦。她被吓着了。可是郎溪桥在半路却醒了,自己想坐起来,却觉得浑身无力,五脏六腑隐隐作痛。多年以前他也吐过血,当时自己扶着电线杆子,休息了一会儿就走了。现在却一点力气都没了,觉得如同掉进了棉花堆里,四处都是软绵绵的。
他环视左右,两个白色大褂的护士和哭泣的唐小倩。他目光落在唐小倩的胸脯上,几点血红正好盖住了薄薄裙子鼓出来的胸脯。他轻轻笑了说:“改天我赔你裙子。”
唐小倩没说话,两个护士笑了,松了一口气。
在医院住了三天,新年过去了。到了大年初二。听着偶尔的鞭炮声,郎溪桥想家了。他觉得身体好多了,就对护士说想出院了。护士戴着口罩,咳嗽着说:“再住两天吧!现在哪里都可以去了,疫情结束了。”
郎溪桥惊喜万分的给母亲打电话,母亲说家里年前就没事了。好多人发了一阵烧,又是抢药,又是抢菜,疫情却无声的结束了。全国放开了,再也没有了检查,各地鞭炮齐鸣,憋了好久的情绪终于可以释放了。郎溪桥躺着看着输液瓶里嘀嗒嘀嗒的配了药品的盐水,决定下午就出院,后天回老家。
唐小倩无比高兴的看着郎溪桥,她在医院里陪着他过了一个特别亲近的新年,她也好庆幸终于躲过了回家的相亲和逼婚。一过初六,工作的男孩都走了,回家也不怕了。没有了一系列的麻烦事。她更高兴的是郎溪桥终于身体好了,也彻底和妍妍断了联系。他对她说:“疫情结束了,一切都结束了。生活继续吧!做一个没有爱恨的人,过完自己的后半生吧!”
回到别墅里,打扫了房间,重新整理一下行李箱,发觉有些东西都不用带了,新年用的东西也用不着了。轻装上阵,一身无牵无挂的回家吧!
第二天唐小倩背着背包,说和郎溪桥一起回他河北老家转转,现在也不上班,就当旅游了。郎溪桥面无表情的拒绝了她。他的目光里再也看不到了闪亮的光彩。唐小倩心疼的流着泪,拉着他的手,几乎是生拉硬拽的出了家门,打车去了车站。
一路上谁都不说话,郎溪桥没有怪她,安静的接受她的唠叨和无微不至的照顾。家乡的正月寒冷无比,树木凋零,河水结冰。一下车冷的唐小倩浑身哆嗦,打了几个喷嚏喊着:“好冷啊!这是什么鬼地方啊!”她上身穿着毛衣,下面穿着棉裙,盖着脚面。她以为这就可以。 抵抗北方的寒冷了。
郎溪桥心情随着回到了家里好了很多,他淡然的说:“好地方啊!我的家。”他赶紧从背包里拿出来自己的羽绒服让唐小倩穿上。唐小倩笑着奇怪的问:“你怎么带着厚衣服?我只穿了毛衣,冻死了。你怎么知道这里这么冷?”
