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嫡小姐的发家之路10
安年啧了一声，“那你那些人手可安排妥当？”
“这你还信不过我？话说我帮你这一回，你当如何感谢我？”沈简行眼露精光，笑得贼兮兮的。
“你当如何？”
“我听闻皇后三日后正要办一个宴会，我猜那王家二小姐定会前去，”他说着说着突然声音低了下去，“待到宴席散了，你帮我留住她些时候，如何？”
“王瑾歌？”安年有些惊讶，“你是如何认得她的？”
“这你莫管，你就说帮不帮吧，我今儿可是没有揭穿你。”
安年点头，“这倒不是什么大事，只那三小姐或许会起疑，你小心为妙。”
“帮了便是。”沈简行却是不管，留下一句话便走了。
安年摇摇头，紧接着就回到了府中。
“小姐，你这是又出去了？”春衫赶忙迎上来，“夫人正找着你呢！”
安年心道坏了，面上却是不变，一边安抚着春衫一边往正厅走去。
优雅而不失大方的大厅里正坐着两个人，一位自然是沈氏，另一位面生得很，安年悄悄在脑海里查了小地图上的名讳，才知这也是沈家的人。
“年儿，今儿桓儿前来拜访，我听桓儿说起你与沈三谈了一桩买卖，怎的，我一个当母亲的还需旁人来告诉我？”沈竹央手端着茶杯，语气漫不经心的，却分明有着一种当家主母的威压。
“娘——”安年直接跪下来，“您也是商家出身的，我略懂一些行商之事，只不过是些皮毛罢了。”
她避开了沈氏的责问，反而另起一话题，“前些日子，我到那钱庄去，看到好些买卖的事情，只觉有趣得紧，这才有了心思。”
“哼，”沈氏抬起眼皮瞪她一眼，“别以为这般便可瞒着我，沈三什么德行，你偏与他走到一起！”
安年也不辩解，直接低头不语，只稍抬起眼看了一眼坐在一旁的男子。
沈秋桓，沈家二子，同那沈简行乃同父异母，按沈竹央的叫法，当叫他沈二。
他似有所感地看了看她，恰好与她对上了眼神。安年下意识一挑左眉，连忙低下头，却听他讲：“我看小妹也是对孔方兄有着好奇，着实童趣，姑母不必如此。”
这话一出，沈氏也就顺着他的话说了，“桓儿心善，你起来罢。”
安年便起身走到一旁，沈氏见她还是一副男儿的装扮，当下便蹙起眉头，“快去将你这身衣服换下，今晚桓儿要在这儿歇下，莫要失了礼数。”
沈秋桓却推辞道：“不必如此，姑母，我如今有事在身，不便留宿。既然话已带到，我便先行一步了。”
说完，竟真就起身离开了。
安年看着他的背影，心里一阵吐槽，正要向沈竹央道别，却又被她留将下来，“且慢。”
“你切不可与沈三再有来往，”沈竹央屏退了左右，走近她，抚着她的手说，“那沈秋桓不是个好相与的，莫要让他记上你。”
“娘，我看三表兄人还挺好的……”安年叹了口气。
沈竹央也跟着叹了口气，“简行这孩子，倒也是可怜……只是他们沈家如今争得凶狠，你若是掺了一脚，娘倒不是怕动不了沈秋桓，而是他的母亲，乃如今皇帝最宠妃子的姐姐，我是怕你收了连累！”
天子脚下，倒也为难。
安年只得安慰着她，“娘放心，我自有分寸。”
“分寸分寸，我还不知道你？”沈氏又叹一口气，“你近来与那么多人接触，到底寓意为何？可莫要欺我。”
安年犹豫了一会，拧着眉头，终是吐露：“前些时候，禤闻先禤将军的独子回了长安，我怕北境突生事端，这才筹谋至此。”
“禤屿川？我倒是有所听闻，这陛下的疑心倒是越来越重了。可这与你做买卖有何关系？”沈竹央显然不是个不知深浅的妇道人家，浅浅一提便知晓了其中关要。
安年回答她，“娘，曾经大夏曾有军队断粮一说，你可曾听闻？”
“断粮？你是指……”沈竹央惊了一瞬，“可你又是如何得知？芳儿同你说了什么？”
安年其实并不清楚，她只是从禤屿川的那句“这长安可比北境繁华”中的轻蔑听出了埋怨之意。只是这个场景，说什么也得给糊弄过去。
“爹爹曾经说过吏部和户部的侍郎有过玩忽职守，我这也只是猜测罢了。”
“……”沈氏压下心中的惊骇，深吸一口气，“你一个女儿家，何必管那男人的事？明年你也该及笄了，该绣你的婚服了。”
“娘！”安年反驳道，说道激动，眼里甚至泛起了泪花，“为何这天下之事，偏生要交由那男子，我等女子，为何偏偏要久居深闺？您派安五一直暗中保护我，您分明知晓，如今这长安城中，连三岁幼童都能背诵我那‘离离原上草，一岁一枯荣’！”
一瞬间，上一个位面的小白好像都出现了，穿着各式各样衣裙的，直到那条纯净无瑕的白色碎花裙，裙摆飘飘，朦胧而梦幻。
沈氏被她说得愣了好些时候，张了张嘴，才说：“可这女子，又如何成事？”
乍一听，居然还有着哀婉的腔调。
安年抓紧了沈竹央的手，“为何不可？我做买卖，屯粮，与那小将军结识，这不就是我能做的事吗？”
“屯粮，却是皇家大忌……”沈竹央闭了闭眼，“罢了、罢了，你去做罢，切莫让旁的人认出了你中书令安同浦之女的身份，我让人帮你瞒下来。”
她突然就妥协了，快到连安年都始料未及。
安年也不磨蹭，直接拜谢。
沈竹央轻托起她，“往后你行事更须小心，如今沈秋桓已觉察了你的行为，莫要再让他再起疑心。”
“你父亲那边我替你周旋，娘就是一妇道人家，也帮不了你什么，府中钱财我可安心交予你，只是莫要铺张浪费。”
“……”
她一下子交代了很多，让安年有种错觉，像是沈竹央在透过她同另一人讲话，“孩儿谨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