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她终于承认怕被抛弃
凌夜寒夺过平板快速浏览起来，皱眉：“那人隐瞒了这件事，现在需要证据证明这个实验是你们做的。”
江云梦快速联络吴兴恒，将事情简单叙述了一遍。
吴兴恒虽然很讨厌海凡真，可海凡真这三年为了那个实验变成了什么样子，他是看在眼里的。
偷别人实验结果的人太可耻了！
凌夜寒掉头回庄园，车子在房子前停了下来，凌夜寒仿佛冷静了下来，“掉头。”
“她会疯的！”江云梦沉声说。
“你去吧！”凌夜寒淡淡说。
江云梦打开车门跑了出去，车子再次掉头离开。
江云梦还没走进房子就听到海凡真声嘶力竭的哭声，她加快了脚步。
随后，她看到海振华正将海凡真抱着，焦急地问：“你到底怎么了？有没有哪里受伤？”
海凡真无助地指着地上那个已经碎掉的玉石摆件，上气不接下气地说：“他们说……那是你最喜……欢的……海达飞摸……一下……你都……”
接下来的话被海凡真无助的哭声所代替。
海振华愣了片刻，失笑，“我还以为怎么了，不就是个摆件吗？我再淘一个就是。”
海凡真可怜巴巴地抬起头看向海振华，她不知道他表现出来的无所谓是不是真的无所谓。
“不要记在……小本本上，好吗？”
海振华被海凡真萌萌哒的模样逗乐了，“什么小本本？”
海凡真离开海振华的怀抱，一边拾起地上的碎块，一边喃喃说：“他们都记，我知道你也记，我没有不想认你，只是不想失去她。其实知道你还活着，我是很高兴的，真的。”
海振华看着她蹲在地上小小的一团，莫名感到心酸，抓住她的手腕：“别捡了。”
“这几年里，我冲你发了很多火，对不起。我以后会控制我的脾气，你把小本本丢掉好吗？他们都记我的错，所以丢掉我，我都理解。可能是我讨好的不够吧！”
海凡真无意识地盯着地面落泪，无力地继续说：“我为了不耽误秦真真的时间，天天吃那个闻到味道就想吐的手抓饼，后来大家都以为我喜欢吃手抓饼，秦真真也这么认为，可我却把她买的手抓饼扔进了垃圾桶，冲她大吼。她看不到我的讨好，只记下了我的乱发脾气。”
“她没有……”
海凡真没有给海振华说下去的机会，自顾自地继续说：“你也会把我所有的小性子和无理取闹或是乱发脾气都记在你的小本子上，等到你想抛弃我的时候，就毫不犹豫地丢掉。像扔垃圾一样。从来没有想过为了讨好你，我站在答题台上被人直直盯着的感受，也没有想过我为了不让你担心，连续几天不睡觉去研究海丽雪的药物。”
海振华呆住了。
海凡真抬头含泪冲他笑：“可不可以不要只记坏的？我其实挺有用的，花了近三年的时间，秦真真一直没制出来的药，我快成功了。你喜欢聪明的孩子，喜欢炫耀，我都可以，就算我很讨厌露面，我也愿意去为你挣面子。可不可以不要再丢掉我了？我知道我很讨厌，很不讨人喜欢，就喜欢利用人，利用秦真真的学识来提高我的知识面，利用你的财力来帮我顺利接触到我目前无法接触的实验，利用凌夜寒……”
海凡真顿了顿，苦涩地笑着：“我又自曝错误了，你又记上了。”
她突然释然地在地上坐了下来，直直看着海振华，“我们摊牌吧！不要再报复我了。你是不是也开始讨厌我了？是不是也筹谋着要丢掉我？如果有这样的打算，你就告诉我，我现在就走。不要学秦真真，也别和凌夜寒一样，以为可以利用一辈子的人突然抽身离开，我会有种天塌了的感觉。你呢？会把讨厌的我丢掉吗？”
看着海凡真故作无所谓的发问，海振华微红了眼眶，第一次有想抽秦真真的冲动，她伤这个孩子伤的太重了。
回想起海凡真一开始来时的抗拒，到第二次回来时的各种服从。
她总说着最硬的话，服着最快的软。
原来这些都是她对他的讨好，她的讨好都是悄无声息的。
他和所有人想的都一样，认为海凡真是个坚强到不需要任何人的人。
她不是不需要，只是不敢轻易去需要了，因为怕了，怕他和秦真真一样，表面上接受她的所有缺点，实际上也会做出彻底抛弃的事。
海振华的沉默让海凡真四肢麻木。
原来都会，抛弃。
书上说最伟大的爱是父母的爱，都是骗人的。
她撑起身，无意识地朝门外走去。
她不知道该去哪里，虽然一直不承认，可这里就是她唯一的家了。
这里有她想要讨好的人，这里也有她想要利用的人，那个人能给她舒适的环境，能任由她做着她想做的事，还会表面上包容她的坏脾气。
“你为什么会认为我会抛弃你？”海振华心痛的声音在她身后响起。
海凡真停下脚步，做了个深呼吸，故作轻松地反问：“你不是已经抛弃过一次了吗？”
海振华咬了咬牙，最终还是没有把事实说出来，不是为了自己的面子，更是为了她不恨秦真真。
他只沉声保证：“我没想抛弃你们，而且以后我也不会。”
海凡真再次大幅度地做了个深呼吸，绽放出一抹灿烂的笑容。
她知道这句话不可信，可她却自欺欺人的——就在等这句话。
江云梦不敢打扰这份美好，一步步后退，离开了庄园。
江云梦还没赶回酒店就接到一个消息，那个实验被人验证后，是失败的，其中一个基础数据错了，后面的实验全部无效。
她松了口气，却又疑惑起来，那个错误的数据是秦真真以前实验得出的。
她和海凡真都没有去验证过，因为秦真真所有的实验数据都是经过无数次实验得出的，也是国家研究所一直在用的数据，怎么会错？
庄园这边，海振华带着海凡真出海散心。
两人听完助理讲完刚才学术界出现的乌龙事件后，海凡真有片刻的走神，不知道她在想什么，又或许是什么都在想。
第一个想法是，她需要去会会那个黑客，她究竟得罪他什么了？为什么要这么针对她？
第二个想法是，她再也不相信电脑手机这些高科技记录手段了，还是得用最古老的记录方法了。
第三个想法是，她突然觉得海达飞有些可爱了，要不是海达飞把电脑数据给她毁了，她又怎么可能会记错那个数据？她不敢想象她花了三年心血的成果就这么被人偷走，她可能会崩溃的。
第四个想法是，操蛋！那是她花了三年的实验啊！居然有一个基础数据是错的！
第五个想法是……此刻她已经开始在脑海里勾勒出一套实验方案出来，她勾了勾嘴角，就算是一个基础数据是错的，但她可能不用再花三年的时间了。
看着海凡真瞬息万变的表情，海振华难得露出慈祥的笑容。
都说他喜欢聪明的孩子，或许吧！
但他很清楚，四女儿海丽娜和海凡真之间，他更喜欢海凡真，或许聪明并不是唯一的标准。
在海上逗留三天后，一切又恢复了往日的模样。
海凡真的实验室又原封不动地还给了她。
关于凌夜寒的所有报道都被删的一干二净，尽管所有人都在骂他控制言论，阻止了别人的言论自由，但凌夜寒终究还是一个霸道的凌夜寒，用他的话说：我就控制了，你能拿我怎么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