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 背井离乡

    玄鸟突破天启星罡气保护罩，苏正三人回头看向天启星。这次的离开，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来？还能不能回来？生于斯长于斯，说不依恋是不可能的，就像很多年前回到杨树村和再去石头村，小孩不认识，年老的又故去，物是人非，熟悉的东西都消失了，再也找不到曾经的样子。离开，是告别，也是新的开始。

    对于修士来说，虚空的光暗并不影响他们的视线。苏正想根据云智给的星图，先去无极宗，再转道向南走。然而姜月认为，那样就没有星际旅行的乐趣，他们从天启星往东南方向，直接去幻灵星。没有通道，他们可以自己开辟，而且没有其他人干扰，可以长时间在一起。苏正看了看越来越长大的小蝶，女人味越来越浓厚，不再是以前那个小姑娘了，他和姜月不能毫无顾忌，有时还是要避着点。可是小小玄鸟上也避不了，而姜月更是没想过回避，苏正有时也是一脸尴尬，但小蝶只是脸红一下就没事，好像她并不知道。虽然苏正知道小蝶小时候知道，甚至看到过他们做一些事，但现在毕竟长大了，可姜月为何反而没有了害羞之心，有时完全不压制自己。苏正想或许是姜月担心自己的问题，想苏正以后都能记得她。

    在虚空中，微不足道的玄鸟飞行并不快，玄鸟与苏正心神相连，只能算是中品灵宝。大师兄给了苏正不少灵石，甚至从天剑宗借用了不少，苏正知道大师兄为了他付出很多，但是自己必须找到让姜月神魂强大的功法，只有这样才能保住姜月。天剑宗的剑修不同，虽然也消耗灵石，但很少，他们都在追求剑道的极致，忽略外物的作用，包括灵石的吸收，这也是天剑宗剑修基础比其他修士稳固的原因。如今的天剑宗，骆剑山坐镇固若金汤。箫剑波经历被释寿偷袭后更上一层楼，沐剑晨和骆星尘也有提升，依然是天启星第一宗门。

    没有星图的苏正，只能凭着感觉让玄鸟飞行，有时目之所及看不到一颗星辰。虚空没有岁月，苏正不知道过了多久，却一直没有遇到生命星辰。偶尔路过一颗死星，三人便修整一下。姜月依偎着苏正，没有任何修炼的动力，小蝶默默地跟在两人身后，也没有修炼。苏正的修为却缓慢增长着，不管生气还是死气，自己都能吸收。

    这是一颗死星，没有任何植被，未进入时看着是火红的，进来才发现那是岩石的颜色。苏正三人飞行一圈，依然没有任何发现。于是，决定开凿一个洞府休息。原本苏正要开辟三个房间，却被姜月以他很累为由给暂停了，只有一个空间。姜月依然和苏正做着经常做的事，并不是看着幕障后的小蝶，苏正有些不自然，姜月却还是发出娇柔的声音。

    姜月的识海中，一道声音传出：“你就是故意的，现在都不躲着我了。”

    此时姜月的识海深处有两道身形站立着，一道是蓝白衣裙的姜月，一道黑色衣裙的掩藏着脸庞。

    识海中姜月笑靥如花：“我躲着你，你就能感受不到吗？你又不是没看过，你以后也躲不了。”

    黑衣人道：“你不要那么悲观，或许他能找到好办法的，你这么急着和他做，难道还能把一世的都做完呀！”

    姜月道：“你我都心里明白，那是躲不过去的，如果我现在不抓住他，你以后就可能没机会了。”

    黑衣人道：“我不要那个机会，他又不是不知道我是什么。你不一样，你现在是他的唯一，他一世都会记得你的。”

    姜月道：“你和我有区别吗？你怎么就知道他不会有你？”

    黑衣人道：“我们本来就有区别，你自己都知道。只是我也想不通，为什么会出现这样的情况。你说将来他知道你是我，他发现和他做的是，哈哈，你说他会是什么表情。”

    姜月道：“以后你和他做了就知道他是什么表情了，他应该不会在意的。他还是凡人的时候就到了青云峰，很单纯善良。他丹田破碎的时候流落在凡间石头村，感悟鲸起鲸落领悟道意，恢复修为。他对万事万物都不会有偏见的。那时我已经找了他二十多年了。其实不用跟你说，现在你都能看到我发生的事。每一次看到我和他在一起，你是怎样的反应，是不是想一起呀？”

    黑衣人道：“不跟你说了，你现在变得一点都不矜持了。悠着点，不要让神魂受损，不然他会心疼的。”

    姜月悠悠叹道：“其实他大可不必，我消失的是肉体，神魂只是融合了。他是担心将来的我心里没有他。你心里有没有他，你自己明白。”

    黑衣人沉默了，她的心，自己知道，姜月能感觉出一点点。但是他呢？会是怎样想的，她不知道，姜月又能保证知道吗？

    识海里，姜月和黑衣人沉默以对，洞府中，姜月爆发所有的热情，完全不顾及小蝶听到她柔媚的声音会怎样。只是，小蝶早就走出了洞府，坐在岩石上看着那一轮明朗的月亮。小蝶不想修行，苏正说顺其自然，不刻意去做，小蝶没有刻意修行，甚至还在压制修为的增长。虚空、死星，都是死亡的气息，灭世皇蝶需要生气，但死气是其功法和术法的核心，就是不主动吸收，也会自动融入她体内。

    小蝶暗叹一口气，两人都不节制嘛。虽然是修者，但已经两天两夜了，就不会累吗？不想赶路了？

    声音渐渐停息，云消雨散。姜月脸色潮红，精神焕发。她抚摸着苏正的脸：“你何必这样呢，以你的生机和修为滋养我的神魂是没用的，反而会让你受损的。你有什么事，只会让我更忧心。我只想和你在一起的时候快快乐乐。即便将来我消失了，另一个我依然会在你身边的。有没有强大神魂的功法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在我身边。”

    苏正知道姜月的想法，但是他不知道该如何开口问，姜月为什么不想，也不愿意去寻找修炼神魂的功法，只想这样平淡地在一起，等待最后消失的日子。虽然同意去幻灵星碰碰运气，但这样漫无目的地走，谁能保证最后会怎样。化神修士有千年的寿命，星空中几百年或许很快就过去的，但是姜月不急，苏正也无计可施。苏正把笑靥如花的姜月抱在怀里，好像要把她融进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