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下棋老者
山顶之上，秦鸣披散着头发，尽力压制着周身阴阳两气的扩散，这一刻秦鸣终于顶不住了，随即背后一双手轻轻扶住秦鸣。
“没事吧？”剑九稳住秦鸣，一掌拍入秦鸣的背后，浩荡剑气不断洗涤着秦鸣的身躯，帮助秦鸣压制自身的气势。
过了片刻，秦鸣渐渐恢复了原来的模样，吐出一口浊气，立即盘坐在台阶之上，不断消化刚才从葛林身上吞噬而来的阴阳之气，阴阳混淆看似更为柔和，可与秦鸣的分明相交后却又极力反抗，秦鸣也是花了一整晚的时间才压制了自己身体内所有躁动的气息，剑九则是坐在秦鸣的身边守了一夜。
“如何？”剑九察觉秦鸣苏醒问道。
“没事了，我已经压制住了。”秦鸣站起身摇摇头。
“那我们如今去哪？”剑九看着秦鸣问道。
“先回家吧，有件事我得去确定一番。”秦鸣回想着上一世发生的事，也确实快了，怎么他这里竟没半点消息？
“好，我听你的。”剑九收起剑鞘，转身收拾下衣服，穿着这破烂的衣服，也说不过去。
“我也去！”秦鸣看着到处是血迹的衣服，也回屋找了套合身的衣服。
过了一炷香后，两人同时走出，秦鸣剑九一黑一白显得格外亮眼。
“挺不错啊。”秦鸣看着剑九一袭白衣手持长剑，俨然一副剑道高手的气质。
“哎，可惜公子的头发，要是公子你穿了，肯定比我好看。”剑九真诚的看着秦鸣。
“拉倒，时间不早了，走吧。”秦鸣看着门口，笑着说道，没想到自己这几天境界提升的远比自己料想的要更快，如今六阶顶峰的元气底蕴，可比一般的七阶巅峰还要高出不少，唯独就是缺在了身体强度和速度上。
回到长安后，已经临近晌午，秦鸣回想起那日他和李琳刚刚回到长安的景象。
“也不知道她如今怎么样了。”秦鸣心里想道，毕竟日后的主管位置也得寻求她的帮忙才行。
秦鸣两人一路策马回到秦府，看着秦鸣如今安然无恙，林清也是顿感欣慰，自从听说秦鸣前些时候与自己离别后又受了重伤，十分担心，不过看着秦鸣如今生龙活虎的样子，林清也就放心了。
“鸣儿，你到底在做什么？娘看着你每天到处受伤的样子，娘心里着急，今天你就和娘好好说说。”林清看着秦鸣，一脸正色的问道。
“娘，我的事你就放心吧，没事的，你看你儿子不还站在你身前吗？”秦鸣笑着看向林清。
林清连忙捂住秦鸣的嘴，一副认真的样子对秦鸣交代，让他别乱说话，林清也怕秦鸣的话万一成了真，这叫她一个母亲如何接受的了。
“剑九，你也是，替我看住秦鸣，别让他一天天在外面乱闯。”林清看着一旁的剑九交代道。
剑九也是认真的点了点头。
“秦鸣，多学学人家剑九，一天就知道拼命。”林清说道。
“我和你爹就希望你能平平安安的长大，外面有我们呢，不需要你来操心，当个公子不好？”林清看着秦鸣问道，平心而论又有哪位父母愿意让自己的孩子在死亡边缘徘徊。
“娘，我知道你的用心。”秦鸣握住林清的双手说道。
“知道就好，娘也是为了你好。”林清看秦鸣一脸保证的样子，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
“这还差不多，走剑九秦鸣，咱们吃饭。”林清转身朝大堂走去。
“娘，我就不吃了，我出去走走。”秦鸣拔腿便往门外跑。
“剑九，你留下吃饭吧。”林清看着秦鸣消失的身影摇了摇头。
“你去，把秦丽叫来，就说吃饭。”林清招呼着身后的佣人说道。
身后的仆人点了点头便朝后院走去。
……
走在大街上，秦鸣看着来往的行人，心里格外放松，殊不知周围也纷纷看着身旁这位满头雪白的少年，没想到小小年纪就已经是白头发了。
就连路过的老太太看见了秦鸣也纷纷捂住头，十分吃惊，没想道自己七十古稀的发色还没一个少年多。
走着走着，秦鸣又来到了那条小巷，而这一次，秦鸣看见小孩对面就坐着一个老人。秦鸣也是好奇，这老者也该是个奇人，竟能作出如此复杂的残局。
