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邪性
“嘶——”
陈文通过灵能视野感到大雄宝殿当中的情景，一阵呲牙咧嘴。
这是这副身躯根据情绪做出的反应，也是陈文暂时还无法完全压制体内野性的表现。
“这么多人被抽干灵气之后会怎么样……”
陈文看着一个个消失在灵能视野当中的人族身影，心中惊愕万分。
十几条人命，就这样死掉了？！
他已经感受不到那些女人的气息。
而那颗肉球的气息此刻达到顶峰，隐隐似乎快要接近一个未知的境界。
筑基以上，自然就是结丹！
虽然只差一个小境界，但这之间的差距已经堪比云泥。
结丹，是能够结成金丹，但体内还未有完整金丹，凝结、压实灵气的阶段。
这时，修士已经能够享受部分金丹境好处，例如使用更高品阶的法宝、符箓。
寿命更是增加两百五十年！
因此种种，对付起来，绝对要比吕奇和长髯二老要艰险许多！
尽管那肉球体内巨量的灵气是巨大的诱惑，但是陈文知道，自己要抓紧时间在这里搜罗含有灵气的东西。
他当下也在‘百日筑基’的关键时间，只要能够吞掉足量灵气，突破至结丹境界，他能够拥有和对方一较高下的基本能力！
“吃定你了！”
陈文奔向一片光点密集区，那近千道光点，也是一笔不少的灵气。
……
“咕噜噜……”
大雄宝殿当中，一个像是由器官组成的巨大肉瘤漂浮在半空。
暗紫、深绿、黑红色的不知名器官缓缓蠕动，散发着恶臭气味，发出液体流动的声响，在寂静的大殿当中回荡。
十几个女人的尸体横七竖八倒在四周，已经断绝气息。
仔细看她们的面容，双眼凹陷，眼球凸出，面颊干瘪皮肤灰败，就好像是被抽干精气神。
“嗯啊啊啊……”
“你还不出去！？”
“这具身体也是我的！凭什么要我离开！”
“你们只是本座的化身，居然口出狂言，妄自称大！？”
“我们本就是一体，是你心中邪祟作怪！将我们分开！”
“你们就是邪祟！”
“你胡说（放屁）！”
肉球当中传出一阵阵或暴怒，或气愤，或老气横秋的说话声。
听声音就像是老、中、青三人在吵架，乱糟糟让人找不到头绪。
肉球也开始剧烈蠕动，‘咕咕噜噜’的声音好似死尸发酵，将要爆炸。
随着三道声音争吵，肉球开始破裂，漆黑污秽的脓血梦迸溅得满地都是。
一座庄严肃穆的大雄宝殿当中，仿若杀成百上千人一样恶臭！
……
“该死，怎么吞不掉？”
寺院西边，一座储藏室当中，陈文看着面前多宝格上，成百上千件散发微光的物品，却无从下口。
“这些东西里面的，似乎不是灵气？”
陈文趴在一个铜鼎上嗅嗅，发现一些不同。
之前在洛家地库当中有差不多的器皿，但那上面的气息不管是什么属性的都有一股纯粹之意。
而这里的这些物品上是蕴含的气息，全都无一例外的浑浊不堪。
只是稍微闻一闻就感到类似雾霾最严重时候的感觉。
“幸亏刚刚吞不下去，否则还不知道会变成什么样子。”
陈文稍稍远离这些物品，那股污秽粘稠的感觉仿佛沾染一点就会受到污染。
人族之所以是万灵之长，那就是天生自带一口先天之气，能够与天地间的灵气产生勾连。
所以才能相较于其他生灵，更容易炼气、结丹。
但是这股先天之气却又是微弱的，有的人因为一些原因，例如招惹冤魂，受到诅咒、蛊惑迷乱心智，干扰到了体内的先天之气，就会一病不起。
不了解的人将之称为‘邪气入体’。
那是因为普通人体内只有那一口先天之气，一旦受到损伤，就会被其他东西占据空位，‘邪气入体’其实也有几分道理。
——东皇图录中如此记载，那位名为‘太一’的上古神祇，还在后面附带了一条评语，大致意思是感叹人类的先天之基多么的完美。
并且预言在那时候渺小不起眼的人类，在未来的某个时候将会是天上地下唯一霸主。
陈文如今是妖兽身体，但已经进入筑基期。
体内的妖气也正在被一股清气所代替，此时若沾染这些污浊之气，不知道会引发什么样的后果。
“不愧是上古叱咤风云的人物，居然能够预料到千百万年之后的事情……”
陈文咧嘴笑道。
尽管对这个世界的了解还只是冰山一角，他已经能够感受到这个世界方方面面传递出来的宏伟气息。
那是自上古以来，亿万年不曾断绝的传承，也是道法通玄，万类竞自由的瑰丽史诗。
但这些，全都要留待以后细细品味。
他现在最想要做的事情就是把大雄宝殿当中的那个肉球，刨开来看看，到底能不能吞下去。
自从来到这个世界，还没有见过任何一样东西，能散发比那个肉球更强烈的灵气光芒。
如果能吞下去，之前浪费的四十多天，就能一口气补回来，说不定还能够直接原地结丹！
陈文转头就走，这些充满污秽粘腻气息的物品在一起相处得久了都会感到反胃。
只是当他以为能在别的地方找到真正能够吞噬的宝物，现实却让他大失所望。
“这里根本没有一件东西是正常的……”
陈文一爪拍开面前的一幅古画，画中是一幅充满道意的寒江独钓图，按理说这样一幅上乘之作，即便不是在真正的新人身边浸染道法之气，也应当是对天地法则有所领悟的名家亲手所画。
可就是这样一幅只看一眼便寒气扑面的寒江独钓图，却依旧充满粘腻污秽气息。
而且随着他在寺院当中探索的区域越来越大，陈文越觉得这里的一切，都像是从不同的地方搬来生生拼凑在一起的，比如原本应该供奉一百单八罗汉的罗汉堂，却摆放了数之不清的小鬼雕像。
而寺院南边的一座殿宇匾额上写的是观音殿，而里面供奉的那座八丈高的雕像，却是一位浑身赤裸，表情yin、荡，单手自渎的妖媚女子。
而且寺院中的人虽然不多，但个个都奇形怪状，不是胖成球都是瘦肉麻杆，并且每个人身上都有一股难闻的味道。
就好像是用过的套套，被扔在了角落里，发酵一万年的感觉。
这股子邪性劲儿，让陈文忍不住回忆起前世见过小西八国某些地下歪教组织。
什么生人活祭、挖骨招鬼，给其他国家的游客下咒术来壮大国运……
总之你所能想象到，在一个文明国家不可能出现的事情，在西八国都已经玩烂了。
不过好在他们没有一次成功的，反倒是折腾来折腾去，经济实力越来越差，眼看着就要成为世界上第一个自然消亡的国家。
“看来还是不够危险，居然又开始想以前的事情。”
陈文咧嘴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