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可能又要失去她了
女孩四月的一句话让妈妈妍妍哑口无言,目瞪口呆。chunmeiwx她想不到女儿能说出这样话来。她总以为孩子还小,啥都不懂呢。却在这一瞬间明白了。女儿大了。已经开始懂得男欢女爱了,也开始谈恋爱了。妍妍无言以对,看着郎溪桥笑容慢慢凝固了。
她恼怒的对四月说:“少胡说八道的,回家。”说着拉着四月,一扯一拽的走了。郎溪桥苦笑了。看着娘俩走远了才开车回家。
妍妍和女儿回到家里。四月一溜烟的钻进了自己的屋里,把门关上再也不出来了。妍妍冷冷的说:“闺女,早点休息吧!”
四月答应着,关了灯。可是她却偷偷给男孩陈博洋打电话。
妍妍没有在理她,倒了一杯热水,喝了一口,差点烫了嘴。她气的把水倒了,坐在沙发上拿出来手机。她想给郎溪桥说说话。可是她想起女儿说的话。孩子都看出来他们是约会了。尽管他们不是事先约的。妍妍脑子忽然有点乱糟糟的。
她翻着手机看见手机上存的郎溪桥二十多岁的照片。那是她从郎溪桥的微信朋友圈里保存下来的。
那时候郎溪桥像个大男孩,穿着短袖背心,黑色的长裤。身材匀称,还有点瘦弱。胳膊,腹部却肌肉结实发达。他的头发长长的盖着眼睛。却在头发里露出明亮乌黑的眼睛。
妍妍嘴唇颤抖了一下。她忽然想起自己和郎溪桥年轻时的相处。也想起分开的痛苦。还有当时家乡老娘们街头巷尾的议论。妍妍觉得如芒刺背,浑身火热,烦躁。她感觉现在整个北京和公司都在注视着她。她泪流满了小脸。
郎溪桥回到家里。洗了澡,穿着短袖衫,内裤锻炼了一会。他感觉有些动作都做不上来了。自己感慨万千的沏了茶,坐在书桌旁想看会书。桌子上放着《论语》,《红楼梦》和那本《飘》,还有看了三四遍的《弘一法师》。
看了一会儿《飘》,又翻看了《论语。》在《论语八佾》上孔子曰:《关雎》:乐而不淫,哀而不伤。
郎溪桥想了一会不太理解这句话的深层含义。但是从字面只能体会到快乐和悲伤都要适可而止。也许快乐和伤痛都是有度的,到了一定程度就会转化的。
郎溪桥看了一会儿有点困了,拿出来手机给妍妍发了一个语音:“丫头!睡了吗?”却忽然发现消息发不出去。对方已经不是自己的好友了。
郎溪桥心如火烧的又打电话过去。他担心妍妍了。可是没有人接。郎溪桥听见手机“滴滴”的声音,感觉如把心投入大海般的坠落。看看手机都十一点多了。郎溪桥穿上外衣,下楼开车去了妍妍的小区。
开了一个小时,下了环城高速。郎溪桥把车停在路旁,拍拍脑袋。他竟然一慌乱忘了给四月打电话。可是都快一点了。孩子可能早睡了吧。郎溪桥突然觉得自己可能想多了。妍妍和四月一块回去的,能有啥事呢。也许她无意删除了自己吧。
郎溪桥又拐了个弯回家了。回到家里他脑袋无比清醒。只是口渴难耐。
他又喝了一会茶,更加清醒了。索性他不睡了。铺开宣纸,画着山水画。
他想着家乡的西山和游泳过的小河,又想象着画了翠柏,墨竹。
天亮了。打开窗帘,外面却乌云密布,云朵在天空聚集,碰撞。渐渐的从云缝里闪着电光,淡淡的雷声从远处传来。郎溪桥感觉有点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担心。
他又和妍妍打视频,却打不过去。打电话也被对方挂了。
妍妍一夜无眠。她在迷茫和痛苦不堪的泪水里删除了郎溪桥的微信。可是她还不舍得删除他的电话。她多想郎溪桥能永远不理她啊!
可是郎溪桥却打来几次电话。妍妍狠着心,流着泪把手机调成了静音。早上看见郎溪桥又打来电话,妍妍没有接。她围上围裙去做饭,暂时心情好了一些。保姆回老家了,还没有回来。
妍妍打了豆浆,又做馅饼。她慢慢的和面,炒鸡蛋,切韭菜。仿佛他要让时间过得慢一些。心情随着早餐的一步一步完成,心情好了起来。她希望郎溪桥明白她的意思。希望他以后自己也成个家。有个像她一样的女人照顾他,给他做早餐。她想象着他们幸福的生活,嘴角露出一丝笑容。可是片刻以后她又收起了笑容。眼泪掉下来。
四月从屋里出来,睡意朦胧的喊:“亲妈!好饿啊!做好饭了没?今天我还要去学校呢!”
妍妍擦擦眼泪,回身轻轻的说:“毕业了都,去学校干啥。”
四月不屑的看着母亲的背影,撇撇嘴巴说:“啥都不懂。同学说去感谢老师。我一会去买花,记得给转点钱啊!”
