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当年真相

    思及此，我拿着信件便匆匆往祖母的佛堂走去。祖母见我行色慌张，以为出了什么事，急忙叩拜结束礼佛后站起身，“好丫头，这是怎么了？莫急莫急，祖母在呢！”一路焦急的情绪在见到祖母的那一刻得以释放，一下就没了力气，幸好连翘一把扶住了我。“祖母，当年我爹爹娘亲究竟发生了何事？姚哥儿一事又到底是怎样的？是不是就是因为这些，我爹爹才不要我，娘亲才从不疼爱我？”

    祖母见我突然焦急的询问着当年的事，手里又拿着什么信，便猜想我许是看到了什么。祖母长长地叹了口气，“婉丫头，跟祖母来吧，既如此，就也不该再瞒着你才是。”跟着祖母坐到祖母屋子的暖榻上，孙嬷嬷便带着其他人都退了出去。

    “当年啊，你娘亲的母家，还不是如今太傅的时候，你娘亲就无意中结识了你爹爹。可那时候，咱们还只是个主户，虽有田地房屋，但地位终是比不过读书人的。”祖母凝望着远处，慢慢回忆着当年的事情。“可你娘亲那时候极为大胆，结实你爹爹后，便日日去田边陪着你爹爹督促着旁人耕种。田间偶有争吵，你娘亲也以主母的架势去解决。起初你爹爹并不接受，时常要到处躲着你娘亲，可你娘亲除非自己身体不适，否则无论刮风下雨，都日日去寻你爹爹。”祖母想到这里，又忍不住叹了口气。

    “渐渐地，这流言便起来了，说你爹爹要攀附上书香门第了，也有人说你爹爹定是辜负了你娘亲，才会惹得一个女儿家，日日来这田地间抛头露面。你爹爹这才意识到问题，可他那时是个胆子小的，一下就没了主意，这才跑来同我和你祖父说了此事。但你祖父那时几乎日日出镖，见的人多，觉得此事甚是蹊跷。我亦觉得，咱们只是再普通不过的人家，又无前情，何德何能会得了当时是翰林学士的人家青眼？“我不禁皱起了眉，莫说是那个时候，即便是如今，也少有这样的事。

    “于是那日后，你祖父便暂时不再去镖局，而是替你爹爹日日去督工。本以为这样就能断了你娘亲的心思，可可这兰娘竟找到家里来！” “祖母您说我娘亲当时一未出阁的女子竟寻到男子家里去了？”听到这话的我，震惊的程度不亚于当时突然得知自己还有个未出世的哥哥。祖母眉头紧锁，重重地点了点头。“兰娘她不仅寻到家里，甚至是直接带着自己的庚帖上了门。吓得我和你爹爹都不知该如何是好。”我再次被当年的娘亲狠狠地吓到。庚帖对于未出阁的女子而言何其重要，娘亲怎么会仅仅一面之缘就能如此胆大行事？

    “就这样，我们如何都躲不过翰林学士的眼皮子，又怕拖久了惹出祸端。无奈便只得迎娶你娘亲进门。可说是迎娶，当年的架势却是实打实的上门女婿一般。我们为你爹爹特意变卖田地置换了一处新房，可等到连屋内布置都样样齐全后，兰娘才说并不满意，还同时又问我们要了一单子的礼单。我们想着，怎么说都是你爹爹高攀了人家，只要日后进了门，他们夫妻二人能好好过日子便是。所以又急急忙忙的压低了银钱卖了那处新房，把银子都去置换你娘亲的礼单。”我越听越是觉得气愤，眉头也不自觉地拧在一处。

    “所以堂堂七尺男儿，婚房是你娘亲的，礼单是你娘亲定的，就连成亲当日都是在你外祖父家办的。甚至成亲当日，你祖父在镖局的好友们，你爹爹的一些朋友们都被拦在了外头不得入内。”祖母如今说起来，还是会觉得气愤，我急忙为祖母拍背顺气。“我们本以为，随了她的心愿，就能安生过日子了。可哪曾想，婚后兰娘的大小姐性子就暴露了出来，常常羞辱你爹爹，稍有不顺心意便闹得府里上下不得安生。直到后来兰娘有了身孕。”

    许是想起了那未曾谋面的孙儿，祖母忍不住落下泪来，“这都说女子当了娘就会长大，可你娘亲反而仗着有了肚子更加变本加厉。时常就回娘家一住就是月余。每次接回来都要在家里打砸一番才肯罢休。直到有一次，你祖父的镖局需得你祖父出镖，人手不够便带着你爹爹一同前去了。我想着就我一人还是尽量不要单独靠近得好，结果”祖母说到这里竟小声地抽噎起来，“可是出了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