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掉马甲
鸣鸿拒不承认自己是黄帝所铸，我总觉得，鸣鸿认为黄帝铸不出像它一样，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刀。
不管怎么说，鸣鸿到底是在在黄帝手里形成，成为了可以打败轩辕神剑的存在。
至于它所言是真是假无法判定，我也懒得去思考这种现在看来没什么意义的问题。
但不得不说，鸣鸿作为一把刀，真的会撩人，真希望它是个男孩子。
可鸣鸿却说我最初遇到她的时候，希望她是个可爱的女孩子。
一把如此帅气的黑色蟠龙长刀，我当时是怎么想的，怎么会把它当成女孩子？
不过从鸣鸿口中我也得知了一些信息，比如异世界而来的我，才是它真正的主人。
我们之间发生了某些不可描述的事情，早在很多年之前，我和鸣鸿就已经缔结了契约，这些都让我感到颇为震惊。
一如既往，我并不记得这些事情。
如今所获取到的信息，要么是他们故意透露出某些信息，导我向某个方向前进。
要么是前半生记忆被修改了。
无论哪一种可能性，我都要在这个世界上谨慎前行。
电话里是白泽声音成熟稳重，听声音应该是位事业有成的成熟男人。
而我只希望此行不会遇到什么意外，顺顺利利接回小五、维修小六、可以获得更多用以保命的信息最好。
短短二十四小时，我已经经历了太多事情，每件事情都隐藏着太多信息，却没有足够时间逐一思考。
传说中帅气神兽白泽，我来啦！告别电子男菩萨，从我做起！
小六的脑袋被我扔进装着她身体的黑色塑料袋里，只听她惨叫：“轻点轻点，虽然是木偶人，虽然是我自己的身体，也是会疼的！”
我有些不好意思，实在是没想到木偶人也会疼：“抱歉抱歉，大意了。”
小六只听到道歉就展开笑颜：“小六才不会责怪阿婺呢，小六最喜欢阿婺，一定不会故意伤害我。”
我心虚笑笑，还好她在袋子里看不见我表情，还真是故意扔进去的，就是想试试这些木偶人会不会有疼痛感，和小六一对比，我还真是恶劣呀。
小六又开口道：“但是阿婺，能不能别把小六装在垃圾袋里，小六现在感觉自己更像是兜垃圾。”
别说，还真像：黑色不透光塑料袋，橘色劣质塑料抽绳，小六的木头肢体支撑着塑料袋鼓鼓囊囊的，跟装满了垃圾的垃圾袋无异。
我找到疗养院的车库，车库内除了，一开始的白色越野车，还有几辆疗养院的运送车，运送车和前市医院所用的急救车，差别不大。
但不管是越野车还是运送车，车身上都有着奇怪符文，乍一看，是透明的装饰性花纹，将金光覆盖双眼，可以看到符文是用血写成，这些符文对妖魔鬼怪应该有压制作用。
如今在阳光下仔细看越野车，原来是我曾经梦寐以求的坦克300，是曾经梦想的诗和远方。
后备箱收纳里面，也很有意思，一个二十寸行李箱、一些露营用的东西，帐篷、天幕、睡袋等，无论是品牌、使用习惯，都与我本人喜好高度相似。
一般来说，面对一辆陌生的车，都会有一定适应时间，会有一些按键操作不同，但这辆车身体却可以下意识驾驶，好像已经驾驶了很多年。
我驱车前往白泽发的地址，十五分钟左右就离开了海岸，进入渤海市，渤海市还是我记忆中的样子，是我成长的地方，是我想要逃离的地方。
路上人们行色匆匆，或接孩子放学，或结伴同行寻找可以吃饭的餐厅，连外卖小哥都依旧不遵守交通规则。
与记忆中的渤海市并没有任何差别，唯一不同的是，城市内所有的路灯都和疗养院内一致。
导航将我带到市公安局门口，综管局就是公安局？
门口值班民警敲了敲车窗，我降下车窗，就听他问道：“你好，请不要堵住大门，来公安局办业务先下来登记才能开车入内。”
我小心问道：“请问综管局是在这里办公吗？”
民警看了看我，又看了看我的车牌号：“这里没有什么综管局，这里是市公安局，而且什么综管局，我也没听说过。”
？？？
白泽应该没必要骗我，难道综管局也不存在于现实世界？
“不好意思，可能是我走错了。”我将车开离公安局大门，在附近停下。
才刚停下，就听手机铃声响起，是白泽。
