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抉择他人生死
这群女人，到底是憋了多久没说话。
就连邳修这个厚脸皮，都不好意思再躺在地上。
我的脸，估计已经红透了。
华云推了推我肩膀，示意我拉邳修起来，脸上也是带着打趣的笑意。
姐姐，凑热闹您可真是第一名。
邳修就坐在地上抬头看着我，也不说自己站起来，借坡下驴，一双大眼睛，在直升机的强光下显得格外亮。
也不嫌刺眼，我伸出手低声说道：“房租还是三万五！”
“好。”他将手搭在我手上，微凉而又有些“烫手”，待他起身，我飞快将手抽了回来，他直直的看着我，也不说挪挪眼儿。
周围姐姐们哄笑的声音嘈杂，许是我这人有些记仇，脑子里胡思乱想着。
一伤还一伤，倒也说的过去。
如果当时我被他重伤后，也有人具备治疗灵力，为我倾尽全部灵力治疗，我也不至于差点醒不过来，在医院躺一个多月。
现在说这些都没有意义，邳修当时精神状态明显不正常，即使具备这种灵力也无法正常运行。
从今天重伤他的情况看来，他也不具备治疗灵力
苏南萧和白泽两个辅助就更不用说了，各有所长，但目前为止还没有大展拳脚的机会。
就目前看来，邳修没有伤害我的理由，甚至不想我受到伤害，虽然不理解，但尊重。
也不排除有演戏的成分在里面，而且种种线索均指向邳修，他仍未被排除嫌疑，我对他仍有疑虑。
经今晚一事，对他的防备心理到底还是无形中降低了。
“桃婺！”白泽和安腾向这边跑来，以往沉着冷静的他此刻有些焦急，“你没事吧？”
我指向他身后已经变成断壁残垣的厂房：“你觉得我有事吗？”
白泽一愣：“你恢复记忆了？”
随即，自己又在那摇头：“不对，这种小案件，恢复记忆的你根本不会潜入查探，会直接平推了这里。”
“现在的情况和直接平推有区别吗？”安腾低声喃喃道。
我却被白泽上一句话所吸引了注意力，小案件？地下累累白骨少说和地上存活的受害者一样多，这样的案件算是小案件吗？
在如今的世界里，人命已经如此不值一提了吗？
想到这里，我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语气难免有些低落严肃：“白泽，什么样的案件才算大？”
多少人的生命才算值得珍重？
白泽敏锐的感受到我的情绪变化，但他并不认为自己说错了，反而向我提出一个问题：“如果，我是说如果，一辆火车失控无法刹车，在它原本行驶的轨道上有5个人，而另一条可变轨的轨道上只有1个人，你会不会选择改变火车轨道？”
对于这样的问题，我选择不回答，因为无法回答。
没有人生来就是该死的，有人或许选择舍小保大，但我认为面对这样的问题，我无法替他人决定他们的生死。
尽管白泽对事情经过并不完全了解，他提出的问题却一针见血，直击事件本质。
以活人的负面情绪，养一些鬼油灯的光就能驱散的小鬼，有什么意义？
答案很明显，毫无意义。
使用这种鬼约束条件非常苛刻，必须在完全黑暗的条件下，如今世界的特殊性，根本不存在完全黑暗的环境。
费心费力养如此弱小的小鬼意义何在，背后必定藏着更大的阴谋。
这就与白泽提出的问题相对了，是救被小鬼吸食负面情绪的几百个女人，还是挖掘出幕后之人，找到根源所在。
现在的我选择了救眼前人，白泽记忆中的桃婺则会以最迅速的方式、雷霆手段找出幕后指使。
本质上并没有谁对谁错，只关注的重点不同，就大局来看，我的行为很可能打草惊蛇。
就算是再给我一次选择的机会，我依旧会选择救眼前人。
无法选择就暂时逃避，反正不是什么必选题，有白泽安腾专业人士收尾，总好过我这个添乱的人在这里。
面对无法解决的问题，就选择逃离，我总是这样，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改变，至少目前不想改变，又不是什么迫在眉睫的问题，顺其自然就好了。
萍姐她们在排队联系家里人，有综管局工作人员递上保暖毯和食物，医生在为受伤的人处理伤口。
另有综管局的在白泽带领下，和鸣鸿交接犯人，不能称之为犯人，顶多算是一群作乱的妖魔鬼怪。
安腾在给邳修做笔录，详细询问今天发生的前因后果。
安心做个打手不好吗，动脑子的事情留给专业的人去做，他们远比看到的更加专业、优秀。
我转身向门外走去，车和手机还在将我拐来买了的小姑娘手里，白泽在身后喊：“处理完这边的事情，我去找你。”
“行，回头给你发定位。”我挥了挥手并不在意，白泽感受得到我心情低落，也知道我对他有些不满。
这些不满并不会改变什么，理念不同而已，没必要强逼着别人和自己想法一致。
“阿婺！”怎么还有人喊我。
华云匆匆追上来，将一张纸片塞到我手里：“这是我电话和家里地址，有时间来坐坐，如果不是你，现在不知道会被折磨成什么样子。”
“一定要来啊！”华云忽然抱住了我，我一时竟不知道该作何反应，上一个有如此亲昵行为的还是母亲。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人与人之间的关系开始变得疏离，连一个拥抱都觉得越界……
“好。”至少这时的我无法拒绝她的请求，我能感受到她的情绪，感激、激动、庆幸。
华云身上的正面情绪不断通过紧贴着的体温传递过来，连带着我也有些欢呼雀跃，原来救人是这样的感受。
邳修已经做完笔录，慢慢走到身边，鸣鸿在头顶上盘旋，每个人身上都是满满的正能量。
这就是我曾逃离的现实吗，是曾经没有感受过的现实情绪吗，好像也挺美好的。
也许，像现在这样也挺好。
“走，抓人贩子去。”鸣鸿将刀把塞到我手里，刀尖递给邳修，硬生生将他隔离去一把刀的距离，雷光闪动，三人消失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