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疑云重重!荒冢又添新坟
“村长!”
老王远远地喊了一声,有些焦急地小跑着来到村长身边。
他看着村长,喘着气问道:
“小鲁大张小李还没有回来,可不可以找几个人,陪我再走一趟?”
村长看了看天色,皱了皱眉头,看着老王点头答应了,然后扭头看着狗剩。
狗剩看了一眼老王,眉头皱得更深了。
他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长叹了一口气,有些不情愿地转身就走。
村长连忙叫上几个人跟上。
一行人一言不发地跟在狗剩后面,向着山谷侧面那片洼地走去。
狗剩赌三个公安不会出了那个洞口,然后走下那个半山腰,也不会进入那个洼地,而是会原路返回。
他们现在只要去接应三个人就可以了。
希望他们不会那么愚蠢莽撞吧!
虽然山谷那边的洼地相对比较安全,但如果不是天黑之前走出来,恐怕也难免出意外。
一旦走错了,误入洼地腹地,也会有很深的沼泽地,和一些不可预测的危险,一不小心,就有可能陷进去,甚至丢了性命。
好在他们刚走到那个洼地的边缘,就见到三个公安人员,正远远地朝他们走过来。
一众人长长地舒了口气,停下了脚步,远远地看着,等他们走近了,再一起返回村里。
狗剩再次回到那个农家小院外面的大树下,顿住了脚步。
孩子的父亲已经回来了,正抱着孩子哭得撕心裂肺呢!
狗剩心中一阵酸涩,抬头看了看天。
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来,还起了夜风,特别地冷。
在大家的帮助下,院子外面的大树下,已经拉起了电线,亮了几个电灯泡。
电灯并不是很亮。 昏黄的灯光打在树下面的草坪上,显得特别浑浊、幽暗、阴冷。
孩子的父亲,抱着孩子不肯撒手,脸上更是涕泪交流!
村长费了好一番口舌,才做通了孩子父亲的思想工作。
孩子父亲同意把孩子交给村长,将孩子尸体进行解剖。
他们这么做的目的,就是想看看孩子的心脏是否还在,想证实一下他们心中的猜想。
这一次并没有去请法医过来,而是由狗剩主刀,都灵山在一旁协助。
老王和其他几个公安人员,也没有什么意见。
这次的案件,他们都亲自参与搜寻,也勘察了第一案发现场,所以并没有什么怀疑的对象。
这大晚上的,再去请法医,也不太现实。
村里人有村里人的讲究,所以他们也不想再惹麻烦。
再说,他们也需要进一步了解案情 ,寻找新的线索。
有个现成的赤脚医生用,也不是不可以。便交由村民自行处理。
既然大家意见统一,便也没有再耽搁。
其他人都回避,解剖就在大树的草地上进行。
狗剩直接用他自制的薄薄的刀片,将孩子的胸腔打开。
狗剩操刀动作熟练的程度,不亚于那天的那个法医。
果然孩子的心脏也不见了,同时不见的 还有其他的内脏。
这一次孩子不仅被揭开了天灵盖,吸干了脑浆,还不见了几个重要的内脏!
事情变得更诡异难测!凶手的作案手段也更残忍,而其作案的动机却变得更模糊起来。
让狗剩感到疑惑的地方有很多,他在心里大致归纳了一下:
疑点一,
凶手是怎么人不知鬼不觉地将孩子从屋子里掳走的?
他探查过,房间门、窗户、院子门以及院墙等,都没有被破坏的迹象,甚至没有留下任何足迹、手印和体味等。
疑点二,
凶手是如何将孩子嵌入那个石洞墙壁的?
他们追到那个洞中的时候,从孩子留下的气息来判断,他可以确定孩子离开那里的时间不会太久。
那么在如此仓促的情况下,它又是如何完成杀人取内脏等一系列操作,而又不留痕迹的?
疑点三,
凶手为什么要如此大费周章地作案?其目的是什么?或者说动机是什么
如果取走内脏是为了谋利,那取下天灵盖,取走脑浆又是为了什么呢?为什么还要煞费苦心地将尸体嵌进洞壁?
难道纯粹只是为了制造恐怖,给他们一个下马威吗?还是说在示威挑衅?亦或者是一种变态心理寻求刺激?
疑点四,
为什么又偏偏是6岁的小羊?
这跟那个晚上发生在小羊身上的事有关联吗?
难道是因为小羊那天摸了那双绣花鞋?
好像也说不通啊!太玄乎了!
疑点五,
昨晚那突如其来的大风,似乎也过于诡异了些,这又意味着什么?跟作案有关联吗?
风高月黑好作案?
