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中下级居民区，咒感力的测试
中执事领着羽，羽身后跟着皇甫神明进入了远东之堡的城门。
过门的那一刻，皇甫神明抬起头，看到厚重的铁门悬在头顶，随时都能掉落下来。
皇甫神明加快了步伐，走到羽的前面，他看到空旷的土地前面有更加巍峨恢弘，绵延不断的内城墙，墙壁凿出来容人的洞，洞里面则有形形色色的人群。
这群人是远东之堡的咒物师，抵抗突破第一层城墙的外敌。
皇甫神明注意脚下的路通往内墙之门还有很远的距离，两边都是无垠的土地，土地种着高粱小麦，偶有面黄肌瘦的农夫在耕地里劳作。
皇甫神明贴在羽的身边，他用手指指向那群眼神麻木的农夫们。
“你不是说远东之堡干农活的是咒人么，我看他们并不像。”
羽顺着视线看过去，她举起手指着更远的方向，那里有一个咒人身上背着铁犁的套索，正在蹒跚犁土。
“咒人没有意识，它只能替代畜生劳作，因为没有农药，耕地里除草间苗都是下城区居民的工作，你懂什么叫间苗么？”
皇甫神明摇了摇头，羽转过身指着高墙底下，她的脸盘眉骨因为消瘦而高耸，整个眼窝深陷，显着眼神格外深邃。
“中央大门重达三百吨重，单纯凭借人的力量无法抬升，你看到大门左边有个门洞了么，走进那个门洞，地下室就是第一道城墙的发电站。”
皇甫神明注意到羽的手腕还在滴血，但是走了这么久，羽应该陷入昏迷休克，但是她没有。
反而她的眼睛格外铮亮，好像出鞘的刃。
“发电站不烧煤，无水无风，更别提传说中的核动力，地下室里都是咒人，你作为咒物师，应该了解咒人的，对吧？这些咒人没有自我意识，只有运动的本能，所以它们就像驴一样，推着转机发电，远东之堡的所有高墙都是用咒人来发电的。”
皇甫神明看着第二层高墙就在眼前，中执事转过身，眯着细长的眼睛，手中捻动盘拨着序列七咒物，摄魂菩提。
“皇甫神明？你毕竟不是我们远东之堡的原住民，所以没有大执事的授权，你是无法在主城区自由活动的，我只能授权你临时编码，到了十五天，你来找我进行再一次授权，如果临时编码过期了，不要在路上乱走，遇到宪兵队很麻烦的，我也难救你。”
中执事说完，从衣袋拿出一枚刻有蛇头龟身的青铜印章，在皇甫神明白皙的小臂快速按了一下。
好像被一万根针刺入身体的感觉，印章印在皇甫神明的小臂，留下一个繁画印记。
皇甫神明抬起胳膊看着胳膊上一段密密麻麻类似咒文的条形码，他才注意到羽的耳后的印记和他一样，不过条幅更小，里面的咒文长长短短，更细密。
第二道内墙守卫者是一个又矮又胖的家伙，他赤膊着上半身，肚皮胸部有着数十道疤痕，手里持着狼牙棍子，给人一种凶神恶煞，非常不好惹的样子。
但是他说话却是细声细语，温柔如水。
“我是内墙守卫，名字叫简。羽，你的手腕竟然断掉了？是谁干的？”
叫做简的胖子一脸横肉滚动着，他向城堡的陌生人皇甫神明自我介绍完，就迫不及待关心起羽的伤势。
“我们出任务，在釜溪河谷遇到了一级魔灵，我的同事们被杀光，只留下我一人，但也失去了手掌，多亏了他的帮助，他叫皇甫神明，救了我。”
胖子简，狼牙棍指向皇甫神明，棍上所有的狼牙刺突然全部飚射，飞了出来，环绕着皇甫神明转着圈，如同星环缠绕。
“不好意思，这是进入内墙的例行检查，请多担待。”
胖子简说话细声细语，让皇甫神明很受用。
起码远东之堡还是有性格温顺的人类。
只是这个家伙的粗莽形象与他的温和态度截然不同，让人有一种离奇错愕的认知。
检查完毕，相安无事。
内门缓缓拉升打开，映入皇甫神明眼帘的则是下级居民区。
用一个词来说明，就是热闹非凡，居民区里面络绎不绝的人来来往往，手里持着不同的工具前往自己的工作单位。
中执事从兜里优雅抽出白丝绸巾盖在嘴鼻之上，他看着道路中间泥泞不堪，不禁对着旁边的清洁工人破口大骂：
“该死的，你们太失职了！你看看这条路还能走路么？到处都是泥潭水坑，你门清洁工就不能努努力？真让来访者笑话！”
被训斥的是一个男孩，他穿着黑色胶皮连体裤子，脚上的靴粘着胶皮补丁，手里拿着竹条笤帚，脑袋顶着高尖帽子，对中执事贾宁低下头，脸色通红，嘴巴嗫嚅着。
“对不起，中执事，我们这里连续下了三天雨，排污系统坏了，报修很久都没有修好，说是上面物资局没有批核预算，该有的物资资源就没有下发下来，所以路面就成了这鬼样子。”
中执事贾宁听完这些，消瘦干瘪的脸黑沉沉的，他没有继续和这个小清洁工对话，只是心头盘算着物资局最近的贪墨问题越来越严重了，有时间面见堡主需要说明一下这个情况。
皇甫神明则双脚离开地面，漂浮在泥泞不堪的路面之上，路上两边堡内居民捂着嘴，看着施展神咒力的皇甫神明，性格外向的甚至直接用手指着皇甫神明，指指点点。
“天啊，这个咒物师很漂亮。”
“他要是被堡内的大人物看好了，下场很惨的！”
“他竟然能飞，我猜他的咒物序列等级一定很高！”
“有多高？”
“那他肯定是有序列十级以上的咒物了！”
中执事回过头，看着飘在地面之上行走的皇甫神明，眼睛透露好奇的神色。
“你的咒感力很强，能驾驭序列几的咒物？”
羽听到中执事贾宁的问话，心跳到嗓子眼，侧过脸，看着皇甫神明。
皇甫神明摸着自己戴在食指的印章戒指，他的眼睛时不时略过道路两片破旧不堪的房屋，房屋敞开着门，门里面则有脸色郁郁的女人盯向这边。
“我的咒感力等级没有测过，所驾驭的咒物也只有序列二的羽弦造物了。”
中执事贾宁依然手掌盘拨着移魂菩提，抬眼凝视着皇甫神明脖颈悬挂的羽弦造物。
“那正好，中级居民区的神咒星协会正在举办咒物师的咒感力测试，你不妨一测。”
羽听完两人的对话，悬着的心还是没能落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