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丘凌国的信
不经意间,一封写着异国语言的信封闯入了她的视线。
她柳眉紧蹙。
姜靖安怎么会有丘凌国的信?
他们北堂家世代与丘凌国打交道,丘凌国的语言对她来说是十分熟悉的。
她将其打开,看到一半,眼中闪过的寒意覆盖了整个暗室。
“姜靖安!”
忍下心中的怒火,她拿起信封转身离开。
“哐当!”
书房的书架合上的同时,姜靖安房间内的玉兰花瓷瓶跌落在地,发出清脆的响声。
姜靖安猛地翻身坐起,披上外衣就往书房走去。
这边,顾盈辞出来的时候,刚好是外面换班的时候。
她本想趁机离开,不料,姜靖安大喊一声抓刺客,换班的两批人同时停下脚步将书房围住。
她穿着夜行衣躲在暗处,外面还在源源不断的往这边来人。
“人就在书房内,给我拿下!”
“是!”
顾盈辞又看了一眼,她未曾料到,姜靖安光是府上,就养了这么多的暗卫。
看来,今日是不可能完好无损的从这里走出去了。
就在这时,一阵刺骨的寒气陡然袭来,她本能的往右边一偏,堪堪躲过。
她转身站定,看清楚状况,身形一晃,黑暗中的手掌一翻,短匕乍现,对着敌人就近身刺了过去。
对方拿着的都是长剑,近身攻击时难免受限,却给了顾盈辞很好机会。
她脚尖踮起快速旋转,一靠近,手中的短匕便狠厉地划过对方的脖颈。
那人猝不及防,只觉得喉头一股凉风,接着便是迟来的剧痛感。
鲜血从脖颈处滋出,洒落在地上,染红了刚刚冒出嫩芽的绿色草地。
姜靖安见形势不妙,这么多人,却没有立刻将人杀死,心下愤怒不已。
“全部都给我一起上,杀不死她,都提头来见!”
所有的暗卫一听,全部都围了上去。
无数的刀光剑影,远攻近刺,再加上体力耗散,顾盈辞一时之间有些招架不住。
“父亲!”
听到动静的季宴风走了过来。
“去给我杀了她!”
姜靖安眼神中满是被挑衅了之后的怒意。
“是!”
季宴风毫不犹豫的冲了上去,与顾盈辞缠斗了起来。
“唔!”
只听说季宴风文采斐然,中了当年的头名状元,不成想,他的武艺也不容小觑。
手臂上被季宴风的长剑狠狠地划过,所过之处,留下一道长长的血痕。
这时,被惊动了的姜云舒也跑了过来。
“夫君!”
她看着如此形势,眼中满是对季宴风的担忧和面对鲜血的恐惧。
“父亲,这是怎么了?”
“云儿?你怎么过来了?赶快回去!”
姜靖安看着女儿,心下担忧,皱着眉头呵斥道。
“可是,夫君他”
姜云舒看着打斗的季宴风,担心不已。
“他不会有事的,你赶紧给我回去!”
顾盈辞也看到了姜云舒,她记得季宴风对自己的妻子感情不错。
她趁季宴风因姜云舒分神之际,施展轻功,身子犹如利剑一般射出,眨眼之间便来到了姜云舒的身边。
她挟持住姜云舒,一步一步的往后退去。
“不要伤害她!”
季宴风脸上是的害怕肉眼可见。
姜靖安看着被挟持的女儿,眼神微眯着看着顾盈辞。
“你放了老夫的女儿,否则,老夫今日便让丞相府变成你的葬身之地!”
顾盈辞没有说话,而是将刀刃往后靠了靠,姜云舒的脖颈上瞬间出现了一道血痕!
“父亲!”
季宴风着急不已,想让姜靖安赶快下令。
姜靖安犹豫片刻,大手一挥,那些往前逼近的暗卫停了下来。
“夫君!”
姜云舒心中害怕,轻声唤了一声季宴风。
“云儿别怕,夫君在呢!”
“嗯”
顾盈辞抓着姜云舒的肩膀往后退着,等到了墙壁跟前,她狠狠将人往前一推,翻身出了丞相府。
“云儿!”
季宴风将人赶紧揽进怀中安抚着。
“给我追上去!”
姜靖安命令一下,那些暗卫又追了上去。
外面,顾盈辞捂着胳膊上的伤口刚要跑,却被人从身后一把拽住,同时捂住了嘴巴。
“跟我来!”
顾盈辞被拉着往一家院子走去。
随后,两人蹲在门缝里,看着那些暗卫往另一边走去,才缓了一口气。
“你是谁?”
对方也穿着夜行衣,蒙着面,顾盈辞并不知道对方为什么要帮自己。
“来。”
那人牵起顾盈辞的手,往屋内走去。
“这是你家?”
顾盈辞看着他如此随便,警惕之余又有些好奇。
“不是,是一位朋友的家。”
这声音,有点熟悉,她想。
蜡烛被点燃,看着对方解开黑色的面巾,顾盈辞不由的瞳孔放大。
看着顾盈辞惊讶的表情,宋砚书就知道自己猜对了。
一时之间,他不知是该喜还是该难过。
他一把将人抱进怀中,恨不得揉进自己的骨血。
“阿慈,所以,真的是你,对吗?”
“你没有死,你还好好的活着,是不是,这一切都不是幻觉,是真真切切存在的,对不对?”
他红着眼眶,一遍一遍的问着,想证明这一切都不是在做梦。
顾盈辞心中叹了一口气,抬手,一下一下的轻抚着他的背。
“是的,我还活着,你不是做梦。”
这一句话就像是给了宋砚书最后一颗定心丸。
良久之后,宋砚书放开顾盈辞,找来东西为她包扎伤口。
“你为何会去丞相府?”
要不是他上次产生怀疑,一直注意着她的动向,这次她岂不是要伤的更重?
顾盈辞沉默了片刻后,还是开了口。
“当初凯旋而归,有人告诉我,庆功宴上会有人要杀人,他还说,我的父亲和哥哥,还有母亲他们当初的死也并非是偶然。”
“说是军中出了叛徒,我父亲和哥哥,还有母亲他们才战死沙场的。”
当年,父亲和哥哥战死,北堂军第一次吃了败仗,玄帝大怒,她当时只想着保住北堂军,倒是没有往其他方面想。
“可清楚是谁告诉你的?”
宋砚书小心翼翼的包扎好,拉好衣袖问她。
“不知,那天我收拾哥哥的遗物时,桌上莫名其妙的出现了一封信,这些都是信中所说的。”
“可信吗?”
宋砚书觉得很是蹊跷。
“本来我是不信的,但是那封信的落款处,是哥哥的另一个称呼。”
哥哥每次给他写信,用的都是那个称呼,说这样的话,就不会被有心人冒充了。
“那个称呼只有我和哥哥两个人知道,就连父亲母亲他们都不知,可是写信的人却用了这个落款。”
“我想,应当是哥哥十分信任的人,否则,他是不会将只有我们两个人知道的小秘密告诉对方的。”
“所以,你就选择了假死?”
顾盈辞眼神泛着坚定的冷意,“对,既然有人想要我死,主动权便必须掌握在我自己的手中。”
她轻飘飘的说着,好似当时假死是多么轻松的一件事情似的。
但宋砚书知道,要瞒过暗中想杀她的人,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想必当初她也是谋划了许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