难道真的是……
可如果真的是那样,那这个存在是不是过于顽劣残忍了些?难道它仅仅只是觉得这样子好玩吗?
还是说它生前在这个村子里,遭遇过什么非人的待遇或伤害?以至于它要这样报复这里的村民?
可是自从他来到这里后,就没有听说过什么太过分的事。
相反,他觉得这里的村民都很淳朴善良好客,应该不会做出让它如此仇恨这里村民的事来才对。
他自认为自己这辈子也没有在哪里得罪过谁 ,还结下如此深仇大恨!
他也相信纯粹的村民们,也不会结下什么深仇大恨,以至于招来如此残忍的报复。
狗剩想得脑壳疼。
他晃了晃脑袋,他想不明白的地方太多了。
这些天他也没好好休息过,以至于此时此刻,他倍感心力交瘁,有种快崩溃的虚弱感。
都灵山看着自己师父有些苍白的脸,突然心疼和担忧了起来。
他走到师父身边,扶住师父的胳膊,轻声说道:
“我扶你回去休息吧!你太累了!”
狗剩疲倦地看了都灵山一眼,心中一暖,感慨:
果然这里最懂自己的还是自己的这个傻徒弟!
他低头又看了看小羊的尸体,他已经将其缝合好了,都灵山也将其收拾妥贴。
他见并没有什么不妥,自己再留下来,也帮不上什么忙了。
便点了点头,站起来,在都灵山的搀扶下,也没有跟任何人打招呼,就离开了这里。
村长一直关注师徒二人这边的动静,二人的离开,他自然第一时间就注意到了。
他缓步走到树下,看了看草坪上收拾好的现场,扭头看着两个人渐渐走远的、一高一矮的背影,轻轻叹了一口气,收回了目光。
他低头又看了看被收拾好的孩子,确定没有什么不妥的地方后,便叫来几个人,叮嘱他们去找来了草席,草绳和白布。
东西找来了后,他又让人打来一盆热水,让人给孩子的脸擦干净了,再用毛巾将孩子空了的脑壳包好。
完了后,他又仔细查看了一下孩子的情况,这才让人用白布将孩子尸体裹住,再用草席将裹上白布的尸体卷好,最后用草绳捆紧了。
做好了这一切后,他带着几个胆子大的村民,连夜将孩子送到村口对面那个斜坡上的荒冢里,刨个深坑,亲自动手,将孩子好生掩埋了。
一条小生命,就这么匆匆地结束了一生。
自那夜以后,在村口那个荒冢里 ,又多了一缕夜夜飘荡的幽魂。
每当夜深人静时,那里就会传出一阵阵孩子的哭声,悲伤而凄凉。
“疼啊!……疼啊……疼……”
那一声声悲惨的哀嚎,在夜风中飘荡,让人闻之颤抖,听之恐慌。
也自那夜起,村民们晚上再也不敢外出串门了,都早早地就闭门上床休息。
人只有在睡着了后,才不会去想那些恐怖的事,也才不会害怕。
可还是有人会在午夜被惊醒,然后胆颤心惊地熬过漫长的夜晚。
即便是白天,村子里,各家院子里聚集的人也少了许多,即便是聚在一起,也多是谈论夜晚恐怖的经历,少了往日的欢笑。
只有天真烂漫的孩子,还是会无忧无虑地追跑打闹。
小羊妈,自那日后,也变得神情恍惚了起来。
她时而清醒时而糊涂,时而笑,时而哭的,见到谁家的孩子,都叫“小羊儿!”
他们家只有小羊一个孩子,这当妈的全部感情都给了这个孩子。
好好的孩子,突然没了,又怎么会不伤心不痛苦?
她几乎每天都会跑到那个荒冢上,趴在那堆新鲜的土堆上,哭上半日。
直到小羊她爹,找过去,将她给背回来。
她经常会不吃不喝的,恍恍惚惚的,在村子里游荡。
几日下来,她那原本结实的身子 ,圆润的脸蛋,也日渐消瘦了,干扁了。
这样的情况持续了将近小半年,可把小羊她爹给急坏了。
后来有人给小羊的爹出主意,说解铃还须系铃人,治病治痛处。
既然小羊妈的病是因为孩子而起,那就再生个孩子吧!
有了新的孩子,她也就有了新的寄托,这感情也就慢慢地转移了。
小羊她爹听进去了。
再后来,小羊妈的肚子就慢慢大了起来,人精神也慢慢好了起来,被折腾得干瘦的脸,也慢慢圆润了起来。
再后来,他们又有了自己新的孩子,往日的笑声,又回到了那个农家小院。
掩埋在那个荒冢上的孩子,也就渐渐地被遗忘了。
(这些是后话,在这里粗略地带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