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一章重灾过后必有大疫
“微臣（臣女）见过太后，太后金安。”
十日之后，姜绾随同侯府之人以及京兆府的韩大人一同进宫面见太后。
段容阳是坐在轮椅被推进来的，为了方便，段容阳这些日子一直都住在王府，在姜绾和沐柏看上去已经二人的合力医治下，她脸上的气色已经恢复了七七八八，只说话的声音还是有些嘶哑。
“韩大人在两日之前便已经和哀家说了此案的进展，今日叫你们一起前来，为的就是能将此案做个了结。”
韩大人上前两步，对着柳氏和段嵩各行了一礼后方才开口。
“侯爷，下官依着陈氏所提供的线索，对回春堂的钱氏父子二人进行了大力搜捕，最终在一荒无人烟的破庙中发现了两具尸体，经过仵作检验，可以判定二人是在逃亡过程中被他杀。”
坐于上首的柳氏皱眉：“韩大人，你心中可有作案的嫌疑人选？
“下官无能，不过，依照目前的情况来看，仇杀的可能性更大一些，侯爷也可想一想平日里是否与什么人结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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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侯一向与人为善，不曾和什么人结怨呐。”
“西南侯，京中因为容阳郡主被掳之事而闹得人心惶惶，家里有姑娘的无不担惊受怕，既然韩大人觉得是仇杀所致，不若就此结案吧，侯爷和夫人以为如何？”
段嵩神色一凛：“但凭太后娘娘做主。”
柳氏满意的点头。
“侯爷和夫人既是都同意，韩大人便就此结案吧。”
“是，下官告退。”
待韩大人离开后，柳氏立即将视线转向了姜绾。
“摄政王妃，此事你也是受害者，哀家一向赏罚分明，对容阳郡主加害于你之事，你有什么想法皆可提出来。”
“太后。”
段容阳先一步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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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女自知罪孽深重，王妃于臣女来说无异于再生父母，臣女恳请太后废除臣女郡主封号，臣女愿出家为尼，入静安寺修行，这一生皆与青灯古佛相伴，为太后皇上，王爷王妃以及南越所有的百姓祈福。”
姜绾有些讶异的看向段容阳。
她愿意对其出手相救，便没想着再对她如何，从某方面来说，终生残疾，坐一辈子的轮椅对段容阳来说已经是很重的惩罚了。
张氏在一旁跪下来：“太后，此乃容阳唯一所愿，恳请太后成全。”
张氏脸上是一片释然，显然是从内心深处支持女儿的决定。
“摄政王妃，你可有什么异议？”
“妾身没有异议。”
“那便依郡主所言，允你入静安寺修行，为我南越子民祈福。”
“臣女谢过太后。”
张氏一行人先行离开寿康宫，姜绾则被留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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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可是还有什么事情说与妾身？”
“摄政王离开已经半月有余，王妃可有收到他的家书？”
姜绾摇头：“王爷此时应刚到平州，正是公务繁忙之时，无暇顾及也是情有可原，且平州路途遥远，哪怕是有家书送出，此时也还到不了妾身手中。”
“皇帝昨日又收到了从平州那边递过来的折子，平州眼下已不止旱灾和动乱，还有疫情。”
姜绾眸光微闪。
重灾过后必有大疫，她该想到的。
“太后，此时应当还是疫情初发阶段，妾身有医治疫情的良方，恳请太后允妾身前往平州治疫。”
“摄政王妃心怀大义，巾帼不让须眉，若你当真控制了平州的疫情，回京之时，哀家和皇帝必定有重赏。”
从宫里出来后，姜绾吩咐白芷回去收拾东西，自己和小九径自去了姜府。
这一趟去平州，还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回来，她肯定是要和父亲母亲打一声招呼的，也免得他们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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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绾回来的突然，姜永言下朝未归，程氏则是和几个小娘在院中说着话。
见姜绾回来，苏氏等人很有眼色的起身离开。
“绾儿，怎么这个时候过来了？也没提前让人递个信回来。”母女两虽然常常能够见面，但程氏还是紧盯着女儿不放。
姜绾挨着她坐下来：“母亲，女儿这次过来是和你告别的。”
“告别？”
程氏一时半会还没能明白其中的意思。
“女儿要去平州。”
程氏豁的站起来。
“平州那儿正乱着，别人躲都来不及，你倒好，还一个劲的往上面凑。”
“母亲，你先冷静一下，听我把话说完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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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知晓你从小就是个有主意的孩子，可再有主意也不能行这样的险事，不提别的，你还怀着身孕呢，哪里经得起这般折腾。”
“母亲，我身体好的很，而且，也不是怀了身孕就必须在府中娇养着，平州那边发生了疫情，若是不尽快控制下来，疫情会很快往周边的各郡各县扩散。”
闻言，程氏眼底也浮现出担忧的神情来：“怎么会这般严重？屹之和你舅舅他们也不知道会不会有什么危险？”
“他们暂时应该还是安全的，受苦的是那些穷苦百姓，女儿有医治疫情的法子，所以平州是必须要去的。”
“沐神医如今还住在王府，您是知道的，女儿会说服他一同前往平州，且有杜一和小九一路保护，母亲不必担心我的安全。”
“你这孩子心里早就做了决定，我就是不放心你也是要去的。”
“可决定什么时候启程了？”
“我已让白芷准备好路上所需要的包裹，争取明日就启程。”
“这么快？”
“女儿能等的，那些百姓等不得，耽误一日都可能丧失数条人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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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氏不再言语，只是抱紧了怀中的人。
过了半晌，姜绾才又听见母亲的声音响起。
“秦小娘已有一个月的身孕了，李府医几日前诊出来的，”
“母亲。”
以为程氏心中难过，姜绾有些担忧的看向她。
程氏拍了拍她的手：“你不必担心我，她是我亲自挑进府的，年纪又不大，怀有身孕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府中能够再添丁进口，家族兴旺，是喜事。”
“母亲当真没有难过？”
“我有二子二女傍身，任是府中谁有身孕，也影响不了我什么，我又何须想那些有的没的，自寻烦恼。”
姜绾放下心来：“母亲能这么想最好不过。”
“只是秦小娘有孕，母亲也需对后院其他几位小娘好好的敲打一番，免得坏了咱们府中多年的清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