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除夕的习俗

    就这样，转眼间就到了除夕这日。一大早，祖母就喜气洋洋的把我喊了起来。祖父负责着做桃木的木片，祖母则在一旁帮我研着墨，许是因为我们并不是世代传下来的世家，很多节日的习惯，哪怕时至今日，也依然喜欢自己动手做一做。祖父祖母常说，这样才更有乐趣，也才更有个家的样子。

    很快，画桃符需要的墨和水彩，便准备好了。铃铛喜滋滋的端了一盘子冻柿子过来，连翘则是准备着炭火。祖父见我开始画桃符了，便命人搬来了躺椅，一边摇着扇子，一边美滋滋的躺着看我画画。祖母则是让人找来了很多红纸，和几个嬷嬷们围在我一边的暖榻上，描着窗花的花样子。

    “两个丫头，弄好了炭火便过来帮着剪窗花~”祖母招呼着两人一起来做~又瞧了瞧祖父悠哉悠哉的模样，撇了撇嘴：“官人若是实在闲得慌，便去叫人拿了礼单出来，再仔细核算核算着，可莫有了出入，白白叫人笑话了去。”祖父此刻却并不想起，晃了晃脑袋，笑嘻嘻的回着祖母“无妨，你们这几日都对了几遍了，怎么还会有错。我且歇着瞧瞧我们婉丫头作画。”祖母望着我，跟小孩子一般，告起了状“婉丫头你瞧见了没？惯是你这祖父，最会耍懒的。”祖父便佯装生气的起来一边故意念叨着被祖母管了一辈子，一边又跑去院子里核对礼单，这些都是晚些时候，要送去这一年里有往来的各个世家的。

    “哼，一年到头了也不见得回来几次，偏的到了年关了，回来送一趟礼单和要送人的名册。他倒是会给他老子安排活儿。”祖父正嘟嘟囔囔地说着，一边的管家便进来询问今日晚膳和守岁的年夜饭，可要带着宰相的份儿。“带什么？管他呢！别说不见得回来，即便是回来了，老子也不给他这口饭吃，定要他守着一边看我们祖孙几个吃完才得行！”祖母瞪了祖父一眼，祖父便只得不再出声。

    我知道，他们是怕我会难过。可是今日是除夕，这一年来我过得，比我刚入京时的那两年还要苦，实在不想在这样的日子里，去想这些。“祖母，无妨，婉儿已经习惯了。婉儿自小就是您和祖父带大的，今年除夕有你们在，我已经特别开心了，婉儿很知足。”说罢，我放下笔，坚定地望着祖母，扬起了一个自认为很好的笑脸。“铃铛，连翘，桃符画好了，同我一起去挂起来。”不曾想，一开口，这有些抖又喑哑的声音，还是出卖了自己。两个丫头急忙过来接过这些桃符，同我一起去了宰相府的大门。

    一路上，铃铛忍不住为我抱不平，“同样都是老爷生的孩子，怎的我们小姐就从小交给老太爷老夫人，身为姨娘的孩子，却能从小跟着亲娘不说，后来姨娘进了庙，老爷却能再次离家时带走宁哥儿。”连翘见状急忙碰了碰铃铛，示意她别再说了。于是两个人又急忙对着我的画赞不绝口，想让我忘掉这短暂的不愉快。

    到了宰相府门口，刚一打开门，就看到一个鬼影望着我。两个丫头无知无觉的从他身上穿了过去，我停在原地，想等他离开。可是这鬼影却一直呆呆地望着我，没有要离开的意思。我打量着它，莫名觉得有几分祖父的影子，可我又很确定，这不是祖父。我在心里唤着胡辰，想弄清楚是怎么回事。

    胡辰并未答我，可许久未见的小狐狸却汪汪汪的从一旁的草丛里钻了出来。“胡辰，你这是？”我在心里问着胡辰。化作小白狗的胡辰却只是走到那鬼影前，汪汪两声，鬼影便径直进了院子，朝着我们刚刚的院子走去。这下我更是疑惑不解，但想到胡辰既然能同意这鬼影进来，想必便是无碍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