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怒火
晚会结束，猪王哼哧哼哧的说着话，乔伊是搞不明白先前那群人是怎么听懂它说话的。
白鸦翻译，对方是说感谢他刚才的配合、他们在这里已经困得太久了，需要一点希望作为活下去的动力。
乔伊倒没在意什么，毕竟他确实是拿了人家好处，继承了新的庄主之位，不过他不会在这个位置上坐太久，他是太吾。有更重要的事情做，等他给机关城培养出一个好的接班人，就把位置传给他。
不过那是后话。
眼下解决完危机，乔伊乔伊急切地要找个地方看下任务报告，希望这次恩义能再多一点，想想这次解决危机还是靠的小蜘蛛，乔伊就觉得实力不够啊！
得再强一点，强到什么三灾六祸都不能近身才行。
说起小蜘蛛，它似乎是虫灾期间吃了太多了的虫子，现在陷入了沉睡，看情况应该是灾进化。
另外还得找个时间问下白鸦，为什么之前看墨霆录影的时候它反应那么大。
乔伊觉得自己正慢慢地拨开太吾世界的迷雾。
简单的在城里逛了一圈，乔伊发现机关城的居民在卖一些出人意料的玩意。
“新鲜出炉的神机义手【版筑】。”一个个子不高的匠人站在店前吆喝。乔伊站在摊子外看了一会，这个所谓的神机义手就是手部义体的武侠版本。
和赛博世界的义体相比这东西简约而不简单。
众所周知赛博朋克世界的义体发展是因为中非战争后大量美国士兵落下的肢体残疾，同时期神经技术得到了空前的发展。
两相配合才导致了现今的这个社会。
机关城的神机义手虽然没有神经技术的加持，但他们利用断肢肌肉群实现了对整个义手的控制。
堪称巧夺天工。
瞧见乔伊好奇的眼神，匠人邀请乔伊进店参观。
店里面摆放着琳琅满目的神机义肢。
“生意好吗？”乔伊问道。
老匠人的眼里闪过一丝落寞，乔伊以为店里的生意可能不怎么样，但对方却回答说：“回庄主，生意挺好的。”
乔伊一愣，生意好为什么苦着一张脸？
似乎是看出来乔伊的想法，老匠人拱拱手，“墟兽作乱，城民不安。”比起挣这点财物，老人更希望看见城里年轻人健全的肢体。
乔伊安慰道：“至少你给了他们再来一次的机会。”
老人苦笑。
乔伊看了老人苦涩的面容，拱手询问：“敢问前辈怎么称呼？”
老人拱手还礼：“老朽工布卯。”
“工前辈好。”
“老朽姓工布。”
“”乔伊尴尬的笑了笑，“敢问工布前辈，城中有多少人身上装有神机义肢？”
老人掐指盘算了下，“机关城目前有人口三千七百余，身体有残缺，安装有义肢的大概有八百多人。”
将近五分之一，“这八百人中可有因为义体而得了癔症的人？”
“庄主是想问有没有赛博精神病吧？”
“前辈知道这种病？”
“我等虽然不是城主那样的灵虚生物，但在这里生活的久了，也多少得到了些许的灵虚生物的特质，偶尔神思能越过灵虚的边界，了解到另一个世界的情报。”
“那有没有呢？”
“没有。”工布卯摇了摇头，“那个世界的人原本就先天精神孱弱，还容易沉沦欲望，更热衷于用机械替换先天肢体。失去了肉体的蕴养，灵魂便如无根之水，既无源头、亦无庇护。难免受天魔所扰，但我们不同，机关城居民久经磨难，意志坚定，不会被轻易被天魔困扰。”
天魔，这是武林对的各种乱人心智的执念的称谓。
“你觉得赛博精神病的起因是人类精神的孱弱？”
“自然。”
乔伊点点头，转而继续询问：“前辈，你听过相枢吗？”
“相枢？那是何物？”
乔伊愣了一下，在他想象中，太吾世界的人不应该都对这人类大敌刻骨铭心吗？他又问道：“那太吾呢？”
