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有仇不隔夜
当天晚上乔伊刚回到家，老维就喊他来到了地下室。
仅仅用了大半天的时间，老维就在自己的地下室里堆满了各式各样的仪器和设备。
从新式的测力仪到义体手术台，应有尽有。
老维站在新买的测力仪跟前，一拳挥出。液晶的显示器上数值一路飞奔到230公斤，“我体重80公斤，加上自身的部分义体加持，这个力量是我的极限了，你来试试。”
乔伊来到仪器前，一拳挥出，124公斤。
乔伊甩了甩拳头，这次加上真气，“砰——”。计数器停在了722公斤的位置。
“这么高吗？”看着眼前的数字，乔伊也愣了一下。
“市面上常见的工业级力量型义体，基本上能给使用者带来100公斤左右的力量加成，而企业级最多能加成300公斤左右，而想要达到600公斤左右的力量，起码得是军规级的强化义体。这个估计就是漩涡帮找上你的原因。”
先前的时候，那个漩涡帮的杂碎似乎也说过什么军规级的话。
“你好好想一下，还有没有其他人知道你身上这股怪力的事？会不会是你在警局的同事？”
“不可能，我是这几天才变成这样的，是从圣多明戈回来后才这样的。”乔伊皱着眉头，“难道是昨天晚上去拳击馆泄漏的？不应该呀，才400公斤，一个企业级义体不至于让他们专门找过来。”
“什么拳击馆？”
乔伊简单向老维讲了下昨天晚上在拳击馆发生的事情。
“没跑了，这个拳击馆铁定和漩涡帮有关系。无奸不商，我敢肯定那台测力仪绝对有猫腻。他们从一开始就知道你能打出七百多公斤的一拳，都以为你身上装着军规级的义体。”
“帕拉尼克……”
“谁？”
“那家俱乐部的老板。”
“哦，那你想怎么样？”
“血债血偿。”乔伊扭头看去老维，露出了个爽朗的笑容。
“呵呵——”老维摘掉墨镜忍不住发出一声轻笑，“儿子啊，你这性格要是去混帮派肯定能出人头地。”
“真的啊？那你怎么没带我去混帮派？”
老维一巴掌拍在乔伊的后脑勺上，“因为开明的老爹总是会尊重孩子的意愿！”
义体手术台嗡嗡作响，老维操控着机械爪熟练的维护着乔伊体内的通讯系统。
作为基础赛博框架里和神经元链接的最紧密的系统，设计师在设计之初在人造神经元和原生神经元间人为的预留出来一片海绵状的人造结缔组织作为二者间的缓冲区域。
这片区域里里面填充有一种名为lcl的溶液，这溶液最多只接受180毫伏的电流通过，能够有效防止人造神经元的故障损毁原生神经元。
抽出旧的人造神经元，替换成新的，再重新往缓冲组织里注入lcl溶液，这样就完成了一次通讯系统的维护。
做完这一切，老维从一旁的仪器里拉出了一台奇怪的仪器，示意乔伊躺上去。
“这是啥？”
“纹身机。”
电子纹身机在乔伊的四肢纹出一道道电子纹路，看起来就像是做过美化的义体创口，“这样子的话哪怕你用出那样的怪力也不会有人赶到意外了。”
“他们都会以为我植入了义体是吗？”
“真真假假，假假真真，千万别暴露了你的真实情况，这个世界比你想象的要更加危险。另外这个给你，老维说着从口袋里摸出一个小盒子丢给了乔伊。
“这个是什么？”
“报春鸟s700，康陶集团产的ice反制芯片，就两个功能，一个是反制入侵，一个是高亮入侵者。有了它，基本上市面上的二流黑客就拿你没办法了。”
“谢谢老爹。”
“白鸦，有没有那种嗯，炼体的功法啊？”
“炼体？”白鸦思考了下，“哦，我知道了，外功是吧！伏龙坛的《雷公铸骨大法》、少林寺的《金钟罩》还有铸剑山庄的《天兵披甲术》都能起到类似的效果。”
乔伊按着白鸦给出的名字在剑冢里搜索，没一会他拉着脸松开了手。
白鸦所说的那几个功法根本不是自己现阶段能兑换的起的，“有现阶段我能用的吗？”
“穷鬼。”
“你知道我听得见吧死乌鸦！”
