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她去往了远方
公交车到站了。
秦秧像往常一样上车,来到了公交车的后排靠窗的位置坐下。
秦秧喜欢坐在后排,这儿安静,还可以看看风景。
透过车窗,看见校门口走出的同学们,大家有说有笑的。
还有那夕阳时绚丽的红云,美的一塌糊涂。
公交车的油门发出了“轰轰轰”的声音。
准备发动了。
可突然,油门发动的声音又停了下来。
秦秧转头看了眼,只见车门缓缓打开,一位穿着灰色卫衣的少年登上了公交车。
那位灰色卫衣的少年也朝着公交车的后座走来。
车上的其他乘客,大家都是道力学院的学生。
可在看见那位少年时,大多都露出了厌恶的目光。
灰色卫衣的少年也来到了公交车的最后一排,他先是看了眼秦秧。
与秦秧那双如鬼神般的血色瞳孔对视,少年的脸上没有泛起半点波澜。
他选了秦秧另一侧的座位坐下。
秦秧看了眼灰色少年,觉得他似乎不太开心的样子,但也没多想,秦秧继续自顾自的看向车窗外的风景。
可隐约间,秦秧听到了车厢方传来的轻声的嫌晦之言。
“是他,是他,就是他!”
“5班的银泽,哼,讨人厌的家伙,他怎么好意思在道力学院待下去的?”
“叛徒之子。”
“为什么学院要让他一个叛徒之子入学啊,真糟心。”
“别这么说吧……银泽又没做错什么。”
“他生下来就是个错误。”
前座争论不休,声音越来越大,秦秧也逐渐了解了灰色卫衣少年的身份,他叫银泽。
听着银泽这个名字,秦秧越来越觉得耳熟,突然,他想起了什么。
……
今日下午。
校场上,下午的修炼结束了,秦秧修道,李江玲亦修道。
修炼了一下午的李江玲汗流浃背的靠在树荫下。
秦秧为其丢了瓶矿泉水去,然后走到起身旁坐下。
“后天放假,有什么安排吗?”李江玲对着秦秧抱有小心思的问。
“没……怎么了吗?”
“秦秧,我记得你说过,你的刀术是要比体术和道力都强,对吗?”
“嗯。”
“你用刀术,我用体术和道力,我们切磋切磋,放心吧,我家有场地,不比学院的校场小。”
“唔……也行。”秦秧沉思一番后,点了点头。
说到这儿,秦秧突发好奇的问:“你之前说一年级升二年级会有一场大乱斗,你觉得谁会站到最后?”
“你和我……一班的白司井,白司井是白司家族嫡系的老二,天赋极高,二班的祝鸿也有可能,他也是位天才,还有五班的银泽。
不,银泽不行,他的身份太铭感了,战斗开始时他必然会遭到围攻。”
“铭感?怎么个说法?”
“银泽的父亲叫做银川,我听我父亲说过,银川是在战争中背叛了人族,导致一城之地沦陷,百万人丧生,具体是怎么个背叛,我也不大清楚。”
……
回想起下午时与李江玲的交谈,秦秧猛然转头看向银泽。
他的父亲是人族叛徒!
但秦秧并没有像他人那样歧视银泽。
秦秧虽极为仇恨谷神,但是否善恶他还是分得清的,二世人格的秦秧有着常人没有的成熟。
他知道银泽身上的所有污点都源于他父亲的污名。
正所谓君子生于小国,非君子之罪。
银泽是无辜的。
他打量了会儿银泽,发现银泽异常的淡定。
那些可以清楚的听见的,对他的侮辱之言,他全都可以摒于耳外。
好像是注意到了秦秧的目光,银泽也转过了头来,与秦秧四目相对。
秦秧察觉,银泽的眼中没有半点感情可言,他像是个机器人一样麻木。
而银泽也是少部分敢于直视秦秧那双如鬼神之血红修罗瞳的同龄人。
不仅是眼神,秦秧还发现,银泽那双满是刀疤的手臂,以及手腕处的一道长疤。
他自杀过。
秦秧立即分析出了答案。
“有事吗?”银泽对秦秧问道。
“没事。”
闻言,银泽转回了脑袋。
秦秧也继续看向自己这一边的窗外。
二人的动作出奇的一致。
半小时后,秦秧到站了,下车后,来到了出租屋楼下。
有钱的秦秧来到大排档门前,有钱,任性!米饭按盆点!
见秦秧孤身到来,大排档的老板笑眯眯的问:“秦秧,天天和你一起来的那个女孩这两天怎么不来了?”
闻言,秦秧知道,老板这是想打趣自己。
“她去往了远芳。”
“远方?什么意思?她离开洛城了?”
老板满脸疑惑,意识到那位和秦秧形影不离的少女可能因事离开了洛城,去到了别的城市,老板一时间有点无地自容。
他这是问了不该问的问题啊!
但下一秒,秦秧给出的答案令他不禁跌倒。
“李家族地所在的远芳街,啧,老板,你不会连这个都不知道吧?”
秦秧反手一套妙极了的小连招。
给老板整得无语了。
见老板默不作声,秦秧笑道:“哈哈,开个玩笑,老板,老样子,一盆饭,再加个辣肘子,一碗蛋花汤。”
说罢,秦秧坐在板凳上静候餐来。
因为是街边的大排档,所以厨房和用餐处只隔着一层开了个方口子的木板。
老板时不时探出头和秦秧聊两句。
突然,大排档里关着的电视机突然自动打开了,并开始播报起了新闻频道。
“这里是华夏中央新闻频道,当前时间为2025年5月16日下午17点31分,
各位电视机前的观众朋友们,现在紧急插播一条新闻,东平卫第21支队在东部第一战线城市衢城以东150公里处发现了行军状态的使徒军团,
所有衢城居民,从现在开始,请立即收拾好行李,撤离衢城,以衢城为中心一周的城市的居民也请随时最好撤离准备,再次申明……”
听着突然播报的紧急新闻,老板探头对着秦秧问:“秦秧啊,你懂的多,你给咱家说说,这世道是怎么了?”
秦秧一阵无言后,沉默以对,他也难以述说这世道。
世道无常,天不遂人意,神不允安康,祸殃百态,难有太平。
悲观之言不宜直叙,委婉表达秦秧又不太会,只能沉默。
见秦秧不说,老板便也不再多问。
……
待次日,学院内,班中,几乎所有的学生都在讨论着昨日突播的新闻的事儿。
“开战了吗?”
“还没有,谷神使徒还在行军不是吗?”
“拥有使徒军团的至少是b序列谷神,衢城灾临了。”
“应该不会,这一次谷神的出没并非突袭,而是被东平卫提前发现的,咱有时间准备,定能抗住。”
“听说东平卫和东镇司已经开始集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