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从孤儿院出来的黑户小孤寡44
“啊？哪呢。”
刘波顺着米乐的视线看去。
过了一会儿，真的在仙境似的公路尽头，看到一只穿着花棉袄背心的小柯基。
艾玛这小贵妇范儿。
就是腿儿太短了，跑半天，才从雾气笼罩中穿出来。
刘波蹲下身举着相机，给奔跑中的小狗，来了一张诗意写真。
米乐在他身旁，也半蹲下来，手里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一根手撕牛肉干。
“刘波！”米乐朝着小狗的方向，突然叫出刘波的名字。
刘波差点就回应了。
还好被小狗奶唧唧的叫声打断。
诶？不对。
米乐乐叫他的名字，小狗怎么会回应。
紧接着，就像是为了验证他的疑惑。
米乐晃晃手中零嘴，又唤了几声。
结果，每一声都有狗应。
我敲？
眼看小狗颠儿颠儿的跑近，刘波拆了一根火腿肠，他站到一边，冲小狗喊：“富贵儿！”
小狗看也没看他一眼。
径直跑到米乐跟前，还因跑太快刹不住腿儿，来了个屁墩儿刹。
米乐看着眼前不断摇晃小翘臀的柯基，把手上捏着的牛肉干拿高了些。
“刘波！”他又唤了一声。
小狗立即回应，然后继续仰着头，睁着无辜大眼睛，咧着嘴吐出半截舌头，笑得很甜美。
米乐便把牛肉干奖励给小狗了。
两个月大的小狗，根本咬不动，可还是叼在嘴里用奶牙费劲的咬。
这时祁书冧换好雪地胎，把头上落了雪花的两人一狗叫回车上。
车里开着暖气。
祁书冧把米乐没吃完的羊奶糕拿出来，然后掰开小狗的嘴巴，把牛肉干拿走。
小狗顿时委屈得直哼哼，一双眼睛湿漉漉的，如果真正的狗主人在这，恐怕心都要化了。
小狗拿同样湿漉漉的鼻尖蹭着米乐手心。
几次想爬到米乐身上，都被祁书冧拦下来，只能坐在座位下的脚垫上，可怜极了。
“乐乐，牛肉干太咸了，羊奶糕刚从车载冰箱里拿出来，有些凉，我们先喂它一些热水好不好。”
祁书冧注意自己措辞，知道少年不喜欢他说别这个字。
后座上的刘波看小狗哼唧得实在可怜，便放下相机，把火腿肠递过去。
“要不先垫吧点这个，瞧把毛孩子饿的。”
祁书冧挡了回去，“小家伙肠胃弱，吃不了这个。”
刘波本想反驳村里土狗啥都吃，也没见哪只土狗肠胃不行啊。
但祁书冧说话吧，就莫名让人信服。
毕竟浑身一股有学识的气质。
这时米乐也回头看他。
“还是你吃吧。”少年说。
刘波只好把已经剥了皮的玉米火腿肠往自己嘴里塞。
不一会儿，小狗喝了几口热水后，也吃上了香喷喷的羊奶糕。
一时车厢内，都是刘波和小狗吃东西吧唧嘴的动静。
那表情，一人一狗神同步。
再看那眼神，都是清澈中透着一股可爱的愚蠢。
米乐盯着一人一狗来回看，少年嘴角微微翘着，看起来很开心。
车窗外，雪似乎更大了些。
车子继续行驶，开往边陲最北的一个小村落。
约莫过了半小时，到了目的地。
车子缓缓开进一个没有高楼大厦，只有木质矮屋的童话世界。
三角形的矮屋顶，覆盖了一层积雪。
积雪不厚，看上去像给房子戴了顶白色薄帽子。
一座座红色木屋，一圈圈木栅栏，有人隔着栅栏给里面的牲畜拍照，有人拿着渔具，三三两两走向村落边上的大湖。
这里像是被时光遗忘了，让走进来的人，不由自主的静下来，融入这慢悠悠的隐世角落。
车子开得很慢。
雪不知什么时候停了。
这时后面有一辆车超过了他们。
擦身而过时，车里传来小孩的惊呼。
“妈妈妈妈，你快看，那里有只小狗狗，我看见它的耳朵了。”
“哎呀，别咋咋呼呼的，你能消停一分钟不？”
小孩探出车窗的脑袋被大人按回去。
小孩消停不下来，继续问：“妈妈妈妈，他们要带狗狗来看极光吗，他们为什么要带狗狗来？”
小孩母亲敷衍回道：“我们为什么带你，人家就为什么带狗子。”
“可是妈妈妈妈，为什么狗子可以坐前面，我——”
车子已经开过去了，还能听到小孩母亲抓狂的声音。
“一天天的，只知道妈妈妈妈妈妈，你能不能喊爸爸爸爸爸爸，开车那人是你爸，不是木头！”
刘波坐在后座笑得不行。
“哈哈哈，哎哟我去，那娘俩真逗。”说着，又想起一首关中神曲。
于是拐着音用方言唱：
“他大舅他二舅，都是他舅，哎，高桌子低板凳，都是木头，哎，都是木头。”
这是一首人人都没办法正常读出来的歌词。
他问米乐：“米乐乐，接下来两句你会不？”
米乐托着小狗身体，让小狗可以看到窗外，闻言瞥了一眼刘波，摇头。
刘波就来劲了，继续唱起来：“走一步退一步，等于没走，哎，一头驴两头牛，哎，都是牲口。”
唱完后见米乐没笑，讪讪解释说：“呃，我就是想卖弄一下废话文学。”
米乐哦了一声，继续看窗外。
车子在不大的村落转了一圈，期间小狗一直很安静。
“哥哥，没有找到小狗主人，现在这条小狗归我了。”
米乐对祁书冧说完，就把小狗抱到自己身上。
“波波，我哥哥带我来看极光，你想不想看？”
少年鼻尖抵着小狗鼻尖，小狗欢快摇着屁股，想舔少年嘴巴。
祁书冧伸手隔开，语气略显抱歉的对少年说：
“乐乐想看极光的话，下次哥哥带你出国去看，这次我们先看别的。”
祁书冧选择带米乐来这里，其实也是抱有一丝能看见极光的侥幸心理。
但这个地方不在北极圈内，几十年也就出现过十来次极光。
真正的可遇不可求。
不可求的东西不在他计划范畴内。
“我们要看什么？”米乐没有表现出失望。
祁书冧提高车速，笑着说到了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