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6章 穿进惊悚文里的赘婿渣男43
沈维进入别墅的瞬间,便感觉到自己被什么东西盯上了。
卞陶趁他不注意的时候早就偷偷溜走……他掏出手机,发现完全没有信号。
裴家的别墅很大,至少沈维进入的时候,便看见了一条长长的,近乎看不到尽头的走廊。
“……裴家还有这种爱好?”沈维看着走廊两旁放着的人物画像。
画像里的人都与裴衡有些相似,他们就在画像里静静看着闯入的沈维。
走廊很长很长,地面上铺着红色的地毯,踩上去的瞬间好像踩在了什么洗碗棉上,软绵绵的,发不出一点声音。
画像里的人似乎都是裴衡的家人。
沈维看着这些画像。
他往前走了几步,然后又退了一些……画像上的眼睛正在盯着他看。
他停下脚步,从口袋里掏出符纸,画像上的眼睛已经在盯着他,似乎在注视着这个不认识的来客。
走廊两旁的画像上有太多人,沈维拿不准这些东西到底是什么态度,觉得还是先找到岑郁再说,于是他匆匆往前,他发现走廊上并没有裴衡的画像。
不知道走了多久,脚下的红色地毯仿佛无穷无尽一般。
沈维在走廊尽头看见了一个穿着衬衫和长裤的少年,那少年大约15岁上下的模样,总给人一种阴郁的印象。
沈维停下脚步,他目光停留在走廊画像的一侧。
那里有一个少年人的画像,是坐在卧室床上的,与这个少年一模一样。
那一瞬间,沈维突然明白了走廊里这些画像的意思,他们都是已经死去的裴家人,所以裴衡才不会出现在那里。
“……裴柏峻?”沈维试探着问。
“你在找岑郁?”裴柏峻看向他。
沈维拿不准他的意思,毕竟在他已经知道的消息里,这东西很凶,不是什么好东西。
“我带你去。”裴柏峻说。
沈维犹豫了片刻,“这里是裴家的别墅。”他本来还想学他哥那种藏着掖着的说话方式,但又是个急性子,最后干脆开口直接说,也不管会不会让裴柏峻突然翻脸——
“这是裴家的别墅,难道不是你把岑郁困住的?”
“裴衡和你是一伙的吧!”
他还记得张大师当时就对他说,裴衡来找他驱邪,敷衍一下就得了,那个裴衡心思深,裴家的东西也不是他能对付的。
显然他现在要对付的就是裴家的那个东西。
“裴衡跟我不是一伙的。”裴柏峻说,他冷笑了下,“我看裴衡想杀了我才是。”
他顿了顿,似乎觉得这句话有歧义……但又懒得开口继续解释。
沈维也懒得去纠正对方早已经死了这件事,他还想问什么,但看裴柏峻已经不耐烦了,“你还走不走?”
“不走的话,我看你真要去给岑郁收尸了。”
“裴乐筠是真的想杀了他。”裴柏峻这会儿已经有些急了,“他就不是什么好人,你们都被骗了。”
……
岑郁双手掐着裴衡的脖子,他舌头疼得厉害——刚刚为了咬破舌头弄出点血,他差点把自己弄成咬舌自尽。
“你老实点。”岑郁说着,威胁地把手收紧,“不然我看你在这里就会死翘翘。”
裴衡身上还穿着西装,他倒在卧室的地上,看着嘴角还在流血的岑郁。
他伸手,从口袋里似乎要掏出什么东西……岑郁立即警惕,最后发现裴衡只是掏出了手帕,他无视了岑郁掐着自己脖子的手,兀自替他擦掉了嘴角流出的血,“多大的人了。”
他看着手中沾了血的手帕,捏在手里。
“什么时候发现的?”
“几分钟前吧。”岑郁说。
他在裴衡侃侃而谈的时候感觉到奇怪的,按理说他都已经进入了裴柏峻的地盘,怎么裴柏峻迟迟不现身?
他在椅子上不能动,显然是有东西做的手脚……
但一直只有裴衡出现,裴衡说话。
裴柏峻仿佛在整栋别墅里消失了。
于是在裴衡说话的时候,岑郁突然想到了一个可能。
有没有可能,他现在是在别墅里,但又不是在别墅里?
简单来说,就是一个裴柏峻构建的空间……按照电影或者漫画的说法,他在裴柏峻的小世界里?
这地方就是以裴家的别墅为蓝本的,而他进入裴家别墅大门的那一刻,就已经进入了裴柏峻的世界里。
因为是在裴柏峻的世界里,所以他被困在了椅子上无法动弹。
他试了下沈维教给他的方法,咬破舌尖之后,吐了一口血水在椅子上——然后他发现自己居然可以动了。
这才有了接下来的事情。
岑郁按着裴衡,思考着拿他怎么办,“裴柏峻在哪儿?”
“应该在别墅里。”裴衡知道岑郁能从椅子上站起来,就是明白了这个别墅怎么回事。
他在岑郁的视线里,举高双手投降,“你放手。”
“我投降。”
岑郁不信,“你能这么快倒戈?”
“我刚刚没骗你。”裴衡说,“我确实联系不上裴柏峻。”
裴柏峻在昨晚的梦中对他说,岑郁绝对会来别墅里调查真相,希望裴衡能配合他——为了裴家好,他最好这么做。
至于怎么联系,这里是他的世界,他当然有办法。
可就在进入这个卧室后不久,裴衡就发现自己无法与他那位小叔叔沟通了。
好像有什么东西取代了裴柏峻——
“小郁。”
卧室的房门被推开,还穿着昨天梦里那身衣服的裴乐筠,着急地出现在了他的面前,“还好你没事。”
他来到岑郁的面前,似乎极为担心他。
“……我找了好久。”他蹲在岑郁的面前,抓着岑郁的胳膊,“还好你没事。”
“我发现我找不到你了。”
他没去看躺在地上的裴衡,似乎并不在意自己这位养父。
裴乐筠脸上带着劫后余生的惧怕,以及发现岑郁的庆幸,他拉着岑郁的手掌,“我们还是快点离开这里……”
岑郁面前的裴乐筠,依旧是他记忆里的模样。
有种脆弱的漂亮,他看着岑郁的时候,眼底是缱绻的爱意,就如同那日在灵堂上的那张遗照一般。
岑郁低头看着裴乐筠抓住自己手腕的手,在他的视线里,慢慢掰开了他的手指,然后把自己的手腕抽了出来,“裴乐筠。”
岑郁看着他,“那天夜里。”
“你在海岛上真是自杀的?”
“你真的从来没有对我说过谎,也从来没有骗过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