“太吾倒是隐隐有所耳闻，我曾在机关城的老人口中听过这个词，但具体意思不大明白。”
乔伊看着眼前的工布卯，白发苍苍，脊背佝偻，一副风中残烛的样子。那他口中的老人又该是什么年纪啊？
究竟过去了多长的时间啊？
当然也可能没自己想象的那么旧，在这个世界，光为了活着就已经要全力以赴了，哪有什么功夫去追忆往昔呢？
“世道艰难啊！”老人叹了口气，“前不久福地外还不知怎么的发生了场大爆炸，那些爆炸的地方至今还 有诡异的毒素在盘桓……”
“哎呀，这个是什么啊！”乔伊神色尴尬的带过这个话题，举起了柜台上的一个神机义手。
“啊，这个啊，这是老夫的得意之作，装上它除了能飞檐走壁还能伸出一只长枪，我叫它【螺旋号】。”老人的注意立马被转移了过来，指着乔伊手里的义手滔滔不绝的介绍。
最终乔伊用身上仅剩的纸钞买下了这玩意。
总感觉这名字有点耳熟，算了想不起来。
乔伊又继续在集市上逛了逛，用布口袋了杂七杂八的东西换了些灵墟里的特产。
虽然灵墟和尘世差别巨大，但还有些天材地宝能带到尘世，并为人所用的。
离开前乔伊再次找到了猪王，将飞舟武器和防御的部分权限授权给了它，在怎么说也是自己打下的天下，别回夜之城逛一圈，回来地盘给不三不四的玩意给投了那可就得不偿失。
而且乔伊觉得对方不会背叛自己，原因？看他肚子上那个太吾烙印就知道了。乔伊有种感觉，自己能通过这玩意控制对方的生死。
不过都这么牛了，为啥不能让我听懂猪王说话呢？乔伊摸摸头，暗自吐槽。
“哼唧哼唧。”猪王发言。
“啊对对对。”乔伊不懂装懂。
沿着来时的路返回，乔伊再度回到了螺舟之上。
回头望向机关城所在的位置，乔伊有些唏嘘。墨霆那代人追逐着天之痕而来，但却在终点前停了下来。
或许再坚持一下，他们就能找到赛博世界。或者找到太吾洞天。
不过乔伊也不能多说什么，没处在那个时间、那个位置、谁都没资格评论当初下判断的那个人。
乔伊朝着天空行了一礼，随后螺舟浮动，没多久就抵达了终点。
沃森，安全屋。
乔伊从柜子里掏出一个购物袋自己从机关城换来了的那些宝贝装了起来，他来到街上“借”了台漩涡帮的摩托，欢天喜地的朝着小唐人街开去。
离开沃森也有一阵子了，经历了那么多乔伊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他简单看了下手机上的通讯，发现没什么要紧的事情后连忙把工作用的警用频道拉黑。
他忙任他忙，老子要休息！
乔伊骑着车都计划好了接下来要做的事，先陪老维吃顿饭，然后去找杰克耍去！一定要和杰克好好吹吹牛，让他知道自己在外面现在有多牛逼。
告诉他，小菜狗被帮派踢了也没关系，以后有你乔哥罩着你。
想到杰克到时候惊讶的表情，乔伊就忍不住感觉身心舒畅。
他拧了拧油门，摩托化成有一道闪电向着老维的诊所开去。
现在是上午十点多，老维这个时间一般都在店里，有活就干，没活就看老的拳击录像。
乔伊在街边停好摩托，提着大包小包就拉开了地下诊所的铁门。
果不其然，老维就在其中。乔伊兴奋的朝老维打着招呼。老维淡淡的笑了下，然后转头继续工作，在义体手术台上，乔伊看到了另一张熟悉的面孔。
杰克。
此刻的杰克十分狼狈，弹孔、伤痕、碎片手雷的残片。最关键的是他的左手永远的不见了，肚子上也有了一个巨大的豁口，隐约能看见里面的内脏。
乔伊脸上的笑容一僵，手里提着的袋子也掉到了地上。
他先是震惊、然后是愤怒，最后一切情绪被吞入暗流之下。
他双手捂了捂脸，平淡的问道：“谁干的。”
