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选择
连如海走后，梵问道开口问：“尊上是怎么知道我得到修仙之法的？”
殷玄机闻言开始冷笑，道：“呵呵呵，怎么知道的，本尊却是要夸夸你。梵问道，你藏的好深。怎么发现的，当然是因为你儿子梵心。”
梵问道透过甲板上得矮窗看向自己的儿子，眉头却舒展开来。
心说，是啊，他和妻子一直将梵心保护的很好，可是他怎么也没有想到，最后的死局竟然是当今大夏皇帝计划的。那个看起来毫不关心世界得皇上，那个对自己恩情有加得皇上，那个看起来毫无半点能力，只会炼丹修道得皇上。
梵问道心里，当今皇上虽然有些荒唐，但一直不是一个昏庸无能之辈，但更不可能是一个为了自己缥缈理想而不顾一切要残忍杀人的恶魔。
如今看来，自己确实错了，错的离谱。
见梵问道不说话，殷玄机继续开口，神色却是有些叹息的说：“哎，罢了罢了。今日本尊就解开这修仙之谜。世人皆说本尊痴狂，笑本尊妄想长生，执迷不悟。虽然民间有些人对此深信不疑，但总的来讲大家都当此事乃缥缈虚无之事。
可是我太祖殷仓手札中记载，他当年就是修仙有成飞升成仙。
只是，在手札中记载，修仙靠的是天地之玄气，而我们这个世界玄气匮乏。万世难有一人可以修道有成。
当年太祖殷仓携九位家将在白马坡起义，成功建立大夏，在连年四处的战火中他得到一物——《道经九决》其中一篇。
我太祖殷仓天纵奇才硬是只靠着这其中一篇，最后羽化成仙，飞天而去。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手札中到最后也只记载了他修仙的过程，而没有涉及那《道经九决》中的一个字。
只是在最后交代后人，不可擅自窥探天机，好好做一个普通人。可是面对长生诱惑又有谁可以抵挡住呢。所以我殷家历代独自保守秘密，一直在天下寻找那本《道经九诀》。”说到这里殷玄机惆怅无比，他起身走到甲板上得矮窗前。
此时，梵心与梵觉已经醒来，梵心平静的和殷玄机对视，梵觉眼神中则是充满了惊恐。
殷玄机与梵心对视半晌继续说道：“三个月前，本尊第一次见到你儿子梵心便感应到一丝若有若无的玄气波动。要知道本尊常年修道，怎么会毫无察觉呢！便秘密让皇后放出那知更鸟，此鸟虽然胆小，却传闻它最喜沾染玄气的人和灵物。果然，此鸟略一犹豫就飞入梵心袖中，那时本尊就起了疑心。我自不动声色，派出宝蜂和宝婵送给你们，然后秘密调查。
两个月前，他们给本尊回信，说明一切。现在这两个人却和我们失去了联系，本尊想他们应该已经归顺于你了吧！”
梵问道却答非所问的说：“为什么您不觉得是我杀了他们呢？”
“哎！这天下是本尊的天下，这生活在天下的子民是本尊的子民，一切都属于本尊。你也不例外，你们每个人的脾气习性我都太了解了，你心之大善焉怎么可能随意杀人，而且如此有才能的两个人，你定会大用，也不会轻易杀掉。”殷玄机侃侃而谈，说着定了定神又说：“好了，时间不早了，东西交出来就上路吧！”殷玄机
梵问道闻言心知大事不妙突然出手，转身将刹那间拿到自己的霸王枪护在身前，刚想出招，动作却立马僵住，被一股奇异力量压制浑身不可动弹丝毫。
只见七星台七子已经各自站好位置，手中各执一玄奇星盘，似是在暗暗施法。
见梵问道被牵制住，殷玄机口中射出一句阴冷之至的话语。
“杀了他们！”
连闻声声而动赫然出手，黑蛇软剑“嘶嗽”一声从他腰间抽出，一剑便向梵问道的额头斩下，这一剑看似软弱无力，实则杀机必现。
