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0章 初次吸血
“你有何企图？”凌天奇不安的质问他。
听而不闻的高晨泉指了指旁边鲜有人去的角落，示意别暴露在大庭广众之下，“过去聊聊。”
满腹疑团的凌天奇跟着他来到路灯照不到的黑暗角落，刚想问他想干嘛，只见他纵身一跃，如敏捷的猿猴，跳上这座公寓建筑的楼顶。果然不是泛泛之辈。这栋公寓底层是售卖烟酒茗茶类的商铺，二楼、三楼是个较大的购物中心，四楼以上的楼层是公寓旅馆。因价格公道，布置新潮，很受青年学生的喜爱。只是这栋楼横看竖看都有二十多米，如是凡胎俗骨之人，怎么能跳上如此之高的地方？
思考间，楼顶的围栏探出个脑袋，眼里紫电流光，稍闪即逝，脑海出现高晨泉的声音：怎么，不敢上来？
这声音就像没经过胸腔，不通过喉咙，也没有口腔和舌头的变化，不在空气中传播，就紧闭着嘴巴，话语直接化成一枝无影无形的箭，脱口而出，无声无息地射进凌天奇脑袋。待完全没入脑袋的那一刻，箭身粉碎，灰烬变成语音文字显现在脑海。
绝对是异能人士。他找上自己所为何事？如果他是驱魔道人早就施法开打了，可他只是邀请自己到避人耳目的隐蔽地方，似乎并没有恶意。而且他眼里闪现的紫光，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眼花，倘若没有看错的话，他不禁做出大胆假设，而眼下做好小心求证便可。
但这些假定是建立在高晨泉非面善心恶之辈，要是高晨泉的慈眉善目是装出来的，他其实在上面人迹罕至之处布下天罗地网，极恶法阵，就等凌天奇自投罗网，那可就大大的不妙了。何况凌天奇压根就没把握跳上二十几米，变成僵尸形态估计也不行。
高晨泉见凌天奇迟迟不上去便笔直跳了下来，等到快到地面时撑开手臂，仿佛从天而降的雄鹰打开翅膀，稳稳当当落在地上，轻脚点地，悄无声息。
“别跟我说你上不去。”高晨泉没有嘲讽的意思。
凌天奇摇头叹息，“就是上不去。”
“你还真是个怪……异类。”
大感困惑的高晨泉拉着凌天奇深蹲蓄力，猛的一跳，在半空中改拉为抱，刚好越过楼顶的水泥围栏，轻轻落在瓷砖地板上。高晨泉放下抱着的凌天奇。
凌天奇的脑袋还沉浸在他为何牵我手的疑问中，思路未转过来，便顿感手拉之处传来飞升巨力，听闻耳畔风声呼啸，眼前事物一闪而过，待明白过来，人已经站在建筑物顶楼。
凌天奇四周看了看，四四方方、大小不一的设备密密麻麻排列，两人高的设备通过塑胶管道链接在一起，不知是不是超市的空调外机。其中有很大一根漆成红色的消防管，如贪吃蛇扭曲的线槽穿插其中，一套不知有何作用的塔状设备的循环系统洒着水。一台巨型风机隆隆作响，噪音不是特别大，大概风机四角都垫着胶垫的缘故。
“你也是僵尸，对吧？”略带紧张的凌天奇问出了心中的猜想。此等身法，属实罕见，外加他眼中紫芒闪烁，凌天奇不禁作出设想。
高晨泉躺到一台半人高、好像配电箱的设备上，指着两人高的大家伙，一副很熟悉附近环境的模样，说：“楼梯那边别过去，有监控。”
凌天奇望着那设备，根据高晨泉的提示脑补着设备后面的样子。密不透风的门，宽阔的水泥楼梯，闪着红光的监控。绝不能暴露在监控下。“你还没回答我呢。”
“对啊。”高晨泉毫不掩饰地说。
“呐。”高晨泉坐起来从肚子上的兜里掏出两只袋装物，留一袋，抛过来一袋。“本来想请你吃晚餐的，既然你吃过了，就当提前宵夜吧。”
凌天奇精准的接住。皎白的月光下，手中胶袋里的液体呈暗黑色，很像小时候五毛一袋的水果味饮料。凌天奇轻轻揉捏，宛如抓着一坨柔软的史莱姆液体胶。
高晨泉举起胶袋咬开小口，享受地吮吸着，几个呼吸间胶袋就干瘪了。他意犹未尽地舔舔嘴，说：“喝啊，干嘛，怕我下毒？”
凌天奇见他没有露出明显的敌意，手不由自主抬到嘴边，学着他的样子咬破了胶袋。一股甘甜在嘴里迸射，入口即化，从未体验过的人间美味，就像喜欢甜食的人喝上珍珠奶茶的感觉。相当惊艳，甘甜幽香的滋味覆满口腔直冲脑门，仿佛身体的毛孔全部打开，吞吐芬芳。
凌天奇情不自禁问道：“这是什么？如此美味。”
高晨泉淡淡地说：“人血。”
人血！凌天奇像给蒙面强盗抡大铁锤照着胸口砸了一下，心惊肉跳之余，手中的胶袋也拿不稳，失手掉落。
高晨泉眼睛紫光流转，疾如风、迅如雷地窜过去，接住了掉落的人血袋，说：“别浪费呀，我从医院买的，很贵的。”
这是作为僵尸以来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喝血，要说没负罪感是骗人的。只是没想到淳淳而动的鲜血竟是如此香甜美味，完全没有腥膻之气，这是以前从未有过的。是舌头，味觉变化了吗？更确切的说是变异了吧？
高晨泉递给凌天奇血包，“喝吧，喝光吧，怪新鲜的呢，不喝完多浪费啊。”
凌天奇接过来，心底多少有些抗拒，但踌躇片刻，还是仰起头喝个精光。随着血水下肚，凌天奇心里有个神秘的声音呼唤起来——杀人，喝血！杀人，喝血！就像喝醉酒听朋友说的话，模糊虚幻，恍惚不清。凌天奇拼命抑制冲动，奋力压下这如梦似幻的诱惑。
高晨泉看到凌天奇的异样，过来关切地问是否有事，凌天奇摇摇头表示没事，靠在围栏喘息。强森，王东，林锋，想来这是见过第四个生龙活虎的僵尸了。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正好可以问他僵尸的修炼之法。不过在此之前，得搞清楚他是敌是友。想到此，凌天奇激动起来，问：“你找我上天台来想干什么？不会仅仅只是请我吃东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