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5章 瞒天过海

    苏正出发了，离开了娇妻，虽然很不舍，却也不得不走。他非常清楚时下的朝局，不管成败如何，都改变不了朝廷中的腐朽和不可救药。十多年前，父亲既要戍守边关，又要镇压各地民变。如果不是朝廷烂到根子里，怎么会有那么多民众怨声载道。但他毕竟是大汉的子民，外敌入侵，不得不挺身而出，哪怕是慷慨赴死，也无怨无悔。为国而战，何须多言！

    即便时间急迫，苏正也在沿途赶路之时，不忘继续操练新兵。没有一定的实战实力，是不可能打退孛儿只斤木真和觉罗哈赤两个野蛮的部落的。草原部落和渔猎部落都善骑射，这也是他们得以在周边肆虐的原因所在。攻城并不是他们强项，这也是他们这么多年来，一直止步范阳城的原因之一。

    虽然父亲既善攻也善守，但是面对兵种上的劣势和两面夹击，最好的办法只有守城。想要各个击破，并不容易。孛儿只斤部落和觉罗部落经过多次对大汉的单打独斗失败后，如今已经结成联盟，幻想共同瓜分富饶的大汉疆域。不管是游牧的孛儿只斤部落，还是渔猎的觉罗部落，都比不上农耕的大汉物产丰富，总是要通过掠夺大汉才能缓解温饱问题。他们对大汉富饶的觊觎，不是一天两天。

    云州，京城去往范阳的必经之路，极少有人知道，云州有一条羊肠小道可以直通漠南草原，然而苏正就是知道这条小道的人之一，这也是苏豫构筑整个北部防线才发现的。这条小道并不能大批军马通过，只有翻山越岭而行。

    路过云州之时，苏正先后叫来从范阳返回京城的两员大将李牧阳和武穆岳，告诉李牧阳让其带领一百精兵悍将带着一件东西从云州翻越连绵群山进入漠南草原，到达草原后按照苏正的计划行事。

    李牧阳面有难色，苏正便问：“李将军还有什么疑问吗？”

    李牧阳道：“少将军，你这法子确实会有一定奇效，但如此做有伤天和，属下担心少将军到时会被有心人恶意中伤。”

    苏正摆摆手道：“现在是战争，是你死我亡的不死不休，不是过家家，不是兄弟今天吵架明天和好的游戏。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不要忘记，我们身后是大汉亿万子民。孛儿只斤部落每次对边疆的掠夺有仁慈吗？木真哪次攻略周边部落和大汉边疆村落不是屠城。如果任由仁慈的道德束缚，那孛儿只斤部落的小孩成长起来，又是对大汉百姓的杀戮。与其伸着脖子等待敌人来砍，不如自己拿着刀枪杀向敌人。即便如此有伤天和，缺乏仁慈，那也不得不为。如今募集的都是新兵，能抵挡孛儿只斤和觉罗部落身经百战的战士吗？万千罪过，由我苏正一人承担。”

    李牧阳露出敬仰之情道：“少将军，是属下狭隘了。如果不斩断敌人的根基，不需几年，他们又会侵扰我大汉，伤害我大汉子民。属下不该对敌人抱有同情心。”带着坚定，李牧阳挑选的一百精兵，拖着苏正给予的物件，在无人发现的夜色中悄悄离开了军营。

    武穆岳听到苏正的计划，惊得目瞪口呆，在他的印象中，苏正是个温文尔雅的人，兵法韬略承袭元帅苏豫，虽不说一板一眼方方正正，但至少正大光明。可让他做的事，完全颠覆了他对苏正的认知。如此狠辣和阴毒的方式，绝非传统将领所为。看着苏正那坚定的目光，武穆岳知道这法子是势在必行的。

    十几年来，范阳城一直防范和抵御着草原孛儿只斤部落和渔猎觉罗部落的侵扰，不仅没有让这两个部落没落，反而是越来越壮大。一是朝廷的昏聩无能，前线兵士得不到补给，总是以少御多；二是这两个部落后方稳定，有源源不断的支持，所以才有如今范阳城难以为继的情况出现。如果任由他们发展壮大，最终必然会给大汉带来无法预知的灾难。

    不管是孛儿只斤部落还是觉罗部落，对大汉的侵扰，从来都不仁慈。边疆的多少村庄和小镇，都被他们屠杀的一个不剩。木真和哈赤都有着屠夫之名。难道就他们可以对大汉百姓的屠杀，大汉将士就不能对他们的百姓进行屠杀吗？釜底抽薪，少将军虽然有些残忍，但却可以保障大汉子民很长一段时间的安定。作为边疆战士，守卫国土，保民平安，杀戮敌人，就是自己的职责，对于用什么方式杀，那重要吗？

    武穆岳只是沉默一会便郑重地承诺自己一定完成少将军的任务。少将军的计划天马行空，非常人能及。即便会让人诟病，但只要保家卫国的目的达到了，自有百姓会认同的。

    随后苏正问起武穆岳沿途耕牛征集的情况。虽然不知道苏正征集耕牛的目的，但武穆岳还是照做了。大汉是农耕国家，耕牛的重要性不言而喻。只不过近些年由于朝廷的昏聩无能，导致民众流离失所，有些民众不得不卖掉耕牛。这也是武穆岳能征集到一些耕牛的原因。虽然没有达到苏正的要求，苏正还是对武穆岳的能力表示了肯定。武穆岳并没有多留，同李牧阳一样，在无人注意的夜色中带领一百精兵悍将离开大营。

    孛儿只斤部落中军大帐，觉罗哈赤与孛儿只斤木真相对而坐，喝着大酒，啃着羊肉，这是两个部落难得的和平相处。虽然一个渔猎，一个游牧，但都有扩张的野心，随着各自地盘的越来越大，相互之间的争斗就出现了。中原的地大物博、物产丰富深深地吸引了他们，两个人坐下一聊，发现目标一致，于是沆瀣一气勾连在一起，想共同划分大汉版图。这次共同攻击范阳城就是他们良好合作的开端，苏豫已经快要顶不住了。以往的单打独斗都让苏豫有了喘息的机会，所以他们一直没有什么进展。如今不同，范阳城只剩下老弱病残，苏豫坚持不了多久。

    木真道：“听闻大汉派苏豫的儿子苏正带领援兵前来支援范阳城，募兵八万，估计还有五天到达范阳城。哈赤兄怎么看？”

    哈赤哈哈大笑道：“木真兄想来已经做过调查了，那苏家小儿在他们经常是有所名气，兵法韬略承袭苏豫，没打过仗，纸上谈兵罢了。不过是多给我们送人头。”木真同样哈哈大笑，两人继续举杯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