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张衍之后悔，终成定局
一连好些天，
沈家的气氛都有些沉默，也没有再提那天发生的事情，深怕会触动沈当归的心事。
对此，沈当归并没有解释，其实她根本不伤心。
黄春芬正在院子里喂鸡，她的双手熟练地撒着吃食，目光不经意地瞥向了坐在一旁的沈当归。
“真是白长一张脸，这泼天的富贵落别人手里了，到手的亲事都能黄。”
声音带着一丝尖利，嘲讽的意味直接拉满。
心里那是一阵痛，要是这两千块彩礼到手了，就可以张罗给她儿子娶个城里媳妇，说出去多有面子。
“黄春芬，你要是不想在这个家待，现在就给我滚出去。”
郑秀娥在屋子里都听到这话，直接打开了窗，大声呵斥。
当时怎么就同意娶了这么个玩意进门，真是糟心窝子。
听到婆婆的话后，她立马灰溜溜的当成鹌鹑躲进厨房。
这时，院子外走来一个妇人，手里还挎着篮子，面带喜意的走了进来，
“绵绵，你妈呢？”
沈当归抬起头来，脑海思索片刻后，顿时记起来了，这是沈翩翩的亲妈，许冬美，也是她的婶婶。
“伯母，我妈在厨房。”
“得勒，绵绵吃喜糖。”
说着的时候在篮子里拿抓住不少喜糖放到她手里。
走进厨房，
许冬美笑眯眯地对黄春芬说道。
“我们家翩翩要嫁人了，这个月底要摆桌，到时候有没有空帮忙？”
“怎么突然？之前怎么没听说？”
黄春芬听着也有些吃惊，前段时间还在一起河边洗衣服的时候，还听她说为亲事发愁。
“害，缘分到了吧。”
许冬美的笑容微微收敛了些。
“行，到时候叫我。”
黄春芬没有想太多，直接就答应了，结婚摆桌肯定有肉菜，去帮忙的话到时候剩下不少的菜都能带回去，又能多开几次荤。
傍晚，
天空被染成温暖的橘色，温度也降下不少，吃完饭后的沈当归独自走在田野上，
迎面走来三两结伴的知青，他们身上都有着不同程度的泥土沾染。
显然是刚做工回来准备回去，其中有个气质清冷的男人。
忍不住让沈当归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有着高大的身材、五官俊逸、不过看起来有些冷淡，不好接近的样子。
不禁在想，这人不会在床上也是这样冷淡样子吧，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
脑海里闪过一道身影，忍不住将这个知青和之前遇到的那个男人进行一番比较。
不过似乎那个男人更胜一筹，但不好掌控。
她好笑的摇了摇头，又继续往前走，大抵是被奶奶受影响了，天天在她耳边念叨。
“祁哥，你在看什么？”
周嘉树顺着他的目光看了过去，也没有看出有什么吸引的，此时她的身影已经走远
“走吧。”
平淡的声音响起，眼神早已经收回，这是第二次见面了。
沈当归正往家中往回走，猝不及防间一个人影从她的前方迎面走来，直接挡住她的去路，
定睛一看，原来是好些天不见的张衍之，模样有些颓废，都有胡茬长出。
“绵绵，我…”
脸上带着一丝紧张和不安，双手紧握，试图想要解释些什么。
“打住，你可以叫我沈同志。”
“你听我解释，那不是我的本意，那天就是个误会，我也不知怎么就成这样了。”
本没有兴趣听他解释的沈当归，在听到他那语无伦次的解释中出现的一个名字。
蓦然停下脚步，拧着眉转头看向他。
“你说，那人是沈翩翩？”
“是”
张衍之有些羞愧的低下了头，当日沈翩翩觉得有些晚了，央求送她去招待所。
不知怎么的就被警察当成流氓抓了起来，一番折腾下，造成了如今的局面。
她没有说话，只是用那种复杂的眼神看着他
好像在看一个大冤种。
“我知道是我不对，如果你还愿意的话，我可以马上跟她离，然后我们”
“打住！”
话被打断，沈当归的面色瞬间不悦起来，这说的是人话吗，真当她是收破烂的。
现下她也理清这件事的原委，是那堂姐从中作梗，她本来最初目的就是张衍之。
所以不惜用自毁的方式去博取，要知道这个年代女孩子的清白有多重要。
现在她如愿了，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情。
也就是上午那喜糖敢情是他们的，还好她没吃，这样被人摆了一道，心底还是有些膈应。
“我是真心喜欢你的。”
声音微弱而颤抖，现在肠子都要悔青，早知道这样，他当初就不应该管她。
“我们已经没有任何可能的，好好当你的新郎官。”
沈当归说话的声音很平静，没有丝毫的起伏，虽然他并非所愿，可现在已经成定局。
“我知道了，对不起。”
张衍之眼中闪过一丝痛苦，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郑重其事的道了歉。
他也只是想博了一个微小渺茫的希望，希望破灭，梦也该醒了。
“那天，你别来，好吗？”
沉默片刻，
“好”
最后两人成了两道再无交集的平行线。
结婚那天
那个充满喜庆的日子里，
张衍之穿着一身崭新的中山装出现在众人面前，明明是个大喜的日子，他却无半点喜色，只有深深的无奈和悲哀。
而沈当归也应了他的话，没有去。
在场的人不禁开始窃窃私语起来，总感觉这新郎跟被迫结婚一样，本该是人生中最美好的时刻，应该很开心才对。
“衍之，你好歹笑一下，别人都在看呢。”
沈翩翩自然也听到别人的议论，忍不住小声对着他说道。
“别叫我名字，我觉得恶心，这不就是你想要的吗？”
张衍之他不是傻子，早已经将来龙去脉理清楚，要不是碍于爷爷压着，说会影响前途，他断不可能和她领证结婚。
想到沈当归，心里更是一阵痛，本来他应该和她结婚的，当即不顾周围人的看法，直接甩开了她的手，往另外一边走去。
周围人的打量目光都聚集在沈翩翩身上，她只能强忍着委屈泪水，不让它落下，嘴角还要露出幸福的笑，不让其他人看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