“诺，《武当铁布衫》。武当派入门级绝技，内外相济，阴阳相得，内有引导吐纳之术，外有横练壮体之功。讲究意守丹田，随势脱化，以柔为刚，转刚为柔。现在兑换还有捆绑包活动，只要25点恩义值，就能获得原价三十的《太和宫》加《铁布衫》！！”
白鸦热切的模样让乔伊一度以为自己来到了什么售楼部。
“没那么多钱！”
“没关系，我们这种正规系统能提供借贷和分期服务，童叟无欺啊！”
“咔”乔伊退出了太吾空间，那个奇怪的乌鸦越看越不靠谱，乔伊最终只兑换了一本《武当铁布衫》。
目前内功方面，《沛然诀》完全够用了，没必要再兑换额外的功法。
乔伊翻开《武当铁布衫》的小册子，一时间，一个扎着倒是发髻的少年赤着上身在瀑布下苦心修行的记忆被不断灌注进乔伊的脑海里。
无形的力量洗刷着乔伊的全身，从表皮到肌肉，一时间都发生了某种变化。肌肉变得更加结实，皮肤也变得更加坚韧。虽然还没有按行气路线运行铁布衫，但一瞬间乔伊意识到自己的抗击打能力比先前已经有了长足的长进。
接下来，就是看实战的了。
想到这里，乔伊给杰克去了通电话。
就像老维说的那样，也许ncpd这种官面上的事情乔伊比较在行，但是关于帮派的路数，杰克肯定要更清楚一些。
乔伊这个人有个优点，那就是听劝。
“嘿杰克，关于袭击我的那件事，我有点眉目了。对。是他没跑了。不用你帮我，在一些有忌讳的地方提点我一下就好了。什么，你要多带个人。谁啊？特西娅？为什么啊？行，回头见面再说。那就这么说定了，明天晚上八点，在秋水仙会所碰头。”
好好休息了一晚，第二天夜里，乔伊早早的来到了秋水仙会所等着杰克。
三人会面，乔伊开门见山的问杰克为什么要把特西娅拉上。
“像这种情况一般都是需要一个黑客负责后勤和通讯的，特西娅在这方面挺有天赋的。我拉她过来一来是她想报答你，在一个也是给她的机会看看她适不适合做这行。”
“帮派？”
“不，赛博黑客。”
当天夜里差不多11点的时候，一身暗色的休闲服的乔伊来到了帕拉尼克拳击馆。
拳击馆的教练杰克对这个一拳打出400公斤的小伙子显然有点印象，“嘿兄弟，你身上的义体哪买的啊，能不能给介绍下，介绍费好说。”
“这个啊，单位发的，非卖品。”
“这样啊。”
“你们老板呢？”
“老板啊，有点事，从前天就没见着他了。找他有啥事吗？”乔伊估算了下时间，估计在他被漩涡帮袭击后，这个老东西就跑路了。
【真油滑啊。】通讯频道里杰克感叹了一声，【找个由头，让他给那老家伙打个电话，特西娅试试能不能反向定位。
“哦，有点急事，我们单位想给职工办福利健身卡，我看你这条件挺好的想问问他有没有意向。我公司那边催的比较急，你能给他打个电话吗？”乔伊熟络的拍了拍教练杰克。
【这种老奸巨猾的家伙，会接电话吗？】
【会的，事情发酵是需要时间的，才三天不到的时间，不至于这就落荒而逃。要他真是那种人，不可能从帮派里全身而退的。】
“好吧。稍等下啊。”教练说完，立马给帕拉尼克打了个电话，没多久对面接通了电话。“老板，你在哪啊？前几天搁我们店里拿奖金的那兄弟来找你了，说时……喂？怎么挂了？”
【找到了，我把位置发给你！】突然，频道里传来了特西娅的声音。
【不愧是t-bug的女儿，乔伊，出发吧。】
“兄弟，他那边信号好像不太行，说两句…欸，人呢？”
夜市街头，乔伊骑上他租来的摩托飞速前进。
【他在移动！】通讯频道里特西娅传来了提示。
【移动？就那么一会你还把木马给他种上了？】乔伊有些 意外。
【对啊。】
听着特西娅理直气壮的声音，负责盯梢地杰克忍不住在频道里哈哈大笑，他这是捡到宝了。
很快，一张标记有目标和乔伊、杰克三人位置地三维地图被推到了两人眼前。
【看方向他的目标是地铁口，我抄近道去帮你堵他。】杰克起身把刚买的小吃结了账，然后跨上了自己的摩托。
另一边，心生不妙的帕拉尼克正驱车朝地铁站赶去，那个家伙居然没死，没死就算了居然还找回来了。该死的，漩涡帮那群废物是怎么办事的，不是要了他的相片了吗？怎么还没搞定他。