“嗤”一声剑入生肉，血溅当场，中剑的却是连梦。
原来，关键时刻是她为了自己的丈夫挺身而出，肩头中剑，青衣被血色瞬间染红。
连梦看着自己的丈夫，强笑着说：“问道，与你携手半生，是我今生最为欢愉的事情。”说完连看也不看连晋一眼，便像是受到重伤一般闭上了眼睛。
或许是不敢看，或许是不愿意看，自己的亲生大哥居然要手刃自己，连梦想不到自己是这样的结局。
连晋见状只是略微有一些迟疑，便再次举剑挥下。
“噹”一声，梵问道举枪抵挡，他目光决然的抬头看着连晋，没有仇恨，反而眼中有那么一丝怜悯的意思。
连晋再不犹豫，举剑连续劈砍，剑身虽软，剑风却刀刀似钢般坚硬。
“当啷啷”梵问道的霸王枪终于被砍断，滚落在梵心与梵觉身边。
顺着目光看去，此刻早已经醒来的兄弟两人面色各不相同。
梵觉恐惧而又惊讶，梵心则悲伤而又愤怒。
“咔咔咔”连晋高大的身影逐渐笼罩在两人身上。
梵心双拳紧握，看着倒在血泊中的父母，他浑身发抖，却不是害怕，是一种滔天的怒意。
突然，连梦起身挡在兄弟两人身前对连晋祈求道：“放过孩子！求你了，大哥，我不怪你，求你放了孩子。”
连晋默不作声，谁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只是手中黑蛇剑旋即停在空中，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这时，一直没有说话的白将开口对殷玄机说：“梵问道已死，仙踪综秘法必然在这两个孩子身上，只是不知道在谁的身上！”
“你以为如何？”殷玄机看着面前的人间惨剧，脸上却没有半分怜悯。
“二子留其一即可！”白将狡诈而又残忍的笑道。
殷玄机却皱眉随即略一思索又舒展开来，对连晋说：“本尊并非弑杀之人，只是想拿回自己的东西，你问问你妹妹，留哪个？”
连晋闻言剑锋一转指着连梦，没有开口，意思却已经很明白了。
连梦没有说话，转身抱着自己两个孩子，不停的抽泣。
她擦着梵觉脸上的泪水轻声呢喃细语“对不起，娘亲对不起你，不要恨娘。”
随后连梦又抱着满脸倔强的梵心用细不可察的声音说：“听娘话，你妹妹就在隔壁，一会儿，你用你父亲教你的方法带着你妹妹跑，娘亲给你争取时间。”
此刻，梵心再也坚持不住，九岁的他终于决堤，豆大的泪珠滚滚而下。
说完话连梦擦干自己的眼泪，红着眼睛捡起地上断裂的霸王枪头，不断摩挲上面的血迹，然后递给梵心，看着兄弟两人，大声的问：“记住了吗？”
梵觉似乎明白了什么又似乎什么也不知道，依旧低声哭泣，不停的点头。
梵心虽流着眼泪，却目光坚定，只是死死的看着连晋，微微点头。
而连晋也目不斜视的看着梵心。
此刻两个人都不知道各自的心中拥着着怎样的情绪，是恨吗？
连梦将霸王枪头递给梵心，对着梵觉抬起颤抖胳膊，闭上眼睛。
选择。
梵觉见此情形，脑袋中立刻响起阵巨大的轰鸣声，什么！为什么…虽然…可是为什么…为什么是我…为什么…我也是您的儿子啊，为什么…啊…
不待梵觉反应，先是一道血光，那是母亲血喷在了自己脸上，而后是冲向他而来的黑色剑芒！
他没有躲，因为那是母亲的选择。
梵觉努力的斜着眼珠，他想要在最后看看自己的哥哥，那个很少微笑的哥哥，那个很少玩闹的哥哥，哥哥他一直比我懂事吧，所以妈妈选择让我去死吧！
最终他还是没有看上自己的大哥最后一眼，只看见一阵刺眼白光，又听见一声巨吼：“快拦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