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坦白
“事情要从半年前说起。”东方朔娓娓道来。
“半年前，我得到消息，天魔老人出现在了普安城，我当即追踪而来。”
“天魔老人是谁？”姜玄疑惑道。
东方朔旋即解释道：“天魔老人乃是前任天煞宗宗主，阴煞就是他的弟子，他活跃在两三百年前，那时候，你还没出生，没听说过他也很正常。
大概是在一百五十年前，我修为臻至圣境后，曾设下一个死局，想要一举击杀天魔老人，以绝后患。
但没曾想他同样也已臻至圣境，那一战，只是重伤了他，并没有能把其彻底留下。”
“所以，您此次前来普安城，是为了击杀天魔老人？”姜玄道。
“没错。”东方朔点了点头，“抵达普安城后，我使用天机之术算到了天魔老人的下一步行踪，于是提前设下了埋伏。
然而，这一次依旧是功败垂成，就在我即将击杀天魔老人时，姜馨瑶出现并救走了他。”
“所以，在那之后，你便开始追查她了吗？”
“是的。”东方朔继续道：“姜馨瑶的来历很神秘，天机之术无法窥视其行踪，我亦感知不到她的修为，唯一可以确定的就是她很强。
追查姜馨瑶之时，我宛若一只无头苍蝇，根本不知道该从何查起。”东方朔露出一抹苦笑。
“直到有一天，我知晓了你的存在。”东方朔神情突然变的认真了起来，“我能够发现你的存在，也是因为偶然。
那一次，我感知到了姜馨瑶的行踪，当即追踪而去，追踪过去时，却发现她直勾勾的在盯着一个人，那个人就是你。
出于好奇，我曾使用天机之术算过你，你的出身和经历都很干净，干净到连我都挑不出一点问题。
除了有一点，那就是你三岁前的经历，完全就是一片空白。
就好像你是凭空出现，突然降临在这个世界一般。”
东方朔直勾勾的看着姜玄，道：“你能记得你的来历，和你的父母都是什么样的吗？”
“我是个孤儿，没有父母，更不清楚我的来历。”姜玄平静的摇了摇头。
“如果我说，我可以帮助你回想起三岁之前发生的事，你是否愿意尝试一番？”
“当然。”姜玄不假思索的回答道，虽然他不在乎他的父母是谁，但对于他的来历，姜玄还是很好奇的，毕竟，他也不想什么都不知道，就这样糊涂的度过一生。
“好，待会我说完，就动手帮你唤醒三岁前的记忆。”东方朔继续道：“调查完你的来历后，再想去寻你时，我突然发现你消失了。”
“前辈您有所不知，我曾被阴煞抓走过一段时间，那个时间段，肯定是找不到我的。”提到此事，姜玄的语气和神情一如既往的平静，仿若被抓走的那个人不是他一般。
“呵呵~”东方朔突然发出一声轻笑，“虽然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凭阴煞的实力，想把你从普安城掳走，简直就是痴人说梦，是根本不可能做到的事情。”
闻言，姜玄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虽然东方朔没有明说，但从他笃定的语气中，姜玄大概可以猜的出来，普安城肯定还有比阴煞更强的人存在。
在那个人面前，阴煞想要抓走自己，是绝对不可能的事情。
但他却做到了。
是那个人选择了袖手旁观？
还是阴煞背后同样藏着更强的人，他出手拦住了那个人？
阴煞背后的那个人会不会是
姜玄如此想着的时候，东方朔仿佛猜到了他心中所想，开口道：“并非你想的那样，阴煞的确听从姜馨瑶的命令，但他背后隐藏的那个人肯定不是她。”
“她的来历和目的，我们皆不知晓，您怎么就能肯定呢？”姜玄平静道：“况且，我和她的立场不一样，她真那么做了，也无可厚非。”
“你会这么想，是因为你不了解他。”东方朔轻笑道：“虽然我也不了解她，但据我这段时间的观察来看，她对待很多事情都不上心，唯独你是例外。”
“今日之事，便是佐证。”东方朔继续道：“以我对她的了解，我可以百分之百确定，她看的出来这是个局，但即便如此，她还是毅然决然的跳了进来，只是因为你。
而且，也是因为你，她才会选择与我交谈。
小家伙，你信也好，不信也罢，但我必须得说。
她对你真的很好，如果说你和她之间只能活一个，活下来的一定只会是你。”
听完东方朔的一番话，姜玄不禁陷入了沉默。
他不知道为何东方朔会如此笃定，但他言语中的真诚和对姜馨瑶的信任，皆不似作假。
“可如果不是她的话？阴煞背后的人又会是谁呢？”姜玄不欲就此话题继续纠缠，转移话题道。
“不知道，我调查了整整半年时间，直到现在，却仍是一无所获。”
“好吧。”姜玄面露无奈，毕竟，如果连东方朔都查不到的话，其他人就更不可能查到了。
“你也不用过于担心，据我所知，他们的计划尚未实现。为了实现计划，他们必定会再次出手，为此，我已经做了充分的准备，这一次，一定让他们有来无回。”东方朔说话的语气中充斥着浓浓的杀意，这还是姜玄第一次在他身上感觉到杀意。
除了杀意外，姜玄还在他身上感受到了极强的自信。
他抬头注视着东方朔，神情严肃：“前辈，您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当然。”东方朔嘴角挂着自信的微笑，不再说话，转而传音道：“我看到了一角未来，不论事情怎么发展，最终胜利的一定会是我们。”
“看到了一角未来？”姜玄喃喃的重复了一遍，随即恍然大悟。
“所以，您今天设下此局，告知乌雕那句话，也是因为您早已看到了未来，只要您这么做了，她就一定会出现。”
“没错。”东方朔点点头，“若非如此，我又怎么会拿你的生命去冒险。”
知道真相后，姜玄心中的芥蒂已消除了八分。
而剩下的两分芥蒂，也在东方朔接下来的话语中，彻底消弭。
“不过，我还是应该向你道歉，这件事，我应该提前告知你的，但我没有。”
“您是担心我不愿意配合您？”姜玄心如明镜。
东方朔没有否认，只是轻轻的点了点头。
“您多虑了，从某种角度上说，我和您是一样的人。”姜玄并没有说的很通透，但他知道东方朔肯定听得明白。
“我当然知道。”东方朔随即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对了，前辈，您不是说，他们遮掩了天机，您无法使用天机之术推演吗？为何突然又可以了？若是这样的话，您是否可以推演出他们的真实目的呢？”
“你太高看我了，我做不到。”东方朔面露苦笑，继续道：“能窥视到一角未来，已经是我的极限了。
为了窥视到这一角未来，我费尽心思，做了诸多布置，也只是在命运的垂怜下，侥幸成功而已。”
“那您看到的未来是怎样的呢？”
东方朔沉思了片刻，方才道：“那是一场席卷了很多强者的大战，战斗地点就在莽荒山脉，彼时，天空中还浮着一座铜塔和四面黑色阵旗，大战的双方似乎都在争夺那座铜塔，争夺那座不知从何而来的铜塔。”
闻言，姜玄不由得心神恍惚，东方朔不知道铜塔是什么，但姜玄却是很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