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下去跳个舞吧
“轻辰哥，我知道，你是为我打抱不平。但是他毕竟是我哥哥，这种大义灭亲的事，我是不会做的。”
宋轻辰轻笑：“你这样一次次帮他填窟窿，害他，也是害你自己。”
柳玫咬牙，忍住眼泪：“我会用我自己的方法，让他戒赌的。”
“轻辰哥，这次谢谢你帮忙。”
电话那头，有人叫柳玫的名字。
“轻辰哥，我现在还在上班。不跟你说了，下次你有空，我请你吃饭。”
挂断电话，柳玫便听从经理的话，端了一盘水果，去了三楼包间。
经理拉住柳玫，小声叮嘱，“里面是幕后老板，做事仔细点。”
柳玫低眸，默默挣开经理的手：“谢谢经理提醒，我会小心的。”
“我知道你今天第一天上班，你不用紧张，嘴巴放甜点，小费也多。”
“嗯，我知道了。”
说完，经理便帮她开了门，柳玫低头表示感谢。
包间内，凑了两桌人，一桌人在打麻将，一桌人在玩德州。
柳玫一进去，便听到有人喊“all in”。
人声鼎沸，好不热闹。
她将果盘放在了麻将桌旁，又把每个人的杯子重新倒了茶水。只是给最后一位倒的时候，正巧那人胡了一把大的，一时激动撞到了柳玫的肩膀，滚烫的开水直接泼了出来。
虽然只是泼到了地面，但是溅起来的水滴多少还是落在了旁边那人的小腿上。
“你怎么做事的？”
就在柳玫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一个巴掌便落在了她的右脸上。
动静有点大，那边玩扑克牌的一群人也跟着围了过来。
“陈经理最近招的什么人，毛手毛脚的！”
有人已经取了冰块过来，敷在了被烫的那人腿上。
闻讯过来的陈经理，只是看了一圈，便大概弄懂了前因后果，拉着柳玫点头哈腰开始道歉。
众人不说话，齐刷刷看向被烫的女人。
这事，可大可小。完全看当事人是想大，还是小。
陈经理赔着笑：“王小姐，这姑娘也是第一次来上班，有些规矩不熟，今天肯定也不是故意的，您看这事，今天……”
王心如将冰袋拿开，被开水溅到的地方已经微不可察，严格来说，就两滴。只是当时温度有点高，让她有点恼火，现在冷静下来了，心态也平和不少。
王心如看了一眼站在陈经理后面的柳玫：“第一天上班？”
陈经理：“可不是，手脚还有些生疏，冲撞到了王小姐，害你受伤了。说起来，也是我的错，都是我安排不妥当。”
王心如将冰袋丢到牌桌上，桌子发出一声闷响，跟着她的脸色一起沉了下去。
“陈经理还挺维护这个新人。”
“就是一个打工人，找个工作不容易，谈不上维护。”
说得动听，不过都是见色起意。
王心如扫了一眼柳玫的脸蛋，即使半边脸红肿，也掩盖不了其标致的五官。看着倒有些青涩，最多也就二十出头，酒吧里经常有大学生过来勤工俭学，不是很奇怪。
王心如侧过身，视线落在人群后方，一道靓丽的背影上。
“沈黎，这是在你的地盘，你的人犯错，我倒想听听你的意见。”
整个包厢，十几号人，目光又齐刷刷得跟着王心如的话，落在了沈黎的身上。
看了半晌热闹，沈黎整个人都有些倦怠，指间的烟头一截烟灰要掉不掉，随着她轻微的身体摆动，终于掉了下去，落在地板上，连个声响都没有。
一双桃花眼，穿过人群，停在了柳玫身上。
“这事简单，现在人都讲究公平。谁泼的你，你给泼回去不就好了。”
声音淡淡的，语速也挺慢，只是说出来的话，飘在空中，像一把刀子，割开了柳玫心存侥幸的暗想。
“只是，陈经理刚刚一直挡在前面，百般维护，是打算代她吗？”
这话一出，陈经理的腿便不由抖了几分。眼睛扫了扫柳玫，默默得退到了一旁。他原本只是一个小跟班，沈黎接手了酒吧之后，以前的经理和店长都换了人，他这才有机会坐到了经理的位置。
好不容易等来的机遇，他可不想毁在自己手上。
众人对陈经理的行为顿时一阵鄙夷。
沈黎抬手，将烟头摁灭。纤细的手指从旁边的果盘中，顺势拿了一块哈密瓜吃起来：“王小姐，该你了。”
