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 极致的尴尬
凌夜寒一把揽过徐志勇的肩，顾不上所有人的惊讶，笑着问：“最近怎么样？我的团队没有荒废吧？”
徐志勇先反应过来，一拳砸在凌夜寒胸前，“你要吓死个人！”
凌夜寒哈哈笑起来，“干嘛呢？一个个像参加葬礼似的。”
他环视了一圈，视线没有在任何人身上特别停留，说完，站起身，指着刚刚坐过的位置对徐志勇说：“给我留着啊！我去道个喜。”
直到凌夜寒的身影消失在人群中，海凡真才找回了自己的呼吸，被一口空气呛得咳嗽起来。
司笑雨端水给她，为她顺气，低声在她耳边说：“我们换位置。”
海凡真摇头，她想留下，就算是短短一顿饭的时间，她想看看他，听听他的声音。
司笑雨恨铁不成钢似的重重拍了一下她的背。
海凡真扯起嘴角，好真实的痛感，刚刚的画面不是假的。
不一会儿，海瀚博像是见鬼了似的跑到海凡真这边，指了指远处，低声在海凡真耳边说：“他来了！”
这个低声还真“低”，原本还安静着的几个人都开始尬聊了起来。
海凡真没有在意，用平常的语气告诉海瀚博：“我看到了。”
“那你还这么淡定？！”
“不淡定。”海凡真做了个深呼吸，“不过不用担心。”
对海凡真来说，能再次见到，已经算是意外惊喜了，她不奢求什么。
海瀚博轻抚她的后脑勺，“有什么困难来找我。”他知道这句话是白说的，但心疼她。
海凡真点头。
海瀚博刚要离开，凌夜寒就一阵风跑了过来，又挂在了还没反应过来的海瀚博身上。
海瀚博被勒得红了脸，甩了几次没甩掉，座位上的海凡真和司笑雨都被凌夜寒悬空的腿踢了两脚。
海凡真不为所动，司笑雨挪了挪位置，最后凌夜寒终于落地才避免了他的继续误伤。
海瀚博没顾得上听凌夜寒那些尴尬的打招呼，来回打量了两人一眼，叹了口气转身离开。
凌夜寒撇撇嘴，在自己的位置上坐了下来。
其实凌夜寒是不该坐这桌的，一个贵宾坐的离主席位那么远，是主人的失礼。
但这也是凌夜寒自己的原因，他一开始就没说自己要来，能有个位置都不错了。
凌夜寒一直在和身边的徐志勇聊着，不知道他是真有那么多话要和徐志勇叙旧的，还是他的视线不敢离开徐志勇的脸。
因为如果凌夜寒坐正，他的视线就会不可避免地对上他正对面的海凡真。
正如此刻海凡真的视线一刻不落地落在凌夜寒身上。
她从不担心别人知道她的心思，就如她一开始所想的，能再见一面就已经是奢侈了，她很珍惜此刻。
凌夜寒和徐志勇尬聊完后，刚好婚礼仪式开始，他这才正大光明地将视线移向别处。
海凡真在转移视线的过程中与吴兴恒的目光撞在了一起。
她扯起已经不那么熟悉的笑容冲他笑笑，是有些僵硬，连她自己都能感觉到。
吴兴恒忍住了想叫她单聊的冲动，他想告诉海凡真，凌夜寒连出卖他的自己都能原谅，是不可能无法原谅她的。
可他不能多事，因为他想看到凌夜寒坐上那个位置，而那个位置不能有海凡真。
虽然现在凌夜寒很难熬，但一切都会过去的，吴兴恒也失过恋，现在不也好好的吗？
仪式后是扔捧花环节，这桌一群乳臭未干的女生们也跟着上去抢捧花，只有海凡真和司笑雨没动。
凌夜寒自始至终没给过海凡真一个正眼。
海凡真起身，离开了宴会现场。
不是舍得这对她来讲弥足珍贵可以看到他的机会，只是觉得他刻意的很累。
这些刻意躲避她视线的做法，以后他回想起，或许会捶胸顿足地懊恼吧！
因为那样的他没有平时的洒脱与不羁，像极了愣头青。
等到侍者开来她的车，她没有接过钥匙，突然不想回实验室了。
“交给海瀚博。”说完，她抬步离去。
海凡真离开后，凌夜寒才将目光放在对面的空位上。
良久，他起身，也离开了宴会。
在外等候凌夜寒的新任保镖将车开了过来，“是回国，还是……？”
凌夜寒扭头看窗外，留下做什么？见到了又如何？
随后，他自嘲地笑了，想起刚才在宴会现场的种种作为，真替自己脸红，傻不拉几的。
他后悔了，就应该跟她刚的，他倒要看看谁更扛得住对方的眼神。
凌夜寒越想越焦躁，胡乱揉着自己的一头短发，随后还忍不住低吼出声，丢脸死了！
凌夜寒懊恼了好一会儿后，问：“看看最近还有什么活动。”
“啊？”新任保镖没听懂。
吴兴恒已经拿起平板开始查了。
在吴兴恒低头的瞬间，凌夜寒看到了人行道上的那个身影，嘴巴比脑子更快：“停！”
一声刺耳的急刹车响起。
凌夜寒想后悔也迟了，因为正好对上海凡真疑惑的目光。
其实凌夜寒是心虚作祟，忘记了从车外是看不到车里的，所以海凡真并不知道这里面的人是他，也根本没和他对视。
凌夜寒硬着头皮下了车。
海凡真看了一眼他乱成鸡窝的那头短发，眯眼笑了，他的懊悔来的挺早。
海凡真的笑容让凌夜寒觉得刺眼，他没有再去想需要什么样的说辞才不尴尬，又坐回了车里，“开车。”
海凡真的身影在后视镜里越来越小，直到化为一个点。
“回国吗？”这次是吴兴恒问的。
“安排飞机。”
车子驶向停机坪的路上，海瀚博来了电话，“好不容易来一趟，这么快就回去了？”
凌夜寒笑，“又没人邀请我。”
“这是在怪我咯？过来吧！在码头等你。”
“大哥，我就住海边，还愁没出海的机会吗？不去，我回去了。”
“到了让人带你来‘凡真号’游艇上，我在那里等你。”海瀚博不由分说决定了，也不给凌夜寒拒绝的机会，挂了电话。
凌夜寒不用去深想也知道海瀚博是怎么安排的。
这几年海瀚博生意做的不错，所以不至于还一直用海凡真那艘游艇，所以很明显的，等他的人是海凡真，而不是海瀚博。
去吗？假装不知道海瀚博的用意，去赴约？
可海凡真知道他的洞察力，又怎么会相信他看不穿海瀚博的用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