老维摇了摇头，“那个和他组队的小姑娘在楼上米丝蒂的店里。你去问她吧。”老维回答完继续将注意放在了杰克身上，很显然，对方还没有从危险中脱离。
乔伊黑着脸来到了楼上米丝蒂的店里。
这是间占卜小屋、店里挂着各式各样的挂饰和捕梦网。米丝蒂和老维的店是连在一起的一个铺面，米丝蒂的是门面，老维的是地下室。
乔伊、米丝蒂、杰克是三人因为老维的关系相识姑且算是朋友。乔伊因为读书的缘故在外面待的时间比较长，和米丝蒂其实不太熟。
在店里，乔伊见到了老维说的那个女人。
特西娅。
乔伊缓缓吐出一口郁气，僵硬的吐出三个字，“谁干的。”
特西娅知道乔伊的意思，她从衣服里拿出一枚分离芯片递了过去，“几天前，我和杰克从中间人那里接了个任务。”
就在乔伊找杰克要肖恩·让的情报的时候，杰克刚完成了自己人生的一个大转折，他从瓦伦诺蒂帮脱离，决心成为夜之城的传奇。
这个决定杰克身边的人都不意外，那是他一直以来的愿望，而他身边的所有人都支持他。
而杰克当然不会傻到单打独斗，他拉上了特西娅，两人组成了个小队开始接一些中间人的任务。
作为初出茅庐的赛博朋克，杰克非常坦然的接受了自己菜鸟的身份。接着一些盗窃、追踪、扰乱、潜入的小人物。
面对的也不过是夜之城中游失势富豪，脑满肠肥，然而却败絮其中。
经历了几次任务，杰克终于得到了一些大人物的赏识，一些真正意义上的【中间人】。
杰克和特西娅接到了去往“来生”的邀请函。
来生的包厢内、德克斯特·德肖恩会见了两人。
德克斯特是出身太平州的中间人，虽然三百来斤其貌不扬，但确是夜之城实打实的顶尖中间人，他在夜之城的各个角落都有着人脉，能找来各式各样利润丰厚的报酬但过程凶险的任务，最关键的是他眼光毒辣，从他的手里走出了许许多多的顶尖佣兵。当然他们最后都和德克斯特闹得并不愉快。
在这个黑胖子眼里，佣兵、赛博朋克都只是工具，而工具只需要高效就好！一旦出现风险他就会立刻抛弃佣兵，像个三百来斤的仓鼠躲进不为人知的安全角落，直到危机解除才会出来。
杰克没有犹豫就答应了德克斯特的邀请，莫不如说他一直在等这样一个机会。
要是能从德克斯特的任务里活着回来，他也就刷是踏出了传奇的第一步了。
但杰克没想到的是，为了这一步他付出了太多。
乔伊接过分离芯片插在了自己的接口，任务情报迅速的传递进了乔伊的脑海中。
这是一个潜入任务、目标是一处丽景区内的别墅、里面藏着的一个盒子。
任务中还给了别墅里相应的防御布置，那里有感应器、那里有机关枪。事无巨细，列举的清清楚楚。
但是任务情报里隐去了最关键的一项，别墅内还驻扎着一队荒坂安保武装。
杰克就是被这群人给阴了，潜入行动失败、留下了一只手臂后才侥幸脱身。
杰克这种粗中有细的家伙，一开始就预料到这个任务不会那么简单，于是给自己叫了个德拉曼精益求精套餐。
但可惜的是，他想的还是不够多。或者说，最近的一帆风顺让他放松了警惕。
精益求精的目的地定在了老维的诊所，因为这个原因，他才捡回了一条命。
就在乔伊读取完任务详情后，特西娅接到了德克斯特的电话，“喂、t-bug，杰克·威尔斯那家伙联系不上了，你们的任务失败了吗？”
特西娅没有回答。
这时，乔伊示意特西娅将自己加入会话。
电话那头，德克斯特还在嘲讽：“要放弃吗？烂泥果然糊不上墙啊！”
就在这时，乔伊插入了会话：“任务继续。”
“你是谁？”
“我是杰克小队的第三名成员，你可以叫我【大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