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藏剑
“好一个道理最大，梵心啊梵心。你是如何知道这些东西的，你是如何学习到如此聪慧的，是谁将你教育的如此出色的？”殷玄机龙颜大悦再也忍不住对梵心的赞赏之情，一连三个问题。
“来来来，到本尊面前来，让本尊好好看看你，快到本尊跟前来。”殷玄机不停的对梵心招手示意。
梵心不紧不慢的走到皇上与皇后跟前，先是躬身施了一礼，乖巧的默不作声，等待殷玄机再次发问。
殷玄机与皇后赵明月则仿佛发现一块精美宝玉一般，不停的婆娑抚摸梵心的额头与肩头。
“梵心可曾习武啊？”殷玄机温柔的问道。
“父王曾说梵心天生琵琶骨异位，无法修习武功，强行练习武功会短命，所以母亲不让梵心修习。”梵心说完微微皱了皱眉头，似乎想到这里让自己有点不舒服。
听完话殷玄机轻轻捏了捏梵心的锁骨，细细的摸索了好几遍才确定其位置，不由一声叹息：“可惜了，你如此聪慧却无法练武，真是可惜了。要知道你父王可是武道王者般的存在啊，你可知道本尊当年为何封你父王为惊城王？”
梵心点了点头道：“尊上您当年说古有美人一笑倾城，今有梵问道一枪惊城。”
“是啊，你父王当年一手霸王红缨枪耍的虎虎生威，竟然连本尊的虎威王连晋也不是其敌手，要知道连家可是咱们大夏第一军武世家，那可是数千年的武道积累啊。况且连晋同样是武道天才，在剑道上的造诣堪比剑圣啊。”殷玄机一边说着一边忍不住看向席间的剑圣独孤元。
独孤元冷哼一声，似乎有些不屑道：“黑蛇剑连晋，在剑道一途是有些自己的章法！”
殷玄机闻言呵呵一笑，似是想起什么，也不顾忌独孤元和煦的说：“梵心，本尊考你第二个问题可好？”
梵心拱手一礼，不卑不亢。
“梵心，你说这天下兵器繁多，哪一种武器威力最大？”殷玄机问道。
梵心这次却微微停顿了一下，思考片刻开口道：“似剑而非剑。”
“噢？此话何解啊？”此刻不止是殷玄机，就连剑圣独孤元也好奇地看向梵心。
梵心这时看了看自己的祖父梵金山，梵金山对他微微一笑轻轻颔首示意。
毕竟是一个九岁小童终究还是拘谨了。
梵心见自己祖父同意，略一沉吟开口回答：“剑与刀枪棍棒相比，剑不如刀力大，不如枪长，不如棍强，不如棒沉。所以，尊上您问什么兵器最强梵心说非剑。”
“那为什么你又说似剑呢？”
“因为剑的威力不在剑本身上，而在于执剑人！剑的威力体现在变化之上，在天下所有兵器中只有剑的变化最多，剑的招数最多。而剑的真正意义不在于与敌人直面对拼，而在于藏剑，只有出其不意的刺杀，方是剑最大威力的体现。而其他兵器在战斗中根本无法做到，藏器于身待时而动的效果。”
梵心刚说完，独孤元肃然起身不管不顾的大声喝道：“这话是你自己悟出来的，还是谁告诉你的？”
独孤元不相信一个小孩子可以领悟到这一点，对一个醉心剑道的武者来说，这一点可以说是一个众人皆知的大道理，这可以说是剑道的根本。
梵心没有丝毫害怕转身缓缓对独孤元施了一礼说：“独孤爷爷，梵心从小无法习武，便每日坐在家里的演武场看家里人练习武功观察出来的。”说完又看了看自己的祖父。
梵金山笑呵呵出言：“独孤元你个老小子，莫要胡乱吼叫，吓唬老夫的孙儿，吓坏了你个老东西可赔不起。”
