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父女相见
傍晚，有人重重敲响了海凡真的房门。
海凡真被惊醒。
“谁？”她冷冷且不悦地问。
“我，你爸。”一个略带生气的声音传来。
海凡真翻身坐起，在床上愣了两秒，仿佛是为了进行心理建设。
毕竟她从没见过她的爸爸。
过了好一会儿，海凡真起身去开门。
海振华脸上的不悦很明显。
海凡真微怔，不知道是不是所有的爸爸都是这样板着脸的。
她并没有主动说什么，或是叫他一声爸。
海振华没有等来她的一声“爸”，冷声质问：“你一回来就甩脸子给谁看？”
海凡真怔了怔，意识到他说的是什么。
她只淡淡解释：“我永远不可能叫她一声妈。”
很莫名的，海振华感觉她这句话是在针对自己。
“那你永远也别想出现在公众面前。”
他在威胁她，威胁她如果不乖乖听话，就永远也别想继承他的财产。
海凡真勾起嘴角：“那正好，谢谢。”
是的，她本就打算悄无声息地回到秦真真身边，当然不愿意暴露她是私生女的事实了。
海振华微怔，她这句谢谢仿佛触到了他的逆鳞，他竟不自觉抬起了手臂。
海凡真静静地看着他抬起的手臂，没有躲闪，甚至还有种理所应当的感觉。
或许这就是秦真真不愿和他过下去的理由吧！
海振华看着她眼中的淡然，硬生生把手掌放了下来。
他想起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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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七年前，秦真真就是那样的淡然，海振华爱秦真真爱到痴狂，他为了她什么都可以做。
但他在她面前就像是个傻子，他说他可以为了她放弃一切。
她却说，她不稀罕，只要他滚。
他不理智地强要了她。
她流着泪，不知道是无力抗拒，还是在还他多年的情债。
总之她没有反抗，依了他。
那一晚，他像是找回了遗失多年的宝物，紧紧把她抱在怀里，生怕一个不小心就弄丢了。
醒来时，她没有逃，只静静地看着他。
他睁眼瞬间，没能捕捉到她眼里突然消失的情愫。
他轻抚着她的发丝，动作轻柔的像是手捧琉璃，生怕怀里的人儿被他的粗心弄碎了。
她肯定能感受到他的小心翼翼。
但……她淡淡说了两个字：恶心。
他浑身一震，像是受到了极大的侮辱，也像极了他看到几年前她悄悄离开时的那封诀别信的感觉，是无尽的耻辱感。
她嫌他爸是诈骗犯，她嫌他出身不好，她说她一想到他们在一起那么久，她就恶心，让他放过她，不要去纠缠她。
那是他人生第一次感受到被人碾压式的屈辱。
可他还是不要脸地全世界找她，他想给她解释，他爸不是诈骗犯，只是老赖。他想给她承诺，告诉她，他会为了她坦坦荡荡站在世人面前。
可是她消失了。
然后他疯了。
几年后，他再次遇到她，可她依然是这样的态度。
他红着眼质问她：“秦真真，你到底要什么？”
“我要你滚。”她扭头微闭着眼，仿佛多看他一眼都恶心。
他浑身颤抖的厉害，想要惩罚她，逼她说她其实在说谎，包括以前那次。
但她没有求饶，任由他做着对她极具侮辱的事情。
她就像是一个没有灵魂的躯体，不反抗，不迎合。
最后他哭了，低声求饶，再次把她抱紧，让她可怜可怜他，要了他。
他真的可以抛弃在c国的一切。
但她还是只说：“你让我恶心，滚出我的世界。”
他止住了泪水，却没有放她自由。
但是她逃了。
像以前一样，逃的悄无声息。
他第二次疯了，但这一次他没有再找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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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振华在与海凡真的对视中，败下阵来。
不是败给海凡真，而是败给自己红透了的双眼。
他一触碰到与秦真真相关的一切就会败，他都认命了，可她竟然在十七年后送来了他们的结晶。
她不是嫌他恶心吗？为什么还要为他生孩子？
海振华没有再说一句话，转身离开。
海凡真看着海振华大步离开的背影，她莫名觉得那个背影有些落寞，莫名觉得心疼。
傍晚的时候，佣人来叫海凡真去吃饭。
到了饭厅，大多数人都到了，除了海振华。
海凡真落座后，管家对三夫人说：“海总说有事先走了。”
三夫人心疼地看向海凡真：“你不要怪爸爸，他就是很忙。”
大哥海文博勾起嘴角，冷笑了一声，什么都没说，起身离席。
“文博！”三夫人着急叫住大哥海文博。
海文博没有理会，径直离开了。
三夫人又心疼地看向海凡真，安慰她：“你大哥就这个性子，你不要介意。”
海凡真淡淡说：“可以开饭了吗？”
三夫人又看向另一个空位，问管家：“瀚博今天不回来吗？”
“是的，二少爷什么都没说。”
三夫人轻轻叹了口气，说：“今天振华不是说必须回家吗？”
说完，又向海凡真抛去可怜的目光。
海凡真站起身，淡然看着三夫人，“我知道所有人都不欢迎我，你没必要在这里强调。如果用个餐还要陪着你演戏，我没那个时间。”
她难得有情绪地说话。
不是因为他们的不欢迎，只是三夫人太浪费她的时间了。
“凡真，我不是这个意思，而且家里……”
海凡真也没给她面子，径直离开了饭桌，朝饭厅外走去。
“你站住！”一个稚气未脱的声音霸道地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