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打起来了
通过金光，我感受到安腾审视的目光和犹豫纠结的情绪，他在犹豫什么？
“我不能说，我说不出来。”
！！！
零之前也是这么说的，他们都无法说出桃婺的真身，为什么……
我并不想勉强他，这应该也不是他不想说：“刚刚抓住你腿的是什么？”
我对这个怪异的世界失去了太多的记忆，基本上所有的鬼怪都不认识，但是安腾认识：
“是奈河里的孤魂野鬼，它们有替死的执念，被它们带走的人类魂魄会替它们留在奈河里，它们则可以投胎成人，转世轮回。”
“不是说离奈河还有很远吗，而且我们脚下踩的也不是河水。”我看了看脚下的黄泥土路，很扎实，总不能是奈河缺水干旱了吧？
安腾思考了一会才回复我：“两种可能，要么是我们在兜圈子的时候黑雾叠加了行驶距离，坠落之前已经在奈河上，只是被黑雾形成的幻象迷了眼。要么就是我们现在所处的场景是幻境。”
两个没有战斗力的人，只能边走边分析，不知走了多远。
耳边的水流声逐渐变大，其中还掺杂着噗通噗通落水的声音和物体快速移动的破空声。
“有人在打架？”安腾和我一样瞪着大眼珠子盯着声音传来的方向，两双瞪的跟牛铃铛似的眼睛愣是什么也没看到。
“能看清是谁吗？”虽然很希望能快点找到白泽和苏南萧，但并不希望他们遇到什么危险，可有的时候吧，好的愿望不会实现，坏的情况如影随形。
“桃婺，我记得你的金光可以向前延伸，你要不要尝试一下？咱俩跟没头苍蝇似的往前走，很容易被波及。”安腾拉住我，停在原地。
延伸……我不会，但还有另一个咒语：“天地缘法，普查万物。”
金光以我为中心向周围迅速扩散，但并不能维持大范围照亮，而且我对金光的使用方法不完全正确，仅仅是维持保护我们两人身体的金光就已经十分吃力。
只扩散的一瞬间，我和安腾已经看清了前面的状况。
一只异兽站在河面上，它有狮子的身姿、毛发雪白、羊头、头有独角、山羊胡子，举手投足之间水柱四起、波翻浪涌，一道道骷髅孤魂野鬼被打散落入河水中。
“是白泽。”我激动道，大腿来了。
安腾却比我冷静的多：“白泽受伤了。”
安腾和我看到的则完全不同，我在观察时间比较短的情况下，往往会选择观察整体的大环境。
安腾则更关心队友的安危，所以他看到了我没有看到的，白泽受伤了。
《山海经·南山经》有云：盘古的开天巨斧，孕育出一头异兽。此兽名唤“白泽”，通体雪白，羊头，麟身，独角，善人语。因与盘古所化天地同源，所以通万物之情，晓万物状貌。
山海经中记载的白泽是麟身，眼前的白泽却是生有白色毛发，看来山海经中记载的和现实仍有略微不同。
不管怎么说，连屏蓬都能当码农了，白泽长个毛也正常。
不得不说，异兽形态的白泽，比人形的白泽帅的真不是一星半点。
倒也不是不喜欢人形的胖子白泽，人形的他虽说胖了一点儿、邋遢了一点、沧桑了一点，但五官十分精致，眼神里又满是睿智，人格魅力没得说。
只是和想象中的落差太大，略微无法接受。
若没有曾经动漫形象白泽珠玉在前，也就不会对后来的白泽形象如此失望。
“桃婺！”安腾的声音将我从跑神的状态拉了回来，“想什么呢，白泽都打完了。”
在这种危险的情境下，我还能跑神，真想给自己两个嘴巴子，可能是看到白泽放松了吧，看着战斗时英勇无比的身姿，给人满满的安全感。
一条不宽的河流，白泽以兽型站在水面上，威风凛凛，对面躺倒好几只狪狪，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应该是狪狪。
山海经中有记载：“又南三百里，曰泰山，其上多玉，其下多金，有兽焉，其状如豚而有珠，名曰狪狪。”
这里是大山市，长相又像猪，死后有玉珠落地，不就是狪狪吗。
我转头问安腾：“倒在地上的是狪狪吗？”
安腾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看长相应该是，但狪狪应该无法伤到白泽。”
也是，狪狪不是什么神兽，只是生活在大山市附近的普通异兽。
白泽是谁，那可是盘古开天辟地的斧头所化，虽说化兽后攻击不是他的强项，但也不至于被几只普通异兽所伤。
“一问便知。”白泽捡起地上凋落的玉珠，向我们走了过来，看来他是可以在黑色迷雾中视物的，我问道：“白泽，你还好吗？”
白泽将玉珠扔给安腾，看到了他受伤裹着琥珀的腿：“我没事，你被奈河的孤魂野鬼缠上了？”
安腾：“还好，桃婺救了我。”
白泽看了看我，看到护体金光便明白了事情的经过：“不错呀，失忆还有一定战斗力。”
我不好意思的挠挠头：“瞎猫碰上死耗子，你这边什么情况？区区几只狪狪，竟然能让白泽大神受伤。”
白泽舔了舔自己受伤的爪子，伤口竟然在缓慢愈合：“狪狪和孤魂野鬼都构成威胁，只是这一区域距离的数量未免有点太多了，而且战斗力比正常情况要强太多。”
安腾：“你的意思是，有人把狪狪和奈河的孤魂野鬼有意的聚集在你所在的区域？”
白泽此时的神情倒是凝重了几分：“要么我们现在已经在奈河上被有意针对了，要么我们现在看到的都只是幻境，幻境内所见的异兽和环境完全由幻境的主人所决定。”
“刚刚安腾也提到了这一点，不管是哪一种情况，能伤到你，背后之人的能力不可小觑。”
白泽点了点头表示认同，剪爪子上的伤口已经完全愈合，便由兽形化为人形向前走去：“世界变化的太快，我们过去形成的认知已经很难再支撑未来的形势发展，比我们强的物种逐渐在出现末法时代已经过去。”
“过去没有比我们强的物种吗？”在神话传说中，白泽并不是最强的，还有很多上古神兽、凶兽远强于他。
“千年前发生了一场灾难，这个世界进入末法时代，很多物种都在那场灾难中丧生，”白泽陷入回忆，似乎想起了什么，“如果不是貔貅，咱们三个也躲不过那场灾难，当然也不排除有一部分物种重伤修养的千年。”
我沉默不语，看来失去的记忆里，还有千年的坑需要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