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从孤儿院出来的黑户小孤寡7
米乐准备洗澡,祁书冧放好浴巾睡衣就出去了。
少年出来时,祁书冧在客厅正用笔电处理课业。
一听到动静,他立即放下手中事,关切的看过去。
只是一眼,眼神便有些不受控的升温。
米乐没有穿祁书冧放的睡裤,只穿了睡衣。
少年穿着雾蓝色宽大睡衣,衣摆垂在大腿根下,一双又直又白的腿上没有穿拖鞋,一路走过来,留下一串湿漉漉脚印,还有滴滴答答从发尖掉落的水渍。
他发现祁书冧没有冷敷眼睛,神色幽微。
身子一转,米乐去冰箱拿了冰块出来。
祁书冧还没回神,直到少年暖呼呼的身子贴到自己身上时,他才想起要去拿吹风机。
米乐按住祁书冧肩膀,“哥哥不乖,不许再动了。”
祁书冧坐在沙发上,一双手不知该往哪放,鼻间全是少年清新的香气。
“乐乐,你先下来。”祁书冧呼吸带着热气,身子后仰想要拉开距离,“哥哥给你吹头发好不好。”
米乐摇头,“不好。”
少年左手抓着几颗冰块,手心已经冻红了。
祁书冧这才注意到,顿时要去夺,被少年躲开了。
米乐用自己衣摆裹住冰块,然后撩起放到祁书冧眼角。
“哥哥的眼睛要快点好啊。”
少年一双漂亮大眼睛一尘不染,当这双眼睛专注盯着谁看时,谁也无法转移视线。
祁书冧手掌深深陷进沙发里,上衣被少年头发滴落的水渍浸湿了大半。
周身是水汽还有冰块的凉意,同时又有温软体温,源源不断的传来。
祁书冧不敢往下看,只能无奈的看着米乐的脸。
早知道少年不肯穿不合身的睡裤,他就不该洗了医生替少年买的睡衣。
穿没洗的新睡衣,也比现在这样好。
祁书冧深深叹了口气。
夏季睡衣比较轻薄,冰块化开,水渍很快就透过衣料顺着米乐手腕往下滑。
少年似一点不觉得冰,执意这样帮祁书冧冷敷。
系统在他脑海里提醒:
【湿身play是不是太快了点?其实你可以用保鲜膜裹冰块,话说新鲜伤口不能沾水的好伐。】
米乐对此很听劝。
他刚从祁书冧身上下来,祁书冧便快步走向卫生间。
很快拿了浴巾、干净毛巾和吹风机出来。
这时米乐才从冰箱拿到保鲜膜,正裹着冰块,腰身忽然被人捞起。
祁书冧把少年抱回沙发,扒了湿衣服,立即给少年裹上宽浴巾。
全程不该看的一点没看。
知道少年担心他的眼睛,在少年伸出拿冰块的手,又要给他冷敷时,他接过东西放到毛巾里,让少年用右手隔着厚毛巾拿冰块。
做完这些,他把少年红通通的左手捂在手心,放在嘴边哈气。
“冷么?”祁书冧问。
然而少年只专注的盯着他眼角的伤,似乎完全没注意到他在说话。
祁书冧很心疼,他不知道米乐的内心世界是怎样的。
那里面孤独吗,有人能常驻里面吗。
此刻再亲密,他也觉得隔着一层膜,并不能真正走进去。
无声轻叹,祁书冧开始给少年吹头发。
米乐严格按照系统说的时间,敷十分钟间隔半小时再敷一次。
将近一小时后,烘干机里的衣物烘好了。
米乐看着祁书冧吃了药,才肯穿新睡衣。
回到次卧时,时间已经将近十二点,期间陆泽铭和宋承宪分别来电,都是祁书冧接的。
祁书冧其实有多余的闲置手机,但没给米乐,他希望米乐离是非远一些。
“乐乐,晚安。”他站在床边对少年道。
米乐裹在被子里,半边小脸陷在柔软枕头中,“你不抱着我睡么?”
得到的回复是:“乐乐长大了,要学会一个人睡觉。”
祁书冧其实想打听一些少年的事,比如这些年有没有……
终究是没有问出口,乐乐现在好好的就行。
出了次卧房门,祁书冧快速洗漱冲澡,然后把笔记本电脑拿回房间,继续处理堆积的课业。
另一边,米乐睁着大眼睛,眼里毫无睡意。
【既然不想睡,狱霸我啊,一会儿就给你讲讲明天的任务吧。】
系统心里感叹,本来今天的任务结尾不该是住到主角攻家里,可是米乐不住这里,就会跟其他野男人在一起。
权衡利弊,系统还是没有发布,让米乐去医院睡病房地铺的任务。
反正夏春丽一时半会死不了。
它把任务放到了明天,也就是十二点后。
十二点一到,系统声音再次响起。
【你虽然住进了祁书冧家,但你总觉得自己不配享有这些,你是惯偷,哪怕在祁书冧的房子里,也还是莫名觉得做贼心虚,
你讨厌这种感觉,也难以对祁书冧说这些年的委屈,你想要堂堂正正走进对方的世界,而不是落魄的收留,
可是你又能怎么办呢,就算好不容易找到哥哥,也改变不了自己的处境,
你的存款付了春丽姐的医药费后,兜里连个钢镚都没有了,而祁书冧硕博连读还没毕业,一个学生又能帮衬多少,更何况这事不该牵扯人家,
想到这些,你难以入眠,哪怕睡在这么干净柔软的床上,心里也是悬着落不到实处,你——】
系统正声情并茂,配着应景的bgm。
米乐的意念突然打断了它。
你能直接说任务么,要知道忍着不打断你,需要很大的克制。
而精神患者,不太能控制自己,嗯?
【呃……】
【明天两个任务,第一个,出门找工作,第二个,去医院看望夏春丽。】
米乐听完没有表示要不要服从,他从被窝里出来,直接去了祁书冧的房间。
祁书冧的房间比次卧大,可是因为多了书柜和收藏架,房间里只能放一张15米的小床。
祁书冧坐在床上,对着笔电,没有敲击键盘,手里似乎在捣鼓着什么,没有注意到他。
米乐没有细看,他转移视线,看到床头柜上放着两个相框。
一个是祁书冧和养父母的合照,另一个是十几年前孤儿院孩子的合照。
米乐一眼就看到了自己。
那是个精雕细琢的粉白娃娃。
娃娃被一个小少年抱着,小少年约摸十岁,犬齿的地方空着,笑得很开心。
合照里没有宋承宪,那天是祁书冧抱着他坐在人群里,他当时没有看镜头。
因为快门按下前,天空飞过一只长尾鸟,很漂亮。
米乐正回忆鸟尾巴是什么颜色,这时祁书冧突然长长舒出一口气,听起来像是完成了什么事。
米乐的注意力又放到了祁书冧身上。
他走过去,灯光把他的影子覆盖到祁书冧手上。
祁书冧抬眼看去,略微有些惊讶,“怎么没睡?”
见少年盯着自己的手不说话,他的视线也跟着下移,这才注意少年没穿拖鞋。
“地板凉。”祁书冧赶紧把笔电和编好的红绳放到一边,他伸手把少年捞进怀里。
米乐喜欢祁书冧编的红绳,他问:“是给我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