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心乱
“就是你这下贱胚子?”
女人恶狠狠的盯着递上跪着瑟瑟发抖的女佣,保养得体的皮肤如同二十几岁的模样,看不出一丝岁月的痕迹,只是一双媚眼凶狠撩人,怒气未平。
“夫人,我再也不敢了,求求您,您饶了我。”
女佣看起来约莫十八九岁,俏丽的脸蛋被散落的发丝遮住大半,一边磕头,一边求饶,亮堂的地砖上被磕起一丝血印。
女人眼眸微张,提起裙摆,从欧式的沙发站起,走到离女佣两三步的地方停下,冷眼看着她。
“堂堂恒天集团的董事长,也是你胆敢觊觎的?”她看了看自己指尖暗红妖冶的蔻丹。
下一秒,“啪”的一声,女佣被扇倒在地,目光停留在眼前那双高定款高跟鞋上,眼眶放大写满惊恐,脸上赫然显出一个掌印,想是脑子被扇懵了,一时之间说不出话来。
站着的女人摆了摆手,“拖下去,董事长摸到了她哪只手,就给我砍下来喂狗,不要让我再看见她。”
门口进来几个黑衣男人,拖着眼神涣散、嘴里支支吾吾喊着“不要,不要,我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的女佣离去,
华丽的客厅里,就剩下许夫人一人,黑色蕾丝裙加上貂尾披肩,眉眼锐利。
不一会儿,旋转楼梯旁的留声机被推倒在地,喇叭发出刺耳的鸣叫久久不息,陶瓷花瓶碎裂在地……一系列翻倒、碎裂的声音传来。
守在大门口的两排佣人静静的站着,男女各站一排,随着屋子里支离破碎的动静微微发抖,左右手捏紧了端放在小腹前,安保推来一个大的木质箱子放于门侧。
屋子里杂乱的声音消散后,在管家的指示下,他们陆续进入客厅收拾东西,一切井然有序,像是习惯了般。
许琤进门就看到这幅光景,立在门口,一个在收拾的佣人抬眼看见,眼神惊愕,光速鞠躬道:“大少爷!”
其他人也跟着效仿。
男人眼眸深邃,与许爻三分相似,眉眼之间更多几分邪魅、深沉。
“夫人呢?”
站在离门口稍近的佣人颤巍巍开口:“在楼上。”
他思索片刻,穿过乱作一团砸的废墟一般的客厅,往楼上走去。
站在门口踌躇片刻,敲门道:“妈。”
屋子里半晌没有动静,他依旧静静的等着。
蒋玉莹吹了吹刚补好的指甲,起身开门。
“您又生气了。”他迈进房间,声音低沉,陈述着方才发生的事实。
“最近真是不顺,收购案出问题,这家里也是鸡犬不宁,你爸都病的动弹不了了,还有小丫头片子往他床上送。”
说起许绍恒,蒋玉莹眼里闪现出戾气,这个曾经答应过会爱她一辈子的男人,在历经两段婚姻后,还是没老实下来。
许琤不想跟她争论什么,自从15岁那年他们母子俩被许家带回后,生活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他回来之后才知道,他一直期盼见到的父亲已为人夫、为人父,家族再怎么荣耀,自己也只是一个私生子而已。
自打一年多以前许家正妻病逝、少爷出走之后,两人虽成功上位,仍然有不少人在背后嚼舌根子,说恒天集团真正的继承人应该是许爻。
“妈,这次收购案,反而是好事。”
他淡淡的语气让蒋玉莹意外,自己这儿子难不成是魔怔了。
她几近发狂:“琤儿,你怎么了?你难道不知道这次收购案失败意味着什么吗?董事会那帮老顽固本就不服你,现在收购案又出问题,你拿什么服众?你爸爸手术很成功,要不是我封锁了消息,那帮人怕是不会同意你这么早就接手集团的业务,这些你都知道吗?”
“妈,许爻出现了,这次收购案,可能就是他搞的鬼,至少护着他的人,不简单。”
“什么?不可能,他手里没有任何资产,就算消失了,在滨城有头有脸的任人物,谁会给他这些支持。”
这个消失了一年,久违的名字又出现,让她心中愤恨不已。
许琤嘴角浮起邪魅的笑容,“在樊城,老天爷都在帮我,他躲不掉了。我的好弟弟,没想到星汇这个烂摊子他都能盘活了,有意思,人都说樊城陆家小公子最近一年转性了,没想到实际话事人,是他。”
许爻在客厅看电视,听见指纹开锁的声音,他回过头,看见黎蔓拎着一个大型购物袋回家,一边碎碎念。
“外面真的太冷了,本来说看雪,结果雪也没下,就是冷,许爻,你是怎么在这么冷的地方呆上一年的?”
许爻起身爻帮她接过手上的东西,购物袋被她猛的往后藏去眼神躲闪着说,“这个,都是些女孩子用的私人物品,就不给你看了。”
他看着熟悉的logo,没说话。
“你先看电视,我把东西放起来。”
黎蔓急急忙忙往房间走去,高大的身影站在原地愣着神。
黎蔓关上门长吸一口气,差点暴露了。
她把袋子放进衣柜,上面再盖上自己的外套,不仔细看看不出来下面有东西。
手机收到微信消息提醒。
阿漾:“姐,怎么样?没被发现吧?”
黎蔓:“没,一切顺利。”
阿漾:“ok!”
一切准备就绪,黎蔓放下心来,倒在床上摆成了大字,呼吸都变得轻松。
许爻看着电视屏幕上的财经新闻报道,心思乱做一团,他尝试着把思绪拉回,又不抓不住胸中那无名的焦躁来自何处。
他起身在书架上翻找着什么,一本名为《星空》的书映入眼帘,他被自己气笑,满满当当的四层书架,他一眼就看见角落里的这本,刚好跟黎蔓提的购物袋上的“star”品牌名契合,正是星汇集团旗下商场的男装品牌。
“许爻,你没救了,一件衣服就让你心乱如麻,你还舍得让她一个人回到滨城吗?”
他自己问自己,却也没有答案,好像一切都在看见她的第一眼就改变了,他不确信自己是不是能带给她幸福,现在,又怕她笑盈盈的站在别的男人身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