“诶？秦鸣哥哥来啦！你可是好久没来过来了。”小孩急忙跑到秦鸣的身前。
“小呆，这位是？”秦鸣摸着小呆的头发，打量着老者的修为，结果并未有所收获，秦鸣的眼睛告诉自己，身前的老者只是个普通人。
“真的只是普通人吗，为什么给我一种极为难受的感觉。”秦鸣心里暗暗揣摩。
“小伙子是你之前解了我的残局？”老者撩开眼前的头发，看向秦鸣投出质疑。
“晚辈只是侥幸罢了。”秦鸣谦虚的拱手拜谢。
“侥幸？那盘棋只有那一条生路，便是你下的地方，结果你告诉我这是侥幸？你觉得老头子傻吗？”老者笑着看向秦鸣，眼神中多了一丝嘲讽。
“小呆，你站在那位大哥哥身边，今天我和他下，给你放天假。”老者看着棋盘笑着说道。
小呆原本就不太喜欢下棋。如今一听，也是欣喜若狂。
小呆将椅子让出后，秦鸣也是一屁股坐在椅子上。
“长者为尊，前辈请！”秦鸣伸出右手，摆了一副“请”的手势。
“那老夫就恭敬不如聪明了。”老者哈哈一笑，手捏一枚黑子，一步点到了中心，将整个棋盘化为有利地形。
“前辈出手便是如此大阵仗，晚辈只好尽力了。”秦鸣也是出于礼貌还了一礼，一手白子紧跟老者。
“年轻人，心高气傲可不是好事，有些事莫要强求。”老者随后又是黑子下出，杀伐之意初具雏形。
“前辈，在下不知何为强求，我只知命由己定，既然我如此选择，便不退后一步。”秦鸣毫不犹豫一白挡住黑子正面攻势。
“命由己定？说得好听，若本钱不够，你又该如何？”老者继续正面施压。
“我若是出手，皆为有备而来，在下也从不做无准备的事。”秦鸣一子落下，而这次却没有阻拦老者，而是避其锋芒，朝两侧移动。
“如今停手，是否觉得晚矣？”老者又是下了一子，此子极为强硬，几乎让秦鸣的棋子避无可避。
可秦鸣并未在意，继续排布自己的想法。
双方又是连下数个回合，看着老者风烛残年，谁曾想棋风竟是凶猛无双。
“小子，之前的气势又去了哪里？”老者看着逐渐稀少的白子笑问秦鸣。
秦鸣并未理会，秦鸣也看的出来这个老者走法看似凌乱，却每次都能封住自己反扑的至关点。
时间一秒一秒的流逝，从正午时分，到夕阳凋敝。两人的手从未停歇，期间老者也动用了些不值提倡的小手段，话语讥讽，试图扰乱秦鸣的心智，可惜失败了，不过优势还在自己这边，老者并不担心，只需慢慢蚕食，即可取得最后胜利，反观秦鸣脸上也是风轻云淡，好像全然没有意识到自己前路不远的情况。
“可惜了，年轻人，能和老头子下一下午，你已经很不错了，你也该回家了。”老者看着棋盘的走势，流露出得意的笑容。
“是啊，前辈，你也该回去休息了，辛苦了。”秦鸣抬头看着老者说道。
“什么意思？”老者看着秦鸣问道，眼里多了一份不解。
“就像我说的，晚辈从不打无准备仗。”秦鸣一子落下，整个棋盘的局势顿时发生的巨大转变，原本一片大好的局势，竟被角落的一颗白子，全部吃了！
看着秦鸣不断朝棋盘内拿着黑子，瞬间老者竟成为了自己嘴里的那位需要休息的人了。
“嘿嘿，看来真的老了，有意思的年轻人。”老者重新打量着秦鸣摇头笑道。
“过谦了，这还得前辈留手才是。”秦鸣连忙站起身躬身致谢。
“哈哈哈，好孩子，不错。”老者起身看着一旁熟睡的小呆，随后从棋盘中心掏出那颗白色棋子递给秦鸣。
“这个就送你了，如今已经很少有人能从老夫这里拿到棋子喽，年轻人，不早了，老头子先回去了。”老者抱起小呆朝巷子深处走去。
“前辈慢走。”秦鸣躬身送别老者，随后看着手里的棋子，棋子温润如玉，毫无杂质，秦鸣知道这绝对是一套上好的棋子，定然价值不菲，最神奇的是放在心口时，秦鸣竟感觉自己的呼吸更加匀畅，气息流动更加稳定。
“好东西，多谢前辈相赠。”秦鸣再次朝巷子鞠了一躬，谢道。
走在回家的路上，秦鸣一直看着手里这枚温润的白子，心里极为高兴，这或许让他南下的行为更加顺利，不至于受到自身原因影响而导致困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