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向四皇子交个投名状
“白芷,今日随我出门。”
“嬷嬷,你去帮我同夫人说一声,我想要带丫鬟出去买些胭脂,想必夫人不会阻拦。”
得了侯夫人的同意,沈若初换上一身干练的常服,戴上帷帽,同白芷一起出门了。
“小姐,我们这是去哪?”
白芷有些紧张又好奇,这样的感觉好刺激。
“去聚宝斋。”
典当行?
白芷亦步亦趋跟在沈若初身后,和她一起来到了聚宝斋。
“掌柜,我先前在此看到了有一件紫苏玉壶,想要来赎它。”
聚宝斋的掌柜睨了她一眼,她所说的紫苏玉壶是江南首富的遗物。
数十年前,江南动乱,首富被人屠门。
这一只玉壶乃是他无数遗产中的一件,几经转手来到了他手上。
掌柜拿出落了灰的玉壶,放到了桌上。
“可是这一只?”
沈若初的眼睛一亮:“正是。”
掌柜见她是个女子,又身着朴素,怕是没有什么钱。
于是没好气道:“这玉壶开价一百五十两,恕不还价。”
沈若初勾唇一笑,一百五十两,换江南首富的宝藏地图。
很值。
“这是一百五十两,掌柜收好。”
掌柜见她果真从袖口掏出了银票,眼睛立马就直了。
他笑嘻嘻的拿着布擦了擦玉壶,递给了她。
“掌柜看过银票无误了吧,走吧,咱们去珍馐楼坐一坐。”
沈若初淡笑着接过了玉壶,领着白芷前往珍馐楼。
白芷好奇地问道:“小姐方才来时不是还紧赶慢赶的,怎得这会还要去珍馐楼?”
“去见一位贵人,你就别问了。”
刚送走沈若初的掌柜,正喜滋滋的打扫着货品。
终于把那积压好几个月的玉壶卖了出去,收来时才五十两,一转手便卖了一百五十两。
他见那女子出手阔绰,半点不带犹豫,此时还有些后悔价格没要高些嘞!
“老板,江南的那只紫苏玉壶拿出来看看。”
掌柜闻声抬头,只见来人一身玄色衣裳,精密大气的滚边刺绣,轻薄柔软的布料,那衣袂仿佛能够无风自动,给他偏偏增了几分神采。
往上瞧去,那人戴着一个面具,高束起的墨色长发透出淡淡的邪气,眉宇之间充斥着的英气和眼底那冷似寒冰的精芒。
掌柜阅人无数,一下子便看出此人尊贵不可凡说。
“这位爷,紫苏玉壶刚刚被一个女子买走了……”
“买走了?谁?”
“这,这我哪知道啊……我们做生意的只管一手交钱,一手交货便是了。”
闻言,男子的眼睛发出凌厉的光来。
掌柜登时吓得腿一软:“不过……不过听那位小姐说……说她要去珍馐楼坐坐,现在去,兴许人还在。”
男子听到这话,转身便往珍馐楼去。
珍馐楼三楼,白芷在门口守着。
沈若初独自一个人在包厢内,她的面前放着那只玉壶。
谁也想不到,这只不起眼的玉壶里面大有玄机。
玉壶的玉璧偏厚,玉璧里头却是空心,让人用一方帕子塞了进去填实。
而这方帕子,里头描绘的便是便是江南首富世代的财富的藏宝地点。
上一世,这宝藏地图被四皇子所得。
却被突然出现,本该战死沙场的太子夺了去。
当时三皇子喝多了酒,与她抱怨,这四皇子是个废物,得了这样好的东西,竟然会被太子抢了去!
太子本来就因五年前战事而立下大功,如今没死归来,四皇子还让他把这样好的东西抢去献给皇上!
四皇子真是烂泥扶不上墙!
也正是因为这件事,四皇子便和太子明里暗里的不对付。
三位皇子鼎立,开始争逐皇位。
沈若初知道这地图的下落,还要多亏了顾奕行对她提起。
如今她先四皇子一步拿到地图,还故意给掌柜留下了线索。
便是要等四皇子前来,给他交上一个投名状。
她不想再嫁给顾奕行,如今能与顾奕行抗衡的只有四皇子和太子。
可太子起码要到下月才会现身,她等不及了。
上一世四皇子和太子都只差一步便能登上皇位,这一世,她便搏一搏。
把注押在四皇子身上,她要四皇子上位,要让顾奕行痛不欲生,要把上一世的仇狠狠地报回来!
如今,只能靠四皇子了。
沈若初有些紧张,她知道自己这样做在四皇子看来也许是离经叛道。
但……
她没有更好的选择了。
半晌,门口传来白芷的声音:“诶,你干嘛,我们小姐在里面。”
“白芷,让他进来。”
门被推开,一身玄色长袍的男子走了进来。
“请坐。”
来者戴着一副面具,遮住了他大半张脸,只露出了一双邪魅的眼睛。
沈若初明显的感觉到他身上散发的凌冽气息。
男子挑眉,坐到了沈若初面前。
“你是故意引我来的?”
沈若初淡然一笑,不置可否。
她在脑海里搜索着四皇子身边是否有这一号人物,可惜,她对此人没有印象。
只是,那一双眸子,有一种出奇的熟悉感。
“请阁下验明身份。”
男子不动,沈若初悄然把桌上的玉壶往自己处移了三分。
“我乃嘉敏侯府大小姐,今日偶然得到此壶,愿献给殿下。”
男子的眼里露出了诧异之色,这才仔细地看起了她。
只见对面的女子身着一袭青白色长袍,虽然戴着帷帽看不清脸,但浑身的气派和举手投足间的贵气不言而喻。
男子挑眉,坐在了沈若初的对面。
“三皇子有意与侯府结亲,王爷可知?”
“知道。”
“我此次来便是向殿下交个投名状,殿下若愿助我,我愿倾其所有帮助殿下。”
男子玩弄着面前的茶杯:“你不想嫁给顾奕行?这事我做不了主。”
说着,他从怀里掏出来了一枚玉佩,丢到了沈若初面前。
沈若初瞥了一眼,是四皇子的专属玉佩,上面刻了一个淮字,她断不会认错。
这人是在向她验明身份。
“请阁下回去转告殿下,若初感激不尽。”
说完,沈若初把玉壶奉上。
那男子皱了皱眉,伸手接过了玉壶:“你是怎么知道这玉壶的?”
“殿下又是怎么知道的?有心即可。”
沈若初的掌心沁出了细细的汗珠,她总不能和这人说她是重生归来的,那必定会被当成疯子,所以含糊不清的说。
“你就不怕我抢了去?你一弱女子能奈我何?”
男子勾唇一笑,似乎在嘲笑她的不自量力。
沈若初闻言也笑了,帷帽下传来一声银铃般的笑声。
“珍馐楼位于街道旁,我来时特地观察了,选了一间靠近闹市的包厢,阁下若是想跳窗而走必会被人发现。
而我的婢女在门口守着,一旦我没有同阁下一起出门,她便会大叫引人注意。”
四皇子偷偷查找地图下落,必定是不想被别人知晓。
所以无论是哪一种走法,今天他若伤了她,他都走不出珍馐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