“怎么还没到？”白泽声音略显焦急，果然，他有其他事情没在电话里说清楚，“你是不是又路痴了？”
送上门的台阶，不下白不下：“对啊，你出来接吧，我又找不到了。”
有人在拉副驾驶门！
我转头看去，一个面带墨镜、胡子拉碴、满脸沧桑的胖子，举着手机示意我开门，手机听筒里传来拉车门的声响。
这个胡子拉碴的胖子是白泽？为什么小说、动漫和电视剧里白泽都那么帅？为什么现实里白泽是个胡子拉碴，满脸沧桑的胖子？
说好声音好听的小哥哥呢？说好男菩萨呢？
“开门啊，愣什么呢？”白泽敲了敲车窗，摘下墨镜，他右侧瞳孔竟然是太极？
我打开车门锁，他挂断手机坐了上来，顺手扔给我一个黑色垃圾袋：“喏，你家小五。”
小六在他屁股底下发出一声惨叫：“啊！混蛋白泽，你坐着我了！”
白泽从屁股底下摸出装有小六的袋子，打开就看到了小六的脑袋和破碎扭曲的躯干：“小六这是怎么回事？桃婺，下次装木偶人能不能换个袋子，前两天老王差点把小五当垃圾扔了。”
我打开手里的黑色垃圾袋，就见小五委屈巴巴的蜷卧在里面，我把它放到后座：“修好了为啥还把它装在里头？自己出来。”
小五在后座撕开袋子自己爬了出来，坐在左边，还给自己系上安全带。
我这才将昨晚发生的事情告诉了白泽，白泽听完后和我一样反应，但他明显认识邳修。
“你是说邳修回来了？”他也好像很震惊，但更多的是听到了什么不可能的事情。
“白泽，你扔我之前能不能说一声！”小六被白泽扔到后座，小五很贴心，将小六收拾好，系好袋子，还给系上安全带。
白泽没有理她，只是很警惕地看着我：“你不是桃婺！”
桃婺的马甲，也太好掉了吧，她到底藏了什么秘密，随便一个人都能看出来。
“我认识你几千年了，真正的桃婺提到邳修哪次不是咬牙切齿，你是谁？”白泽一改刚才嬉皮笑脸的样子，警惕道。
看来白泽和桃婺的关系真的很好，既然瞒不下去也就没必要再装了：“我失忆了。”
不知道为什么，我现在越来越相信自己是真桃婺，但我的记忆和感觉是完全相冲突的。
脑海里明明只有二十七年记忆，但自从来到这里，我觉得已经活了很久很久，甚至坚信自己才是真桃婺。
我不知道这种莫名其妙的感觉是怎么回事，因为我只是一个鸠占鹊巢的亡魂，不可能是真桃婺。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自我认知发生了改变？
好像是从鸣鸿说契约开始。
白泽闻言却放松下来，就变成了刚才嬉皮笑脸的模样：“早说呀，吓我一跳，还以为你被人换魂了呢。”
从白泽嘴里听到还魂，我心头一震：“我失去了昨晚八点之前的记忆，还有你说被换魂，不是只有我可以换魂吗？”
看白泽的反应，对于我失忆好像并不惊讶，难不成桃婺总是失忆？
“路上给你解释，今天接到调控中心通知，鬼都出事了。”白泽系好安全带示意我赶紧走。
鬼都，这名字听起来就不吉利，我掉头往疗养院开。
“去鬼都啊，掉头干嘛？”
“先把小五送回疗养院，疗养院灯出问题了。”既然鬼都出事，就必须带上鸣鸿刀，以我现在的能力，不带鸣鸿就是去送死。
白泽一边回复消息，一边对我说：“也是，小五身上的固魂符已经加固了，有他在疗养院你也能放心些。”
“这么说，我只能安置人的灵魂，另外还需要你的固魂符木偶人才能够正常行动？”
“一般的木偶人不需要，但像小五一样具有特殊能力的，则需要固魂符。”
“我现在失去了很多记忆，怎么样才能修好小六？”
“等你找回自己的能力，就可以重新用塑形咒为小六修复身体，目前我也没什么办法。”白泽头也不抬的说道。
小六在袋子哀嚎：“那我暂时岂不是只能成为一个人头摆件。”
我和白泽都没有搭理她：“白泽你之前说换魂的事情，除了我还有谁能换魂？”
白泽抬头看我，而我在专心开车，没有看到白泽眼神里复杂的情绪：“除你以外，只有百年前消失的邳修可以换魂。”
又是邳修，一切只能等找到邳修之后才能真相大白。
“这次鬼都事件，很有可能和邳修有关。”
看来鬼都是非去不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