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嫡小姐的发家之路6
安年也不恼,语气还是同样的慢条斯理,“有人发现是一回事,我去做又是另一回事,但凡赚钱的路子大有人乐意奔赴,可我要做的可不一般。”
“如何不一般?”安年成功地勾起了二人的好奇心。
只见她浅浅一笑,“你们说,我大夏最出彩的该是何物?”
“瓷器?茶叶?亦或是丝绸?”她没停下,继续说道,“依我看,大夏几百年基业、再加上前朝若干王朝,几千年来所积攒的,才是出彩。”
二人点头赞同,王疏提出疑问,“可这与赚钱又有何干?”
安年神秘一笑,“这才是赚钱的精华所在。”
“你二人说,为何异邦愿意远赴我长安城,只为了与我天可汗见上一面?为何这中原大地,逐渐以我大夏为尊?为的就是——文化。”
她的声音终究不比男儿郎那般雄厚,说出来的话却让二人,甚至包括久久驻足的春衫,发自内心地感受到内心深处,那仿佛溶于骨血般的热切里的沸腾感。
“为了我们古朴的、乃至古老的文化,也为了能让这古老文化焕发生机的文明,”她又继续娓娓道来,“于是他们乐意奔波万里,以交流、进贡、学习,乃至朝拜为由,不远万里,前仆后继。”
王疏认同她的观点,一直点头,心里还是忍不住嘀咕,“可文化又如何赚钱?”
“世人一向背起自己的书袋子,而不愿长谈铜臭,却不知社稷便是由底层的铜臭所立,逐层向上、才让墨香成了追捧。”
“而若是能明白这一点,赚钱的路子便有了。”
安年最终又一挥扇子,沉默下来,看着另外两个人若有所思的模样。
“安公子,”陈孔方开口道,“你的意思是,去赚广大百姓的钱?”
可这不是一直以来的赚钱路子吗?
“这倒是成了资本的社会了,”安年笑着,也不反驳,“我们更为博大而浑厚的文明,更适合去赚社会的钱。”
“社会?”
“自然是让整个社会变得富足,从而也让我们的钱袋子变得更鼓,”她最后说出了结论,却是叹了一口气,“只不过,如今的光景,离这一步尚远。”
一个很有意思的观点。陈孔方琢磨过后越发赞许。
一个能让瞧不起商贾的书生同样能接受的观点。
只不过她说得对,这确实是难以实现的。陈孔方想到年轻时的过往,心里苦笑一番,面上不露端倪,“听安公子一番话,醍醐灌顶,不知你可否与我那小儿见上一面,好让他学上一番。”
安年自然是拒绝,客气推辞后把话题重新拉了回来,“那么,陈大哥可否让我知晓这门路为何?”
“这门路,远在天边、近在眼前,”陈孔方又笑,“我是俗人,赚钱的事干得不少,去往北境的路我倒是知道,有渠道,也有几位同行,就是不知安公子想做的是何种生意?”
“陈兄可有联系到匈奴王的人脉?若有便好办了,若无也能处理,”安年开口道,“我打算售卖一种名为‘天青瓷’的瓷器,与那匈奴王交易。”
“匈奴王?这倒是惊险。”陈孔方继续听,并不发表意见。
“自然是有风险,可不是有句话,没有永远的敌人。匈奴也有小王,总会有尊我大夏的小王。”
他再次提出疑问,“那若是没有,小弟该如何解决?”
“那就要奔波一阵了,传出消息,让别处的人知晓这天青瓷,等传到匈奴王耳里,便已赞誉天下了。”
王疏问她,“那这天青瓷又为何物?”
“……”安年突然发现这一直问来问去、答来答去的,也不是事,索性一笔带过,“自然是一种好瓷。陈兄,就说那门路可否让我也参与罢。”
“倒是可以,可我要如何信你?”他直接说出了自己的怀疑,“安公子,我们商人的信誉可不比书生差。”
安年心道也是,想了想,于是将自己的令牌拿出来,“我曾与那安家大公子有过几面之缘,这令牌便是最好的证明。”
令牌古朴,其上,端正规整的“安”字栩栩如生。
陈孔方行了一礼,“那我便信你一回。”
“……”
回府的路上,安年想起同那两位的对话,自己也长舒了一口气。
不是说糊弄,而是要是现在的一番话放在上一个位面,效果远远没有现在这样好。
有的时候安年也不得不承认,古人比往后几千年的人都要更为纯良。
“……”突然,马车外传来一阵喧闹声。
安年掀开窗帘往外一看,一孩童竟当街晕倒。
她忍不住下车去看,见那小孩瘦如柴骨,心下不忍,命家仆端来一碗水,又让他们去买了些吃食。
她挤进人群,将那小孩轻轻抱起,将水送进他的嘴里。
周围杂七杂八的声音陆续传进她的耳里,原来是一穷苦人家,这小孩是家中长子,眼下估计是饿坏了,竟当街晕倒。
姜虔幽幽转醒,见有人喂自己粥食,本想推开,却是一分力气也没有,只好说了几次谢谢。
一身着粗布的夫人挤进人群,看见自己的孩子,再一看这番情景,心下便明,当场屈身跪谢她。
与此同时,马蹄声列,突然一身着银甲的少年郎也过来,见到这番场景却是拉起妇人,“莫要跪他。”
他托起人后转头却是满脸诧异,行了一礼后说:“我远远看到,还以为公子是宁大将军家的公子,是我禤某认错人了。”
与此同时,朱雀久违的电子声也一同出来。
【发现高级精神体,隐藏任务触发:收集精神体能量。】
安年:“我能拒绝吗?”
【宿主任务消极,即将消解宿主意识。】
还是同样的话术。
安年听着正在倒数的电子音无奈叹气,“那我接受吧。”
她将姜虔安顿好,见没有热闹可看了,围过来的人逐渐散了。
安年走向禤屿川行了一礼,“禤小将军。”
烈马、银甲,这般少年郎,这长安城怕是找不出第二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