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门的对面是什么？
皇甫神明包裹在神咒星触角编织而成的黑色茧房之中。
但在他的眼前，茧房内的空间并不狭隘，一条登向高处的楼梯，一阶一阶的展开。
楼梯的尽头有一扇漆黑的门，门四周边缘关的不牢靠，有一些触角如同杂草从缝隙里钻出来，晃动着。
好像在向皇甫神明招手。
拾阶而上，没有迟疑，因为转头看着身后，台阶正在一阶一阶消失。
皇甫神明耳边能听到窸窸窣窣的低语，绞尽了脑汁，他也想不出这一阵阵如同魔鬼悄悄话的内容都讲了一些什么。
似乎并不是人类的语言。
“说不定是在告诉我神咒星的秘闻，某种意义来讲，我现在正被神咒星碎片包裹在里面。”
皇甫神明自言自语说完，胸口的序列二咒物，羽弦造物突然爆发出铮铮的鸣叫声，接着又是电磁波的疯狂嚣叫，极高极低，刺耳的声响险些弄聋皇甫神明的耳朵。
好像有人在不停调试无线电波的赫兹频率，五分钟时间，刺耳的电波声消失了。
皇甫神明听着耳边窸窸窣窣的低语逐渐清晰。
“能听到么？这里是五方界，如果有外人收到这条信息，请不要打开那扇门，记住，不要打开那扇门！”
这段语音留言重复了三遍，皇甫神明已经来到台阶终端那扇门的外面。
门对面的某种东西感应到皇甫神明的到来，四周门缝的黑色章鱼触角疯狂抖动着，好像要破门而出，将自己的真身完全展示在皇甫神明的面前。
“五方界，这是什么鬼东西？听着像是另一次元的世界。”
皇甫神明听着耳畔还在回响的语音留言，他想去握住门上的把手，但是语音留言里说不要打开这扇门，让他产生了好奇心：
门对面到底是什么呢？
门把手不是寻常物件，而是真正的一只手，这只手手骨细长，关节粗大，皮肤白皙近乎透明，里面的毛细血管都看得清清楚楚。
手背向着皇甫神明，手指不停勾动着。
真是毛骨悚然的景象。
皇甫神明没有勇气去握住门上镶嵌的这只手，长吸一口气，眼睛上的黑色薄膜逐渐碎裂。
突然。
这只手翻转过来，手心对着皇甫神明的脸。
瞳孔表面的黑色薄膜瞬间完全破裂，皇甫神明脚下的黑雾在消散，眼前的门也在簌簌解体。
一直解体到仅剩门上的把手，手掌心中央长着一只眼睛，不停眨动着。
它似乎在记录皇甫神明的那张脸。
最后。
皇甫神明缓缓落在地面，那些黑色的触角在空中解体，消失。
神咒力四处溃散着。
曹群走到皇甫神明面前，仔细看了一遍他的身体，发现没有异常，松了一口气。
又拿出神咒镜，对着神咒力感应球观察了一会。
中执事贾宁站在他的身边，忍不住用手指碰了碰黑色球体，发现它已经完全变成固体，和一块石头没什么两样。
“怎么会？神咒力感应球变成石头了？”
曹群收了鉴定装置，他看向面面相觑的年轻人们，张开双臂，做了一个安抚的动作，示意大家不要讨论，保持安静。
“神咒力感应球因为服役时间太长，里面的神咒力结构早已经不稳定，坏掉是正常的，这个叫皇甫神明的年轻人也正常，至于测试结果，因为设备坏掉，暂时还无法判定，等换个新神咒力感应球再次测试。”
曹群说完，嘴巴贴在中执事贾宁耳边悄悄说了几句，便独自进了红楼。
中执事贾宁转过身，面色如常，他对羽吩咐：
“你先去稽查寺报到回归，皇甫神明因为测试结果未知，中级居民区不能留下他，我安排他去下级居民区住上一段时间，等神咒星协会会长出完任务回来了，亲自主持皇甫神明的神咒力测试。”
羽点了点头，她看向皇甫神明的眼神有些复杂，心头有些懊悔把这个漂亮男孩带回远东之堡。
可是如果没有他，羽回了基地，等待她的结果，只有成为奴女的下场。
皇甫神明跟随中执事贾宁穿越了铁栅，回到了泥泞不堪的道路，道路两边都是破破烂烂的房屋，这些破房子一片连接一片，好像一块巨大的疮疤，长在远东之堡的城内。
“你刚才看到了什么异象么？在神咒力感应球测试的过程中。”
贾宁走在前面无心随意的问道。
“你这么问我，曹会长说的设备出了问题应该不是事实了。”
皇甫神明飘在空中，他握了握胸口系着的羽弦造物。
这个咒物似乎还有他想不到的能力，竟然能把神咒星碎片里听不懂的语音翻译过来。
五方界是什么东西？
中执事领着皇甫神明来到一处破旧房屋面前，对里面指了指，又用白绸巾盖住了鼻子。
贫民窟刺鼻的味道让他生理不适。
“你先住在这里一段时间，我给你授权的临时编码，拥有一百个贡献点，你最近几天的吃穿用度应该够了。”
贾宁将盘在手心里的咒物摄魂菩提放在口袋里，渐渐暗下来的天空，他的双眼格外有神。
“你说得对，我们的神咒力感应球还没有到寿归正寝的时刻，但是曹会长发现球体里面的神咒力结构被彻底毁掉了。”
皇甫神明看到贾宁询问的眼神，摊了摊手，脸上露出天真无邪的笑容。
“那我还真是走霉运，如果测试通过的话，我能留在中级居民区的，对吧？”
贾宁摇了摇头，他盯着皇甫神明纯真的双眼，没有发现异常，转身离开这间臭气熏天的破旧房子。
“是我们的神咒力感应球走了霉运，你身体里的神咒力将它内部的神咒力结构冲击毁掉，所以没法给出你的真实等级。”
皇甫神明露出了然又愕然的表情。
原来如此。
怪不得需要神咒星协会会长来亲自主持他的测试仪式。
此刻的泥泞街道布满了大雾，中执事贾宁的身影消失在贫民窟街头的尽处，皇甫神明进了房屋，双眼看向门的外面，似乎在等待着什么到来。
“曹会长应该是个急性子的家伙，他应该按耐不住自己的贪婪，很快就会到我的寒舍作客。”
皇甫神明冷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