郎溪桥都被她逗乐了,他叹了口气说:“这是我家!我的唐大小姐。其实都怪我,忘了告诉你带着厚衣服的。”
唐小倩哈哈大笑说:“我都想好了,把厚衣服都带来了。可是谁知道这么冷啊!我还没有穿过你这样的羽绒服呢!赶紧回去吧!都冻死人了。”
凄冷的寒风从北方山口一直吹到山区和平原,把所有的山河和土地都冻成一块冰冷的疙瘩。麦田里一层薄薄的冰雪,在冬日的阳光下闪着寒光。
到了村口,穿过新农村的小区,到了郎溪桥家的小镇,小镇过后的麦田也是冒着寒气。他们一到家,就围过来十几个男女老乡亲。正月里都没有事干,都来看从村口去到郎溪桥家里的这个大冷天穿着薄薄裙子,冻的瑟瑟发抖的女孩。也不完全是为了看她,更是为了看一个故事,看一个四十岁了还不结婚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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郎溪桥和乡亲们打了招呼,赶紧拉着唐小倩去妹妹屋里找了冬季的衣服让她穿上。唐小倩换上厚厚的棉裤,罩上黑色的裤子,又穿上郎溪桥妹妹的厚厚的羽绒服,才感觉暖和起来。
郎溪桥的母亲高兴的看着这个南方的女孩子,长的水灵灵的,看上去比郎溪桥小好多了。唐小倩出来给大家打招呼,调皮的转动身体。她感觉自己跟个熊大熊二差不多。
不过还好,眼前这些老头,老太太都是和她一样捂着严严实实的。
“今年的确比往年有点冷,麦田里麦子都冻死了。”母亲笑着说,“一会儿给你们煮饺子。”
晚上,家里安静了。妹妹去了妹夫老家,过几天才回来。母亲吃了饭早早去睡了,留下郎溪桥和唐小倩坐在锅炉房间里烧红的炉火前。火花映红了两个人的脸,一明一灭的变幻着脸上的颜色。电灯不太明亮,照着两个人的影子。郎溪桥坐在木制板凳上,用炉火钩子鼓弄着烧红的碳块。村里一般不让烧柴火,煤炭了,上了年纪的却是偶尔会烧几天。唐小倩坐在他身边靠在他腿上,她来到这里心里都是好奇,她从来没有见过这种取暖的方式。她扶着郎溪桥的胳膊和手一起鼓弄着火红的炭块。
炉口放着的黑色水壶烧开了,滚烫的水呲呲冒着热水。唐小倩感觉心里都是温暖的。她对郎说:“喝点茶吧!你有个茶桌吗?”
郎溪桥笑了:“这是要弄茶艺吗?”
唐小倩点点头说:“喝点茶算了,弄啥茶艺啊!你这啥都没有。”
郎溪桥摸摸她的头发,站起来出去了。家里房屋西边面是一个小院,栽着竹子和一株国槐。槐树叶落,枝丫干枯,竹子却还长满了绿叶,在夜色里如一团浓密的雾气。小院的一间房子里是爷爷和父亲留下的旧东西。郎溪桥开了灯,看见一个多层木制架子,上面一层放着红木的算盘,铜制麒麟的书法镇纸,毛笔架子上挂着十几个陈旧的毛笔。在最下面一层放着一个五十公分长左右的黄花梨茶桌。擦拭一下桌上的尘土,露出雕刻着福字和鹿的图案。其它别的东西有的都破旧不堪了,只有这几个东西还完好无缺。
郎溪桥拿着茶桌回到锅炉房里,放在地上。唐小倩眼睛一亮,用手摸摸说:“这是文物了都。你怎么有这样漂亮的茶桌呢!来!”她脱了外衣,放到外面屋里沙发上,又回来把茶桌摆在屋里小方桌上。然后洗洗手,双手合十,笑着说:“真好啊!哥哥!爱死你了。”
郎溪桥说:“我去拿茶壶,茶碗。”唐小倩摆好茶壶,茶碗,开始洗茶,倒茶,转动茶盖,刮出茶沫,最后茶水倒好了,双手捧着递给郎溪桥。
郎溪桥说了谢谢喝了一口茶,由衷的赞美了她一句。女孩心花怒放的唱着歌曲《大鱼》:海浪无声将夜幕深深淹没,…
她又拿出手机郎溪桥一边喝茶,一边听《大鱼》的原唱,周深的声音空灵,寂寞的穿透心灵和大海。一直深入郎溪桥的内心。他看见了往事和往事中的妍妍和自己,看见一个梦幻一样的女孩飘向天际,离他越来远了。
唐小倩沉醉在歌声,甜蜜的靠在郎溪桥胸前,她开始相信爱情了。她看见郎溪桥眼睛里的泪光,从泪光里看见一个女孩的影子,如大鱼游走在天际。她笑了,那是自己的影子。
“你的眼睛好美啊!好闪亮啊!”她感叹着喝了一口茶。郎溪桥回到家里,心如平静的麦田,隐藏着力量和温暖。他的心终于放下了,二十年的爱恋结束了。身边这个可爱的精灵到底在想什么呢!她的手摸摸郎溪桥的头发,笑着说:“你到底多大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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