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汇报
没法偷懒的吴英正在给老师汇报工作。
她拿出影石，对着影石开始讲述着最近的安排：“呃，老头，蒲县的测试已经完成了，确实如你所猜想，没有发现特别好的苗子。这里整体的元气波动不大，但是有轻微偏离的迹象，预计五年内，应该不会有大的变动。”
“我自己挑选了二十个孩子，都是在某一科上有一些特点的，准备在这里带他们一年，看看他们能有什么进步。好好践行一下，你天天扯着嗓子喊的传道受业解惑的事？你也不在学宫，那里也没什么意思。懒得回去了。”
“对了，有一个特别有意思的事，有一个小孩儿，他自己创作了一首歌曲，其实，我也不确定能不能叫做歌曲，非常奇怪的创作和演唱方式，但听起来颇有趣味。尤其是对于小孩来说，通俗易懂，又朗朗上口，洋溢着小孩子的活泼和欢快。歌是这样唱的……嗯哼……”
吴英唱了一遍《数鸭子》，她是唱科的余音绕梁境，这首简单的小歌被她唱的婉转动听，洋洋盈耳。虽然歌声中没有小兰那样的天真，却透露出大人对小孩的亲昵感。
“怎么样？是不是很奇怪，你以前见过这种歌曲吗？而且，你也看到了吧，这首歌，能够让元气产生流动。这是不是说明，这种创作方式是可取的？我会重点关注下这个小孩，如果他还能创作出这种歌曲，我会把他带去学宫。唉，带小孩子太麻烦了，叽叽喳喳的，吵得头痛。还有，你得让小齐长点心哈，这小子一天天的不干正事，能偷懒就偷懒，能躺着绝不站着，吃啥啥不剩，干啥啥不行，突出一个好吃懒做。我也就是看在你的面子上带带他，不然，我早让他回学宫了。好了，就先说这么多吧，我要去休息了，明天还要去上课。”
吴英收起影石，明天让小齐找个驿传把影石送过去。也不知道是谁发现了这种能存储声音和影像的石头，对于吴英这种懒人来说，简直是大大的福星。
翌日，孩子们都已经到校了，吴英还没起床。
小齐哐哐凿门，终于把睡梦中的吴英喊醒，吴英打着哈欠说：“你是不是有病？大早上的敲什么门？”
“师姐，这还早上呢？你也不看看现在什么时辰了？你该去上课了，孩子们都等着呢？”
“你是不是傻，你不会先上啊？”吴英说。
“师姐啊，我的两堂课都已经上完了，现在轮到你的课了。”小齐气急败坏的说。
“哦，那让他们自由活动一堂课，我先吃点东西，饿了。”
“我……”小齐骂骂咧咧的刚要走，吴英又叫住他：“等等，这个影石帮我送到驿传，给老头子的。”
小齐接过影石，不安的问道：“师姐，你没说我坏话吧？”
“怎么可能？我可是把你好一顿夸：聪明能干责任心重，勤学苦练正义感强。”吴英说。
小齐喜滋滋的说：“那行，我去送。”
等吴英慢悠悠到学堂的时候，二十个小孩子正玩得高兴，吵闹声差点把房顶给掀了。
吴英坐在台上，笑眯眯的看着她们。
孩子们望着台上的吴老师，虽然是在笑，但闪着寒光，赶紧乖乖坐好。
吴英点点头，摸了摸脸颊，皮笑肉不笑装的时间太长，脸有点僵硬了。
“好了，现在我给你们讲下唱科的乐理知识。据古书记载，我们的远古先人在从事生产和生活中，就已经创作出歌曲了，他们会在狩猎时，‘击石拊石，百兽率舞’，就是模仿兽类形态的舞蹈，鼓舞自己。会在种植农作物时，‘三人操牛尾，投足以歌八阕’，盼望获得好收成……还有在干旱时，发洪水时，都会有相应的歌舞表达。这说明，在很久之前，歌舞和乐器就已经是我们和天地之间沟通的一种方式了。后来，呃……后来发生的事太多，以后你们慢慢就知道了。时间关系，我就跳过了。”
如果小齐在这里，肯定会知道，这要么就是师姐犯了懒病，要么就是她自己也忘记了。
“算了，我就直接进入主题吧，我先给你们介绍下古代乐律学的基础——音阶。直白的说，音阶就是旋律，就是旋律一级级的上升或者下降。你们先别管旋律是什么，以后我会讲。在千年前，圣人们就已经用了一种叫做“三分损益法”的方式，计算出五声音阶中各音的长高比例，并且把他们命名为：“宫”、“商”、“角”、“徵”、“羽”。
“经过不断的研究分析，他们发现，通过有效的发声，能够通过吸收元气锻炼到相应的脏器：脾应宫，其声漫而缓；肺应商，其声促以清；肝应角，其声呼以长；心应徵，其声雄以明；肾应羽，其声沉以细，此为五脏正音。也就是，通过发声的轻重缓急、节奏变换，会影响到自身体质，这就是最开始的修炼。当然，在之后也有一些贤人，在五声音级的基础上加入某些变化音级，从而形成六声或七声音阶，但核心都是一样的。在这个过程中，又引申出十二律、调式。所谓十二律，也称为律吕，阳律和音律各有六中，分别是：黄钟、太簇、姑冼……”
吴英在讲台上不停的输出，成功的把自己说困了，她看看底下的孩子们，早就东倒西歪，七颠八倒。
除了杨杰，他盯着吴英，眼睛都不带眨的，看来似乎听得津津有味。
吴英老怀大慰，杨杰就是她课堂上的一束光。
她不知道的是，这束光照的是她身后的燕子窝，并且已经照了好长时间了，那里有几只燕子正在筑巢。
吴英猛的咳嗽一声，小孩子们如梦初醒，一个小胖子突然站起来，鞠躬说道：“老师再见……”。然后背起背包准备走人，看到其他的小孩子一动不动，这才反应过来，还没放学。
吴英哭笑不得的看着他，挥挥手说：“算了，放学吧，反正你们也听不进去。”心里暗暗的想：以后我再给他们讲这些玩意，我就是狗。
孩子们一窝蜂的冲出教室，提前放学什么的，简直是太美妙了。
吴英喊住杨小兰，告诉她，名字已经改好了，以后，她的户籍上就更名为“杨小兰”了。
小兰高兴极了，激动的连连感谢吴英，她决定以后在吴英上课的时候，最多只打半刻钟的瞌睡，算了，这个太难了，还是一刻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