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当你遇到喜欢的东西时，你的心脏会告诉你
“文明与文明之间，就像河流与河流，终将交融汇入海洋”
老比尔穿着一身破旧的长袍，坐在一堆同样衣衫褴褛孩子中间，讲述着关于奥菲尔帝国的历史。
“也正是秉承着凯撒大帝一世的理念，凯撒部族才能在百年内，统一整个世界，让文明之间的交流再无壁垒。”
听着老比尔的话，其中一个孩子有些不解，摸了摸遮不严实的肚子，问道：
“凯撒大帝都这么伟大了，那为什么被统治我们还会吃不饱穿不暖。”
老比尔抽出那似枯木的手臂，摸了摸孩子的头。
眼中充斥着慈祥，只是嘴角微颤，有着几分无奈。
“小梅尔，你不是经常去河里摸鱼吗？你知道河里除了水，还有什么最多么？”
“除了水？那不就只剩鱼和虾了么？”
“还有草和河螺。”其他孩子也跟着附和道。
“哈哈哈，这些都不是哦。”老比尔摸了摸嘴边的胡子。
“其实是河底的淤泥、河沙。”
小梅尔挠了挠头，觉得有些莫名其妙。
“可这和我们吃不饱穿不暖，有什么关系呢？”
老比尔正欲回答，不远处传来了一个少年的声音。
“老头儿！你老跟这群小屁孩说些他们听不懂的东西干嘛？”
小屁孩们闻声都激动的站了起来，朝着声音的方向跑去，他们最喜欢的艾斯哥哥回来了。
要说为什么是最喜欢，那是因为艾斯每次回来都会给镇里带一大堆食物回来，还会给这群孩子带些好吃的零食。
“拿去分，小屁孩们。”
艾斯摸了摸孩子们的头，把背上的大背包放到地上，便朝着老比尔的位置走去，坐在了他的旁边，从怀中拿出一袋干草叶子。
“省着点抽，别那么快又抽完了，这玩意一次比一次难搞。”
这玩意叫香叶，烟草的一种。
属于那种有钱的看不上，没钱的觉得浪费生命，如今帝国的情况，没钱的人都在想着怎样活下去，谁会浪费时间抽这玩意。
久而久之连种香叶的人都没了，这次找到的还是到处采的野生香叶 。
艾斯一脸嫌弃的看着老比尔，做个单子还没给他采草叶子用的时间多。
“下个单子结束，钱应该就够在帝国买块好的领地了，到时候你想抽就自己种。”
说着便把一袋子钱丢给了老比尔，转过头像想起了什么好事一样，坏笑了起来。
“老头儿，你可得给我收好了，我先去睡会，起来了我要好好数数，我也算个有钱人了，嘿嘿！”
老比尔闻言没好气的踹了艾斯一脚，也不知道这货怎么养成的这种爱好，从小就喜欢数钱。
艾斯是老比尔孤儿院里收养的一名弃婴，说是孤儿院，现如今也就只剩艾斯和老比尔两个了，孤儿院也早就残破不堪了。
至于说单子，就不得不提艾斯的另一层身份了。
他是一名杀手，帝国杀手榜第一的杀手。
或许他的实力不一定能比得过榜上的前十人，但他杀的人却是最多，也是唯一一个接不接单全看心情，还能一直有源源不断单子的家伙。
他的原则就是只杀恶徒，还得提供证据，当然他自己也会稍微的去调查一下，免得被人欺骗。
最后最重要的一点就是，请他的代价也和其他家伙不同，必须以全部身家的五分之四作为酬劳。
所以，这也是他为什么都登上杀手榜第一，钱都还不够买块领地的原因。
毕竟符合条件的，大多都是些苦命的家伙，有钱的也舍不得用这个大笔钱来请他，榜上又不止他一个不是。
本以为还得辛辛苦苦攒个几年，没想到这次倒是接了个大单子。
杀一个被称为“恶魔”的家伙。
下单的是一个五十多岁的老头，不像什么好人，但也找不到什么作恶证据，而且人家还真提供了不少证据，钱也给的不少，能抵以前千余个单子了。
他提供的证据，有一个录音机和 一张照片。
录音机上记录了“恶魔”所在的工厂里，时常传出来痛苦的人类嚎叫声，和各种类似于“杀了我”、“放过我”之类的求饶声。
照片上则是一个穿着染血白袍的男子，正拖着半截人类的肢体朝着工厂内走去，白袍男子就是那个所谓的“恶魔”。
工厂内部的情报，那老头却是一问三不知，还说他之前也请了几个杀手，可是没一个活着回来，这才找的中间人联系艾斯。
“可惜，那老小子要是聪明点，第一个就找我，这样我的报酬还会多不少吧。”
艾斯躺在床上，眼神逐渐迷离，缓缓进入了梦乡。
他又做起了那个梦，他成为杀手的原因。
那年他八岁，老比尔还没有成为老比尔，孤儿院里也不止艾斯一个家伙。
一群外地来的匪徒闯入这个平静的小镇，他们烧杀抢掠，无恶不作，生命在他们眼里如草芥一般，一个个被收割着。
那天，老比尔正好外出，孤儿院内只剩下艾斯和另外两个孩子，作为哥哥的艾斯负责照顾他们。
艾斯引开了进入孤儿院的一个匪徒，让两个弟弟躲到孤儿院的阁楼上去，等他回来。
凭借着对环境的熟悉，加上就一个匪徒追他，没多会他就绕了回来。
只是等他进入阁楼时，看到却是被血泊浸泡着的弟弟，和血泊之上站着的一个恶徒。
那时，他的心跳好似停止了一般，整个世界都静悄悄的。
艾斯很冷静，冷静的好像没有看到眼前的一切一般。
他趁着没被发现，转身躲到了阴影下，握紧了之前用来防身的一把水果刀。
待到恶徒靠近时，骤然发起的攻击。
此刻他和那把水果刀，仿佛融为了一体。一切都显得那么理所当然。
一刀，就简简单单的一刀。
艾斯从角落里跳起来，用水果刀划过恶徒的脖子，鲜血便如泉水一般喷涌而出，染红周遭的一切。
恶徒甚至都没反应过来，就捂着脖子直挺挺的倒了下去，瞪大了双眼，死死的盯着那个如恶魔般的小孩，满脸的恐惧和不可置信。
那一刻，艾斯知道了生命的脆弱，哪怕弱小到如他一般，也可以简简单单的毁去。
也是在那一刻，艾斯平静的心重新跳动了起来，他能清楚的感受到，心脏跳动的节奏越来越快，越来越快，甚至连呼吸都变得急促了许多。
他脑海里突然涌现出老比尔曾经的一段话。
“当你遇到喜欢的东西时，你会听到自己的心脏告诉你，你很喜欢。”
原来，自己喜欢剥夺生命吗？
转瞬之间艾斯像是想起了什么，仇恨夺去了理智。
他捡起恶徒掉落的砍刀，双手紧紧的握着，然后对着还没死绝的恶徒，一刀又一刀的砍着
当老比尔找到艾斯时，艾斯双眼早已丧失了神彩，如同一个机器般，反复劈砍着眼前如烂泥一般的血肉 。
后来，艾斯才知道，老比尔不止是一个简简单单的孤儿院院长，他来自一个叫“清淤者”的组织。
匪徒们也被那个组织清除的干干净净。
再后来，艾斯也是凭着自己意愿，在老比尔的培养下，慢慢成为了一个杀手，一个只为清除污秽的杀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