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临川,又见临川!
当临川王刘义庆接到圣旨的时候,整个人都是恍惚的。
对于这件事情,他不能说是如数家珍吧,也至少是了如指掌,真是小刀拉屁股,给开了眼了属于是。
临川王看着圣旨要求自己彻查此事,陷入了深深的沉思,彻查?怎么彻查?自己的小弟已经把前因后果几乎原原本本的告诉了自己,可以说,除了林焕、玄清子之外,没人比自己更清楚了。
而他的精神战友、信鸽密友林焕当得知临川王刘义庆得回京口彻查顾家书院被贼人焚毁一事,差点没笑出猪叫。
“哈哈,”林焕一边笑,一边将此事说给玄清子听。
“你这人确实没什么良心,临川王殿下当时还帮了你大忙,你这时候却笑话他淌了这摊浑水。”玄清子看着林焕一脸坏笑的样子不屑道。
“我才没有笑他,其实我是在幻想他接到圣旨之后,会是什么反应,他那时候的表情,一定很有意思。”林焕话音未落,一只信鸽就飞进了窗里。
林焕手忙脚乱的捉住信鸽,见鸽腿上果然有个小竹筒,拿下来打开之后,果然有个密码,林焕立即翻译了起来,没多久,林焕译出了来信,只见信上说:“汝,非人哉!”
这次倒是轮到了玄清子捂着肚子哈哈大笑了。
宋,神威八年,三月廿十一,春暖花开。
有道是烟花三月下扬州,可临川王一行不是下扬州,而是自扬州而来,作为钦差大人临川王一行车马缓缓从京口西门驶入,此时正值上午,西门紧挨着西市,这大街上往来的人多如牛毛,看着眼前熟悉的一切,一个英姿勃发的年轻人缓缓从车驾上走了下来,缓缓走在车队旁边看着往来不觉的民众,脸上浮现出一缕笑容。
此人正是临川王殿下,而作为监察御史的王谦之此时正端坐在车驾之中,对于外放出京,王谦之本来并不排斥,例如外放一郡做太守,又或是外放一州做刺史,这是王谦之所规划好的,可这次外派出京,调查什么前朝余孽,王谦之那是一脸的不高兴。
“呸,哪有什么前朝余孽,一群小毛贼打着旗号干偷鸡摸狗的勾当而已!”王谦之吐槽道。
“大人,话可不能这么说,当今陛下最忌讳的就是前朝逆党,陛下亲自任命你为监察御史,有风闻言事,密奏之权,你这不是想办谁就办谁。”王谦之手下兼幕沈文举说道。
这个沈文举,出身乃吴兴沈氏,自幼饱读诗书,奈何门第不高,家门不显,几次大中正选拔人才,次次落选,最后没办法只好投靠王谦之做了个幕僚。
“你这话说的就不对了,我虽为监察御史,可这事情主审还是临川王殿下,我不过是如实向陛下汇报此事进展而已。“王谦之无奈的笑了笑,”就当是出趟门,散散心吧。“”
“大人,此言差矣,临川王殿下一直以来,与世无争,我看此次只不过是赶鸭子上架,做做样子罢了。”沈文举顿了顿,继续说道,“若想让陛下觉得大人能力出众,才智超群,这件事就可以做做文章,依着临川王的性子,此事定然大事化小,小事化了,若能捉住贼人当场斩杀,首级送回京去,若不能,随便弄几个死囚,打成罪犯,这事情也就了了。“
“哦?”一听这话,王谦之来了兴趣,自己虽然出身琅琊王氏,父亲又差点做到了尚书令,可奈何自己前面有三个哥哥,要想出人头地,不干出点惊天伟业来,难有出头之日。“那你有什么好好主意?”
沈文举想了想:“陛下生性多疑,对于谋逆之事,必然是慎之又慎,这件事事发突然,又透着诡异,如若深挖此,如若牵扯到朝中某位大臣,大人必须据实上奏,千万不可藏私!也千万不要学临川王殿下和稀泥。”
“这就行了吗?”王谦之半信半疑道。
可接下来临川王的操作,却震惊的王谦之,临川王一行舟车劳顿,来到京口太守府,也不参加太守大人的接风,也不接受世家大族的宴请,第一件事就是命人召集所有参与此案的人。
这临川王不是一般不问世事吗?怎会如此干练,王谦之腹诽道。
他哪里知道,临川王哪里是干练?这件事的前因后果,他了如指掌,那怎么办?直接写明奏请皇帝,说是侍中大人刘湛诬告王牧之,假借前朝流寇作乱,谋害当朝重臣,这不得掀起一场腥风血雨,自己一个与世无争的王爷可不想趟这趟浑水。
临川王端坐在大堂之上,看着身旁的王谦之,这一路同行而至,临川王也从没和王谦之打过什么交道,便乘着空档和他聊了起来。
“王大人,您出身琅琊王氏,最近可看过什么书没有?”
朝中大人素来知道临川王好诗词歌赋,也能做得出一手好文章,王谦之投其所好的说道:“在下学识浅薄,最近看了一本名叫《大众诗集》的诗册,一共收录了三十余首诗,每篇都可称得上旷世佳作!”
临川王笑了笑,心说,这不是我那小老弟出的吗,当时一直问询他作者是谁,他还不告诉我。
“本王也曾读过这本诗集,和你也有同感啊!”临川王笑道。
“说到这本诗集,在下突然想到一件事情,此诗集中有一首诗,正好和今天要处理的案件十分相似啊。”王谦之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激动的说道。
&34;哦?竟有此事?”临川王疑惑道,“说来听听!”
“其中收录了一首七言绝句,心在山东身在吴,飘蓬江海谩嗟吁。他时若遂凌云志,敢笑张角不丈夫。此诗霸气侧漏,杀气凌然,这第一句的东和第二句的海,正应了前朝东海王司马越!后两句又似乎有反叛之意,殿下,下官觉得此诗集的主人有可能正是幕后主使!”
临川王满脸黑线,心说,这瘪犊子玩意还真特么能扯啊!这个林焕也是,怎么什么诗都往这里面收录!这都是什么狗屁倒灶的玩意。得,敢情这位爷之前夸这本诗集都当是放了屁了。
“呵呵呵,御史大人,不瞒着您,这本诗集也有本王的一番心血,印刷此册的大众书局乃我一故人所办,小王也提供了不少帮助!”
话刚说完,王谦之目光呆滞的看着临川王刘义庆,那尴尬的仿佛要用脚趾头抠出个地下室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