柳玫惊恐抬头，扫了一圈看热闹的众人，心中又怕又恼。
不过溅了几滴水，这群人就这么得理不饶人吗？
“算了，泼来泼去的有什么意思。”王心如看向站立不安的柳玫，“这样，你去一楼，站在台上，和陈经理一起给大伙跳个舞，这事就当翻篇了。”
柳玫眼神透过落地窗看向外面，即使隔着音，她都能感受到下面人群的沸腾。
这份工作，工资比她之前做过的那些要高很多，柳玫咬咬牙，跳个舞而已，又死不了人。
陈经理看向沈黎，见她没表示，便也跟着柳玫一起下楼。
只是临上台前，有个人拿了一套衣服给柳玫：“王小姐让你穿着这个跳。”
柳玫看了一眼三楼的方向，正好看到王心如朝自己挥着手，笑得十分和善。
陈经理上前劝她：“跳个舞，很快的。”
柳玫深吸一口气，拿过衣服去换。等穿好出来，陈经理看她的眼珠子简直要掉到地上了。
衣服是暴露的，但柳玫的身材也很绝，配上她的青涩，两者相碰撞，实在叹为观止。
沈黎低眸看着下面的柳玫，她以为这个女人会拒绝，拒绝跳舞，或者拒绝换衣服。但这两样，柳玫都坦然接受。
这股忍劲，一般女人比不了。
但她也不会出手阻止王心如，第一，这事本身就是柳玫有错在先，每个人都必须为自己的错误买单。第二，并没有人剥夺她拒绝的权利。
只是她自己，不想丢掉工作，又怕据理力争会得到更多的报复，只能退而求其次得选择顺从。
沈黎看过去，二人已经上台。陈经理倒是熟练，且卖力。柳玫就有些放不开，加上陈经理的脏手老有意无意触碰到她的皮肤，让她更加拘谨，几次险些绊倒。
就在她心里默默祈祷时间赶快过去的时候，身体被一股力量拖住。而后，一件衣服披在了自己身上。柳玫抬头看，竟是宋轻辰。
“轻辰哥，你怎么在这里？”
宋轻辰扫了一眼她红肿的右脸，和身上的穿着。语气有些薄怒：“这就是你的工作？”
柳玫有些窘迫，被熟人以这种场面撞见，她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台下的众人不满演出被打断，纷纷叫嚣宋轻辰赶紧下台。
宋轻辰抓着柳玫的手臂，环视四周，终于在三楼的落地窗前，看到了沈黎的身影。
二人四目相对，宋轻辰眼中的薄怒未加掩饰，其中还夹杂着一丝失望。
反倒沈黎一如既往的淡定，还伸手跟他打了个招呼。
一旁的王心如不满好戏中断，准备下楼，被沈黎一把拉住。
“这热闹也看过了，气也出了，还不够？”
当然不够！
只是王心如看着沈黎，娇艳明媚的脸上，已经挂上了一层薄霜。
准备说出的话，仿佛一下被人扼住喉咙，一时发不出声音。
其他人看气氛尴尬，出声圆场：“来来来，咱们继续玩。刚刚是谁胡了来着？”
沈黎换上一抹浅笑：“我啊，十三幺。”
“你今天手气好，可不能就这么走了。得让我们赶下本。”
其他人拉着王心如在牌桌上坐下：“就是，不管什么热闹，哪有打牌尽兴。”
一番走场，包间内又恢复如初，仿佛刚刚的插曲从未出现。
沈黎看向一楼，柳玫和宋轻辰的影子都没看到。倒是陈经理积极，上来求赏：“我这舞跳得怎么样？要不要下去再跳一个？”
一脸谄媚假笑，大家都懒得搭理他。
倒是沈黎，走到他面前，低声说道：“明天如果她还来的话，打发她去前台做收银吧。”
说完，沈黎便也坐回到了自己原来的牌位上，和王心如正好是对家。
——
酒吧外。
宋星宇看着不远处的两人，一把拉过弟弟：“这女的又是谁？”
宋轻辰看了一眼柳玫：“哥，你先回去吧。我以后跟你解释。”
宋星宇出声提醒他：“你别忘了，你现在是有老婆的人了。刚刚你就这样拉着一个女人出来，弟妹是不是看到了？你赶紧去解释一下。这个女的，我叫人送她回去。”
本来今晚，是他唆使着宋轻辰带自己过来，非得看下弟弟闪婚的对象长啥样，好了，这下弟妹没看到，还亲自捉到了他行为不端。
宋轻辰还想说什么，被哥哥强势推回了酒吧。
柳玫听着两人的对话，看着宋轻辰的背影，心中翻江倒海得难受。
宋轻辰，你竟然结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