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4章 丢失的嫁妆
六十年代初…
不像现在这么自由，家家户户都有吃有喝，有自己的田地可以种。
那个时候，还是生产队的集体生活，大家都在一起劳作，一起上、下工，一起吃大锅饭。
过着属于集体的生活，家里却穷的叮当响。
吃的、喝的，需要用工分换取，穿的、用的，都是各种票据，有钱没票也是干瞪眼。
不像现在，有钱想买啥就买啥，自由自在。
听老一辈儿说，那个年代的人，生活是真的艰苦。
家里的孩子都多，三、五个的都属于少的，多的人家，十几个的都有。
缺吃、缺喝、缺穿的年代，每天就靠上工，赚取少的可怜的那一点儿工分过活。
特别是孩子多的家庭，干活的就那么几个，全家高高低低的一群孩子张着嘴，等着投喂。
大一点儿的，还能去捡个牲口粪，打个猪草。
小的只能在家，等着大人劳作回来分的一碗能照出人影的稀饭。
就这一碗稀饭，还是一家子的口粮，分了一份儿又一份儿。
你问能不能吃饱？那肯定是不能，最多加点水，喝个水饱。
饿了就忍着，实在不行，就出去找点草根、蚂蚱吃。
相比之下，现在的社会，某些女人，怀孕就开始在家，生怕磕了碰了。
医院各项孕检，那是一样没有落下，你以为这样就完了？
生了孩子，都是全职在家，立马变成全职宝妈！
而且，你看现在的孩子，吃的、喝的、穿的那样儿不是最好，提起来一根磨牙棒都是一百多……老人听了都啧啧啧！
这还不算什么，钙、铁、锌，什么维生素，各种补充的都少不了，现在没钱，你养个孩子试试？
穿的、用的，就更不用说。
可是在那个年代，怀孕，就是赶上快生了，基本还在地里劳作…
说句不好听的，那就是只要你没死，就得下地干活儿！
还奢望孕检什么的，休息什么的，那都是不存在的！
很多女人，一辈子生了十个八个，连医院都没去过，你信吗？
附近的收生婆就是专门干这行的，十里八村都是靠她跑来跑去接生。
以前的孩子成活率低，也有很多原因，医学不发达，农村条件差，很多孕妇怀孕，营养不良，也不定期检查。
有的是生产时候难产，轻的孩子夭折，重的直接一尸两命
有的是好不容易顺利生产，孩子却很难养活。
还有比较稀有的双胞胎，生一个，死一个，能活着都是奇迹，那个年代真是又艰苦，又落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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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子下面有一户人家，姓周，家里条件在当时那个年代已经算是上等。
盖起了，村里的唯一一座，青砖大瓦房。
父母都是村干部，父亲村支书，妈妈妇女主任。
家里一个女儿25岁，已经出嫁，剩下一个宝贝独子，十九岁未婚。
老两口儿，捧在手心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
在当时的年代，家里孩子少，父母还都年轻，还都是干部，可想而知，儿子婚配的事儿，就比较遭人惦记。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那个时候很多都是相亲结婚，不像现在自由恋爱。
老周家，早早的，就被附近十里八乡的人家盯上，上门说媒的络绎不绝，差点把他家的门槛踩破。
作为妇女主任的妈妈张巧枝儿，嘴巴那叫一个能说会道，村子发生什么纠纷，那都是她，第一个冲在前线。
不说都是她上门调解吧，大部分都是她劝解处理。
十里八村，谁不知道张巧枝儿那张巧嘴儿，死的都能给你说成活的，还犀利的很。
见识过太多家庭纠纷，张巧枝儿心里对自己儿子没啥别的期望，就希望他以后找媳妇擦亮双眼。
