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不算分干净
“娘，这又是什么？”
程细姐没有吃过这么香的东西，小手拿着玉米肠，往嘴巴里送着。
“娘偷偷藏的，你不能到外面说，三哥也不能告诉。”
“不然娘就要被人抓走了。”
这事的严重性，徐秀华觉得有必要跟程细姐说一下。
程细姐再小只是一个小孩子，再聪明也不能告诉太多。
程细姐惊恐地点头，她可以不吃这些好吃，但要娘一直陪着她。
她见过不少，被人扔菜叶子的人，还要被打。
“娘，细姐不说出去，谁都不会告诉。”
徐秀华点头，她自然是相信的，怀疑谁都不要怀疑女主。
虽然是一个原书里凄惨的女主，程细姐早熟得像现代十多岁的孩子。
等程细姐吃完，徐秀华又不知道从哪里拿出一块布，让她擦干净手。
两母女又睡了一觉，醒来的时候，天已经完全亮了。
“娘去做饭。”
徐秀华吩咐道，让她赶紧去洗脸，漱口。
是的，没有牙膏，农村人连鸡蛋都吃不起。而且牙膏是要票的，农村人去哪里找。
程细姐乖巧地点头，并没有多问刚才吃饱了，为什么还要做饭。
徐秀华对于她这样的反应非常满意，循着记忆，徐秀华只准备坐点米汤。
没有米，只能用麦子磨的粉，只舀了一点，煮成稀汤状。
高娟娟听到厨房有动静，推了推旁边的睡得打呼的程卫国。
“喂，快起来。”
“怎么了？还早呢。”
程卫国一向都是睡到自然醒，然后再去地里领份一天三工分的活计。
反正怎么样都有他娘兜底，程卫国可没有觉得亏心，那些粮食不是进他的口袋就是进其他两个兄弟的口袋。
“你娘在厨房捣鼓着，不要让她弄到咱们的粮食。”
婆婆把她自己和程细姐的人口粮都送过来了，这才让高娟娟顿顿可以喝大米汤。
现在听到婆婆在厨房，她可放不下心。
原本婆婆是要照顾高娟娟坐月子的，高娟娟不喜欢婆婆，也不喜欢小姑子在面前晃。
所以就明里暗里，让程卫国哄着徐秀华搬出去。
高娟娟心里是嫌弃婆婆的，觉得程卫国这么懒，都是婆婆惯出来的。
加上房子也到手了，更加肆无忌惮。
此时的高娟娟还不知道，这房子当时登记是公婆的名字，到现在还没有改成程卫国的名字。
程卫国被吵醒，语气也不耐烦，拽回自己的被子。
“我娘就算没东西吃，也不会动咱们的东西。”
说完，又蒙头呼呼大睡。
高娟娟气结，但没有准备出去看看。儿媳妇对上婆婆，旁人可不会帮着她。
平时她也是喊着程卫国去说，婆婆自然是听小儿子的。
徐秀华可没有他们想着多，她带着程细姐喝了两碗麦子粉煮的汤，里面没有放任何东西。
还没有到上工时间，徐秀华让程细姐带路，去了大队长程爱国的家里。
甜水村就是分成几个大队，不止是上工的事情，还有分家的事情，都是让大队长来处理。
“细姐她娘，你这怎么这么早就来了？”
来开门的是杨素芬，大队长程爱国和程爱党两兄弟虽然是分家了，但是老父亲还在世，所以现在还是住一起。
只是分灶，两兄弟商量着等老父亲百年了，再把房子分了。
“素芬，大队长在家吗？”
“婶子好。”
徐秀华看到院子里还安静得很，不会是还没有起床吧？
“在，在，大哥和大嫂都在家呢。”
“细姐真乖，看看我家那石头，用锅铲铲都铲不起来。”
杨素芬赶紧给母女两让出位置，让她们可以进来。
看到徐秀华这个阵仗，杨素芬又是知道昨天的事情，基本知道她要干嘛了。
天气炎热，杨素芬让徐秀华两母女在院子里坐着，她去喊人。
还没有坐多久，杨素芬就回来了，后面还跟着程爱国。
“我大哥来了，秀华你有话跟他说。”
“细姐，跟婶子过去，婶子带你去玩。”
程细姐看了看徐秀华，乖乖地放开手，跟在杨素芬后面。
程爱国比徐秀华还小上两岁，国字脸严肃着，拉着凳子，离了徐秀华快两米远。
“大队长，我也不浪费你的时间，这家我要重新分，要麻烦你给我做见证。”
程爱国脸色严肃，出声说道。
“细姐她娘，你们家都分了这么久了，你这突然说要重分？”
当分家是儿戏吗？程爱国把胡闹两个字写在脸上。
徐秀华搓着手，来回好几次。
“大队长，这以前是俺没想通，好在那房子还没有过户。”
徐秀华今天特地穿了个长袖，说到这里，拿着袖子不断擦着眼泪。
“俺细姐可怜，跟上这种家庭！”
“大队长，您是孝顺人，我家那三个儿子一个个都考不上，俺再不给自己打算点，这哪成啊！”
程爱国脸色松
动了些，徐秀华抹泪的动作更夸张了。
“这事也不是我说要给你办就给办的，你那三个儿子来提，我才能帮你们重新分家。”
程爱国确实有这个权力，但又重新分家，徐秀华那三个儿子可不好说。
徐秀华等的就是他这句话，“哎，哎，谢谢大队长了。俺回去让他们过来上。”
见证分家，对于程爱国来说是举手之劳。只要程家那几个同意，他也不会摊上偏私的名声。
“行，哎，这事只要你家那几个没问题，一起来给我讲就成。”
徐秀华连连给程爱国鞠躬，还不忘用袖子抹着眼泪。
“细姐，细姐，咱们回去了，不要打扰到大队长家了。”
程细姐像花蝴蝶一样扑了过来，还站定在程爱国面前，跟人问好。
“大队长好。”
“嗯。”
徐秀华拉着程细姐走了，程爱国看着程细姐拉着徐秀华的手，眼睛闪过一抹复杂。
是
“大哥。”
队里的鸡都是按照入口养的，程爱国和程爱党两家人也就可以养五只鸡。
家不算分得干净，这五只鸡就混合着养，一家人养一个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