妍妍不理她,端上来早餐才关心的说:“孩子,出门戴好口罩。别乱跑。去了学校就回来。给你爷爷奶奶要点钱啊!老是给我要。我也不是聚宝盆。”
四月吃着馅饼,埋怨起来:“小气鬼。不过今天妈妈做的馅饼是真的好吃。比得上大饭店的名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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妍妍不由得笑了:“好吃吧!妈妈以后每天给你做饭吃。保姆就不用了。以后你走了,就剩下我自己也不用人伺候了。一会给你转钱。”
四月摇头笑了。看来说好话,奉承人还是管用的。起码是对母亲劳动的一种尊重。吃完了抹抹嘴唇,神秘的说:“以后你一个人多孤单啊!让叔叔多陪陪你。爸爸也要和爷爷奶奶回南方了。我还要去看爷爷奶奶。到了南方我有空了去看他们。学校离得还近点。”
妍妍拍拍桌子说:“你都想啥呢”她又觉得自己失态了。忙又笑了说:“嗯嗯,好女儿,去看看爷爷奶奶吧!别淘气。想起你爸爸我就生气。把这么大公司交给我。不知道他还能不能醒来。气死我了。我都想去旅游,看山看水不管了。”
这时候兰陵打来电话说公司开会,让她早点过去。妍妍拿着手机看见未接的郎溪桥的电话,心里极为不舒服。她都有点生气了。她想大喊:“哥哥!别打扰我了。”
郎溪桥在楼下看见妍妍出来。他又打了电话。妍妍看了一眼就挂了。放在包里。她快步走进楼下的停车处,开了车门开车走了。
一辆红色的奔驰车从郎溪桥的车旁疾驰而去。郎溪桥觉得一阵风吹进脖子,如刺骨的寒风。他打个冷颤,附在方向盘上眼圈都红了。
“啪啪啪”车窗外有人敲。郎溪桥抬起头来,外面站着女孩四月。四月肩上背着包,笑嘻嘻的喊:“叔叔!”
郎溪桥打开车门,从里面出来。四月诧异的看着他问:“叔叔!你眼睛怎么了。哭啦?”
郎溪桥“呵呵”笑了说:“没有。昨晚看书,画画没睡好。可能喝了浓茶。老了。哈哈…
四月却不相信的摇头说:“我不问了。你不老,给个年轻人一样。你看你多有气质啊!”
郎溪桥摸摸她的头说:“谢谢孩子!今天去哪里啊?我送你。”
免费的车当然最好了。四月坐在后面问:“今天不上班吗?”
郎溪桥说:“去啊!去了我就去找个地方睡觉。活一天两天也干不完。你去哪里呢!走了。”
四月告诉郎溪桥去学校。路上买了水果,鲜花。路上四月又说:“叔叔,你说昨天那个男孩子陈博洋咋样?我妈妈好像不喜欢人家。怎么办呢!”
郎溪桥不想把打官司这样的麻烦事跟孩子说。也许他们以后会明白的。大人们之间的事也不应该影响她吧。他微微一笑说:“挺好的!我和他爸妈是同学。家庭挺好的。”
四月高兴的搂住他的脖子说:“是吗?好高兴的。你有空了劝劝妈妈吧!我好怕的。”
郎溪桥拍拍她的手说:“知道了!坐好了。”
到了学校门口。陈博洋早在等着四月了。两个人拉着手进去了。郎溪桥刚刚想回去,看见杨小岩在一旁喊:“郎溪桥!你好!”
杨小岩面色凝重的走到郎溪桥身边。她一身淡蓝色的制服,脖子上戴着白色的吊坠。她用手指了指刚刚进去学校的儿子和四月说:“这就是妍妍的女儿吗?”
郎溪桥看她的样子就知道她心里不痛快。他想起昨天妍妍对男孩子说的话。知道杨小岩和儿子昨晚交流的一定不愉快。他点点头,准备等着她一阵唠叨和埋怨。
可是杨小岩出奇的冷静。她竟然淡淡的说:“长的挺漂亮的!个子都赶上我儿子了。”她靠近郎溪桥的脸上看了一会儿,忽然嘴角一动笑了,眼睛紧盯着郎溪桥说:“你没发觉女孩子长的挺像你的。她转身的那个侧脸给你年轻时无比相似。我都怀疑她是你的女儿。你想过没有?”
郎溪桥哈哈大笑起来。他看着远去的两个孩子的方向。似乎想看到她说的那个女孩的侧脸。他从来没有想过这个问题。他在一瞬间想起和妍妍在一起的时光。那种单纯的爱恋,激情。有些都有点模糊了。第一次是在家乡的麦田,记得最清楚。四月的温风正浓,麦苗花草带着泥土的清香。他第一次闻到比花更迷人的女孩的体香。
以后他又到北京和南方找她。如今多少年过去虽然又在一起了。可是昨晚的一幕幕让他觉得又一次要失去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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