千万不要找个闷葫芦儿，一天天的在家不受待见，出门受欺负，嘴巴还跟挂了油瓶子一样笨的要死。
再说她自己也是利索人，不喜欢磨磨蹭蹭的肉刺挠。
儿子周玉铭，本身就腼腆，一副文弱书生模样。
再加上平时不怎么劳作，在家也用不上他，惯的厉害，整个人养的细皮嫩肉，跟个闺女差不多。
在张巧枝儿心里，儿子腼腆害羞、又老实憨厚，将来的媳妇需要互补，必须找个厉害的。
能呛住门事儿，管住儿子和这一家子。
以后自己和老伴儿老了，还不是儿子儿媳妇当家。
家里的财产、东西，还不都是儿子的？
到时候，儿媳妇跟儿子一样老实，还不是让别人随便欺负？
所以，她可不想看下一代窝窝囊囊，必须找个厉害儿媳妇！
可是问题来了，这媒婆也没少给儿子介绍，她也跟着看了很多。
厉害、利索的真不多，大部分看到儿子，都是畏畏缩缩，害羞脸红……
封建年代，女孩子都腼腆，不腼腆也得装腼腆，父母健在，根本用不着女孩子立门事儿。
太厉害都害怕名声不好，嫁不出去，大部分女孩子都是温柔型的。
可能，别人家父母喜欢这种类型，可是张巧枝儿从心底看不上。
她就喜欢利索又厉害的，起码，别人欺负上门的时候能顶事儿。
当初自己嫁进老周家，要不是自己厉害能立得住，不一定被妯娌亲戚欺负成啥样儿。
老周一个男的，经常在大队，不在家，又是开会，又是满村跑，哪有时间在家给他撑腰。
他自己在家带着两个孩子，婆婆带着妯娌上门欺负，她一开始不敢反抗，流言太可怕。
一个“孝”字压下来满村子都是看你笑话。
自己丈夫又是干部，影响太大，后来她也想明白了，村干部的家属也是人，自己凭啥受欺压。
该给老人的赡养她一分不少，想占便宜，那也是绝对不行。
自己占理怕啥，越是忍让对方越是欺负的狠，最后弄的自己伤痕累累。
面子名声什么的重要吗？命都快没了，还要那些虚荣的作甚？
想通后，她彻底立起来，之后，就是一条狗路过她家敢乱拉屎，她都敢冲上去，给它两脚。
所以对于儿子将来，她是必须仔细把关。
这性格决定一个人一生，她可不想以后家里几个闷油瓶，那样自己会憋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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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就是因为能说，为人又利索，嘴皮子也厉害，所以被推荐当了妇女主任。
上任后，她见识更多，说一不二，就是丈夫工作的事儿，她也没少掺合。
张巧枝儿彻底成了老周家的女强人，里里外外一把手儿。
霸道，又厉害。
儿子越来越大，为了儿子的终身大事儿，张巧枝儿也是费尽心机，暗地里也打听了很多附近的未婚女孩儿。
可惜没遇见合适的。
这一天，刘雪梅找她去隔壁调解一个纠纷问题。
说是因为分家，家里三个人打起来了，具体内情边走边说。
张巧枝儿不敢耽误，收拾了下，风风火火跟着，往隔壁村跑去。
刘雪梅，在前面带路，张巧枝儿着急忙慌地跟上。
还没走近，隔着老远就看到一群村民围着一家破土房的院子，指指点点、议论纷纷，甚至，还有人冷不丁加入一句，给助助威。
俩人对视了一眼，张巧枝儿抬了抬下巴，给刘雪梅使了个眼色。
一起工作多年，默契无比，刘雪梅上前，边说边抬手拨开围观的村民。
“都围在这里干啥？吃饱撑着了吗？都不用上工干活赚工分吗？”
“信不信，我找村长，扣你们工分。”
一听到扣公分儿，呼啦一声，人群散去，就剩几个厚着脸皮，来回徘徊的人不肯走。
张巧枝儿两人不管那么多，看到人群消散，立马走了进去。
大门开着，院子里一片狼藉，摔碎的碗茬子、扫帚、小凳子，散了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