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接触死亡
我被邳修重伤,暂时用etg稳定住伤势,药效只能坚持十分钟,不知道6都不能坚持到综管局进行救治。
迷糊之间看到邳修被苏南萧用约束衣绑起来,白泽也在抱着我狂奔,他们不停地告诉我,不要睡,不要睡。
可我的头越来越沉,身体越来越无力,眼皮子沉重的不停在打架,我真的好困好困,这世界,挺冷的。
博物馆外已经看不见阳光了,这个季节,怎么也得六点多吧。
短短二十四个小时,三次近距离接触死亡,这次应该逃不过去了。
这世界,挺可怕的。
与我认知中的世界完全不同,我记忆中的世界,有归人抬头可见的万家烟火,有行于黑夜也无所畏惧的平安喜乐,有回头可见岁月静好的酸甜苦辣。
这里,虽然有朋友有家人,却总是充满着诡异,冷冰冰的,怪异的世界。
我知道苏南萧和白泽都是打辅助的,肯定不是邳修的对手,其他人更不用说,除非有白泽口中其他的老家伙出面。
趁着还有最后一点力气,我对鸣鸿发出一条指令:“看住他。”
鸣鸿原本刀指邳修挡在我身前,邳修被苏南萧绑起来之后便不再反抗,鸣鸿也就回到了我身边,白泽抱着我,它就在白泽周围转来转去,我知道它是在担心我,感受到我的气息微弱,整把刀都在扭来扭去,更加焦急。
鸣鸿听到指令离开我身边,飞走悬在邳修头顶,轩辕金剑被邳修有意压制,并没有出现,他似乎知道自己做错了事情。
安腾见到我的模样大吃一惊:“我刚刚已经通知当地综管局,但是这里现在只派了急救车来,从这里到综管局还得半个小时路程。”
听他说完这句话,我全身的力气已经完全用尽了,昏迷过去。
这样死了也好,至少对这个世界还有点贡献。
鸣鸿感受到我的气息瞬间衰弱,雷光大盛,杀到安腾面前,急得在空中跳来跳去。
安腾很诧异的看着它:“它是?它什么意思?”
白泽能听懂剑灵的语言,便翻译道:“它是桃婺的剑,它问你综管局在哪,快告诉它,它可以撕裂空间先把人送过去。”
鸣鸿可以轻易定位主人的位置,却没办法定位它没去过的地方,之前的桃婺请不动它,出任务自然不会求它出来,所以鸣鸿并不知道大山市综管局所在之处。
安腾打开手机将综管局地点指给鸣鸿看,白泽只觉得手臂一麻,我整个人已经被接了过去。
天雷乍现,雷光刺眼,每个人都觉得自己身体里也充斥雷电,只一瞬,鸣鸿已经带着我消失不见。
三五分钟后,鸣鸿再次出现,悬在押送车中邳修的头顶,完成着我最后交给它的任务。
这都是后话,从白泽口中听来的。
我不知道睡了多久,做了很多个梦,不断循环,我在梦境和黑暗中跌跌撞撞、反复行走,很是疲倦。
梦到自己从黑暗中走来,蹒跚学步,摔摔打打搞破坏。
梦到自己一口吞下鸣鸿,最后闹肚子拉了出来,还伴着雷电喷了十几里地外的某兽一脸不可描述的液体。
梦到小小的圆圆的邳修威风凛凛的骑在我身上然后被鸣鸿一刀背拍出二里地。
梦到小时候的兽型白泽,捧着大大的黑色石书念着什么故事,我和两只小兽在一旁昏昏欲睡,小时候的白泽软软糯糯还挺可爱。
梦到刚刚可以化形的九尾狐化作美女,想体验王的女人的生活,却背了几千年的黑锅。
梦到天雷降下满地尸首,梦到四小只抱团痛哭。
像是在看别人的故事,仔细想想,这些好像都是他们说过的,到底是给自己造了一场梦……
虽然无法睁开双眼,但是逐渐可以听到外界的声音,越来越近。
眼皮沉重总也睁不开,身体都躺麻了,他们三个会不会照顾病号……
“你说她梦到什么了笑的这么开心。”
“看看看,刚刚还笑呢,这会儿就哭了。”
“她醒过来不会变精神病吧?”
“她都躺一个礼拜了,睁开眼看见自己满头油会不会打死咱们几个?”
“咱三个大老爷们,想做什么也无能为力。”
“呸,借口!”
“呸,借口!明明可以找个女护工。”
“谁掏钱?”
“综管局!”
“走,打劫去!”
我缓缓睁开了双眼,眼睛有点不适应阳光的亮度,闭上几次才勉强看清三个人离去的背影,这三个憨憨……给我施个清洁咒不就行了。
随他们去吧,反正我没力气喊他们,正想着,三个人掉头跑了回来。
苏南萧道:“你看你看,我就说闻到桃婺的味道变强了吧。”
白泽:“还真是狗鼻子。”
安腾现在旁边微微笑着,突然对于岁月静好的要求也没那么高了,现在不也挺好,好在,还活着。
等会,我刀呢!
它好像在指着什么东西,我只能感受到被它伤过流血过的妖邪所在,没有被鸣鸿沾过血的,并不能感受到。
一觉醒来,已经不止能感受所在了,甚至还能感受到它们的状态和情绪。
“邳修呢?”
苏南萧表示很痛心:“睁开眼就问那个死男人,人家没日没夜在这里陪你,嘤嘤嘤。”
白泽伸手一捏,苏南萧的嘴就被闭上了:“嘤嘤怪闭嘴,你有没有哪里不舒服?邳修目前被关押,还有鸣鸿看着,暂时不会出什么问题,你先养好身体,我们回头再去跟他算账。”
白泽话音刚落,就见一道雷光出现在病房内,鸣鸿直挺挺躺在我身边。
我好笑道:“你干嘛?我都没事了。”
鸣鸿:哇呜呜呜呜!吓死宝宝了!你终于醒了!
我:“你要是变成个男菩萨在我床边守着我会醒得更快。”
鸣鸿跳脚:是吾自作多情了……
我摸了摸它的刀背:“我没事了,快回去看着邳修。”
鸣鸿不情不愿的从床上飞起来,雷光闪过,又消失不见,此时鸣鸿的心里一定在想,吾担心你,你却满脑子都是其他男生。想到这里不禁觉得好笑。
长时间未摄入水和食物,只说了几句话便觉得气虚无力,注意力也不太集中,有些恍惚。
“白泽,你看她,嘴唇子煞白!”苏南萧咋咋呼呼的声音突然冒出来吓我一跳。
“可能是饿的。”白泽白了他一眼,安腾就比较贴心,从一旁拿来保温饭盒,还支起了床上的小桌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