心烦意乱的帕拉尼克突然感觉汽车失去了控制。透过后视镜他发现车子的右前轮突然爆胎了。无可奈何的他只能降下车速，缓缓的将车停靠在了路边。
这里是沃森区高架的一个出口，还好刚才有些堵车，不然真说不定会出什么事故。
帕拉尼克从车上下来蹲在了车轮边上查看着轮毂损伤的情况。
“呦，兄弟，看起来你需要帮忙啊？”一个大块头将摩托停在了帕拉尼克车后面。
“是啊，不太走运。”
杰克起身蹲在了车轮边上，装着检查的模样，实际上却是拿手挡住了外胎上弹孔的痕迹，他不着声色的开口，“看样子是内胎炸了，有备胎吗？”
“有，我去拿。”
“顺便带个千斤顶过来。”
“没问题。”精明如帕利尼克这种老油条当然瞧见了杰克的额小动作，在他转身的瞬间，两人同时抽枪指向了对方。
“天啊老兄，你这也太伤我心了……”
“你是谁，有什么企图？”
“能有啥企图啊，做好人好事啊！怎么着？帮派分子就不配做好人好事？帮派分子也是爹妈生的啊！”
“去尼玛的，信瓦伦蒂诺的人做好人好事？老子还不如信‘我是理查德·奈特’，老子的车胎就是你打爆的吧！”
“怎么会呢？这世上就是你这种阴暗的人太多了，做好事的才这么少。好心当作驴肝肺，这样吧，我数三二一，我两一起收枪，然后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怎么样？”
“行，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我也不是那么蛮不讲理的人。”
“说好了，我俩一起喊：三、二……”二的音刚落，两人居然默契的同时朝着对方开枪。
横飞的流弹间，两人各自找了掩体，互相躲闪起来。
帕拉尼克躲在掩体后面一边开枪，一边出声咒骂：“卑鄙小人，我就知道你信不过。”
“老东西彼此彼此，咱俩谁先开的枪还真不好说呢。”
“老子和你们瓦伦蒂诺帮无冤无仇，你为什么要找老子麻烦。”
“你管我，老子就是赛博精神病，老子想杀谁就杀谁！想杀谁就杀谁！”
“妈的，草！”帕拉尼克低声骂了一句，他把智能手枪放在掩体处，用系统远程控制着火力输出，自己则悄悄地缓慢向自己的汽车爬去。
【乔伊，这老东西被我逼停了，你赶紧过来，我俩已经交上火了。我跟你说，咱来的时候可没说我要出力，这会儿打出去的每一颗子弹一会都得算你账上。】
【收到，我很近了，再拖两分钟。】
【妈的，得加钱！】
在杰克和乔伊通话的时候，帕拉尼克已经来到了汽车边，他从驾驶座下拆出一个盒子，里面放着的是一只机械手臂。
帕拉尼克当初也是漩涡帮颇有名气的存在，鬣狗·帕拉尼克。
不过和漩涡帮的其他人相比，帕拉尼克有着一个显著的优点。【自制力】。
漩涡帮里那么多死在义体改造里的混混让他知道，赛博精神病是他们每一个人的归宿，而他一直在摸索着那条线，并且在自己即将越过那条线时停了下来。
他在帮派里的那些年，所有的收益投到了他的义体上面。一扇足够好的仿生肺，以及一对重金打造的模块化义体机械臂。
之所以做成模块化，仅仅是为了方便拆卸。
随着年龄越来越大，帕利尼克清楚的意识到自己对于赛博义体的承受力越来越弱。并且在一场帮派争斗后，帕拉尼克摸到了那条线，于是他紧急拆卸了自己的双臂，将自己从鬼门关外拉了回来。
尽管自己那些老化的器官都被替换成了崭新的仿生配件，但依旧不能改变时间对他的侵蚀。
对时间感到无能为力的帕拉尼克选择了急流勇退，成为了一家拳击俱乐部的店长。
而此刻，为了活下去，帕拉尼克决定再冒险摸一把那道边界，他猛地吸了一口免疫抑制剂，用义体替换了自己现在装着的仿生手。
掩体外传来了枪械空射的声音。
“没子弹了吧，老东西！”杰克提着手枪缓步来到帕利尼克原先所在的岩石掩体边上，一探头，却发现后面空无一人。
杰克猛地转身，在他身后，帕利尼克一拳将杰克轰飞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