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12)
赵府后院。
老夫人侧房内,床上躺着脸色苍白的赵祺,脸上的血渍已经清洗干净,伤口也被仔细的包扎了起来。
一旁的大夫皱着眉头认真的把脉,不远处坐着脸色有些发白紧张的老夫人,赵沛也从镇北侯府回来,也站在一旁焦急的等待大夫的诊断。
半晌,大夫终于起身,走向桌子旁认真的写了药方,写完递给了一个侍女,嘱咐要快点熬煮给赵祺服下,交代一切注意事项后便起身走到老夫人面前,双手叠起行了一礼,便开口道。
“二爷外伤都已处理,伤口在额角发间,日后留疤也不会轻易看到,只是,伤口流血过多,身体有亏损,我已开了补血的药给二爷服下即可。”大夫面色严肃的一一回禀。
老夫人忙开口问。
“那其他有没有问题?老身听说有些撞到头会有肿块在里面。”
“老夫人大可放心,二爷是习武之人,我刚把了脉,并未有瘀堵的迹象,只是需要注意卧床休息,如若有头晕干哕等症状,我再来更换药方。”大夫说完,转身直接看了看赵祺的伤口,便直接告退了。
老夫人见大夫直接走了,面色凝重的问向赵沛。
“祺儿为何是习武之人?祺儿从小体弱多病,为何是习武之人?”声音低沉,明显是有压制着怒意。
刘嬷嬷听到后,急忙退了侍女与小厮。
赵沛面色更加冷沉,语气带着无奈开口。
“母亲,这是祺儿的选择,儿子实在不知如何解释,等祺儿醒来,您问他便是,眼前是要问清楚祺儿被何人所伤,为何如此严重?”
“老奴已经打听清楚了。”一旁的刘嬷嬷突然开口。
老夫人和赵沛不约而同的看向她。
“是二夫人,二爷是为了接这块玉石,自己头撞到了柱子,但是,起由是因为二夫人,二夫人夺了玉石并且扔向了柱子。”刘嬷嬷说完便把玉石递给了赵沛手中。
“这个贱妇!刘嬷嬷,去!去带着婆子!去掌她的嘴,一个月!一个月她不准出屋,不!三个月!快去!”老夫人气的手握着椅子扶手的手不停的颤抖,刘嬷嬷见状忙退身出去找了婆子去了二房院子里。
赵沛看着手里的玉石原石,疑惑的眼神看向了自己的母亲。
老夫人微微平缓迎向了赵沛的眼神。
“祺儿说这是林相赠予的,给玲珑的。”
赵沛看着手里的玉石,一时不知说什么好,看了看眼前气到不行的母亲,原本想与她说朝中想玲珑嫁进皇家的话也生生吞了回去。
一日后,赵祺醒来,与老夫人解释了自己习武之事,用强身健体勉强让老夫人点了头答应。
送走老夫人后,赵祺看向赵沛,开口道。
“兄长,林相想收服我。”
赵沛并没有过多惊奇,只是微微颔首。
“你先顺着林相,有任何事情及时告知我。”
赵沛目光深沉,思索了一下开口。
“此事不能让孙氏得知。”
赵祺点了点头,兄弟二人沉默不语,心中各有想法。
孙氏被掌嘴后消停了很多,在自己房内天天抄写佛经并未有任何异动。
自从林相去了宫内,始元帝给了他定心丸,也再也没有提起过结亲,甚至都没有提起镇北侯欺他辱他之事。
大家相安无事了多日,转眼间就来到了三位贵人的满月之日。
因皇子和亲王都是一日生辰,赵玲珑的满月酒直接被始元帝下旨一起办到了宫内,美名曰一起热闹。
满月酒当日,赵老夫人,江氏,赵侍郎都盛装出席了皇家宴会。
赵祺因伤未痊愈在家养伤,孙氏在关紧闭当然也不能出席。
一直在抄写佛经的孙氏听闻此事,气的摔了一屋子陶瓷碎片。
“他赵祺有伤不能去,凭什么也不让我去,那可是皇宫!多好的机会!如果我不与那些王公贵臣的夫人们相熟,以后意儿,思儿的亲事谁去张罗,谁去能认识到有门第的公子哥儿们!指望他赵祺那个窝囊废吗?”说着,孙氏又扔了一个花瓶。
剧烈的响声震的孙氏心里突然一抖,便昏了过去。
一旁的丫鬟见状,忙拍门喊人,门口守着的婆子赶紧开门看到屋里一片狼藉,一人忙去请了大夫,一人扶着孙氏到床上。
合元宫内。
一众大臣齐声贺始元帝喜得皇子,始元帝乐的合不拢嘴,心情大好忍不住喝了一杯又一杯,柳钰忙上前劝阻。
始元帝正上头,直接推开了柳钰,起身大声开口。
“朕今日实在是欢喜,朕的皇弟,还有朕的儿子,还有未来的儿媳妇,都在今日满月,柳钰!”一旁的柳钰忙上前搀扶着始元帝,只见始元帝面色潮红的开口。
“去!去叫奶娘们把三个贵人请到殿内,让朕的众臣们都看看,快去。”
柳钰听完,面露难色,看了看林相与镇北侯,只见二人都颔首。
“奴才领旨,这就去告知老夫人。”便退了出去去御花园找去。
御花园内。
只见三位美妇人都坐在了上座,中间坐着是始元帝的生母朱老夫人,年过五旬的年纪丝毫不逊色众夫人,众人见了都不由感叹美人在骨不在皮。
右手边坐着的是林贵妃,年纪只有十七岁,生的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的众人心里一阵我见犹怜的赞叹。
左右边便是赵玲珑的母亲江氏,一张脸生的十分艳丽,因从小跟着镇北侯习武,眉眼间多了几分英气,因如今已经是位母亲,笑起来多了温和艳丽。
花园中,众夫人都谈笑风生,柳钰上前在朱老夫人耳边低语了几句,老夫人微微一怔,便让身边的侍女去叫了三位奶娘。
“那有劳柳钰公公给奶娘们带路了。”朱老夫人温和的笑着开口。
“老夫人言重了,这是奴才应该做的。”柳钰颔首,行了一礼,便见三位奶娘各自抱着娃娃前来,便带着去了合元宫。
“皇后娘娘,您今日称病,是否有些不妥?”
正在享受侍女抹丹蔻到指甲上的皇后微微抬眼,看了一眼自己的贴身侍女,语气冷漠的开口。
“本就不是本宫该到场,以后这些宴会都告知众人,本宫身体抱恙即可。”说着手指轻轻扣着扶手,抹丹蔻的侍女忙停止了动作,幸好没有花掉,自己暗暗松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