两人本是相交数十年的好友，所以在言语上无所顾忌。
独孤元没有生气，对皇帝殷玄机拱手道：“可否让老朽检查一下梵心的身骨？”
殷玄机点头同意。
独孤元走到梵心跟前，上下抚摸梵心的锁骨，胸骨，脚骨。随后微微皱眉道：“果然琵琶骨位移严重，胸骨细长，就连脚骨也微微有些畸形，无法长期受力，不是练武的材料啊，不过身体轻盈，倒是比一般人灵巧一些。”
这话戳到梵心的伤心处，他不由有些黯然。
见自己孙儿难受，梵金山知道自己孙儿一向豁达，唯独对子不能习武颇为在意，他最知道自己这个孙儿此刻的心境。
因为自己儿子梵问道是个武痴，这间接影响了梵心，梵心从小同样对练武十分感兴趣，可是自己因为身体缘故无法炼武，虽然梵心平日里嘴上从来不说，可是大家心里都明白，梵心在意着呢。
不忍自己的孙儿难受随即大声呵斥独孤元：“独孤元，他娘的，你个臭老匹夫。你懂什么，就算我孙儿可以习武也绝不会拜在你的门下，用得着你这个老东西在这里显摆自己的能耐吗！”
“就算如此，老夫也不见得收。”独孤元反唇相讥。
平日里，大家见了剑圣都是顶礼膜拜，毫不客气的说在武者心里，独孤元比皇上的分量还重。
所以平时还没人敢叫独孤元老匹夫老东西，更何况是当着众人的面。
梵金山闻言勃然大怒，也不顾及皇上就在自己眼前，大声骂道：“独孤元，你个狗日的，少在老子摆你的普儿，你算个什么东西，不过是会耍两下剑，他娘的，这么多年咋不见你出手了，是不是老的提不动啦。”
独孤元果然生气大声喝道：“你他娘找死，还妄称自己为文圣，满口胡言乱语，我呸。”
一听这话梵金山火更大了，大骂道：“你个老不死的，你有种杀了我，你今天要是不杀了我，你他娘是我生的！”
“你”独孤元还想开口，可是毕竟自己平日里很少与人争执，更谈何骂架，一时竟不知如何还嘴。
殷玄机佯装生气赶紧开口劝阻：“好了好了，非要在本尊的寿宴上吵闹吗？”
此话一出，众位皇子也纷纷劝阻。
而在大家吵闹的时候，医圣孙淼却悄悄地走梵心跟前，笑着对梵心说：“别理你独孤爷爷和梵爷爷，你让孙爷爷看看你的身骨可好？”
梵心乖巧的看着他说：“孙爷爷，您看吧！”
医圣孙淼一番探查后，大声呵斥道：“好了！好了！你们两个老不死的东西，吵了一辈子，都一把年纪了，怎么还这么喜欢吵。”
这时大家都看向了孙淼。
孙淼先是对皇上躬身一礼，随后开口说：“其实梵心的身体并非练武的废体，骨骼对于一个人来说非常重要，可是如今梵心只有九岁，骨骼还没有完全长成。人大约在十八岁时骨骼才会定型，只要在十八岁之前，用秘法将梵心几处重要骨骼全部打碎，再配以秘药针灸秘法然后再用一年时间定型，梵心还是可以炼武的。只是只是”
“只是什么！”殷玄机赶忙问道。
“只是这有些不可能，只是理论上可以做到。”孙淼一脸愁容的说道。
“为什么？”
“因为，这个世界上不可能有一个十八岁以下的孩子可以忍受那种碎骨的疼痛，麻沸散可以麻醉人肉体，却无法麻醉人的骨头。哪种痛苦不是正常人可以承受的，更别说十几岁的孩子了。”孙淼双眉紧皱。
听闻此言，梵心却欲开口。可却被梵金山挡住，对他摇了摇头示意他不要开口。
梵心黯然神伤，低下头去。
“哎”这次却是梵金山一声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