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2章 隔世相见
张灵运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
于是看向了李长生。
然后他就傻眼了。
张灵运:“卧槽，这怎么回事”
张灵运看着李长生，爆出了粗口。
然后发出惊呼。
“你怎么练气了？”
一步一步走的艰难的李长生：“啊，我吗”
李长生被师兄突然的惊呼给吓到了。
随后又被师兄的疑问给问傻眼了。
“啊，什么炼气，我不知道啊。”
张灵运一看李长生这表情显然比自己更懵逼。
“下去你去找师叔了？”
“没有啊，我下午在温泉里泡了一个下午”
李长生交代了自己的去处。
“对，师兄，那个温泉好神奇，我在里面泡着泡着睡着了，完事醒了以后，我居然长出了一颗牙来，就我缺的那颗牙，你看你看。”
张灵运闻言一愣。
“温泉，长牙？”
“不着急，慢慢说，小伙子。”
李长生这才看清楚了张灵运边上站着的人的相貌。
两鬓斑白，眼神锐利，气质阴鹜，个头中等。
浑身透露出的气质让李长生感到有点阴冷，就这么被他的目光盯着，感觉真的不太好。
但是他还是深呼吸一口，扯出一个笑容。
“呦，大爷，吃了吗！”
李长生如是说道，颇为自来熟的打了个招呼。
“哈哈哈哈，好，好。”
魏远山露出一个和善的笑容，笑了笑，也算回应了李长生。
李长生对张灵运解释道:
“就是，你中午不是让我去温泉吗师兄，然后我就去了，泡了大概……两个多小时吧，记不清了，因为我睡着了，然后一觉起来就发现我嘴里的那颗牙莫名其妙的长出来了，然后，然后我就去吃了点东西，过来找你了。”
“你现在有什么……比较奇怪的感觉吗？”
张灵运表情古怪的说道。
“呃呃呃……我感觉今晚的饭格外的好吃，风景格外的好看，这算不算。”
“饭好吃，风景好看……”
张灵运重复了一遍，看向了魏远山。
“这特么……”
魏远山笑而不语。
张灵运这么震惊的原因是李长生说的“饭格外好吃，风景格外好看”就是成为修炼者的标志之一。
因为身体中五感都被大幅度提升了，所以饭菜变得更加香甜，风景变得格外好看。
至于李长生重新长出的牙齿，张灵运也感觉到奇怪。
据他所知，变成修炼者并没有补全肢体的这种作用。
除非是修为到达三花聚顶，才能做到断肢重生，并且还要花费很久很久的时间闭关才行。
“这是怎么回事？魏师叔。”
魏远山显然也注意到了这个问题，并且在思考这个问题。
“我倒是听说过一些传闻，有些天生残缺的人在成为修炼者之后确实会变得正常。”
魏远山沉思一会说道。
“他这牙是后来拔掉的啊。”
“这就不清楚了，每个人的身体都不一样，或许在接受灵气入体时产生的异变也说不一定。”
“你们再说什么啊师兄，什么灵气入体啊师兄，还有就是这位大爷是哪位啊。”
“傻孩子，你是修炼者啦！”
张灵运拍了拍李长生的肩膀。
“啊？修炼者！我？”
“对的，就是你，你可以修炼了以后。”
“真的假的，别开玩笑了。”
“真的。”
“不信。”
“我有办法让你信，你要不要试试。”
“什么方法？”
张灵运嘿嘿一笑，脸上闪过一丝奸诈。
随后，如山的法力从张灵运身上爆发开来。
“呜！”
李长生瞬间脸色苍白，感觉被千百斤的巨石压在了自己身体中的每一个细胞上，浑身上下的每一块血肉都在哀嚎尖叫，陡然之间的重压让李长生的喉咙里发出不自觉的一丝哀鸣。
冷汗瞬间将李长生的衣物渗透。
李长生觉得时间过得无比的漫长，可实际上张灵运只是略微释放了不到三秒的威压。
这就是修为，只有修炼者才有的修为。
“这股力量，你感受到了吗。”
李长生脸色苍白的点了点头，浑身微微有点颤抖，手脚感觉有些凉。
“现在你信了吗”
“有点信”
“为什么只是有点信。”
“你用修为压凡人，他们也会感觉到吗？”
“会的”
“所以我的反应并不能说明什么。”
“可以的”
这下轮到李长生不解了。
“为什么？”
“因为我刚刚把控的度，是凡人的极限，凡人会被直接压死，而不是跟你一样，只是有点难受。”
“…………这么离谱的吗”
“是的”
“那我信了。”
李长生听到张灵运的如此解释，内心深处的疑惑也想已经被打消，于是就这么稀里糊涂的，接受了自己的新身份。
“那我是怎么变成修炼者的呢，你弄的吗师兄，还是老道爷？”
“不知道嘞”
“啊？”
“我真的不知道，本来我打算最晚后天就带你开始修炼……结果你现在自己就莫名其妙的会了，我也很奇怪，难道是师叔整得？”
“不是我”
大殿外传来了一个声音，随即一道高大的身影出现在了殿中三人的面前。
“道友”
“师叔”
“老道爷”
三声不同的声音响起。
来人身材高大，面容高古，白眉白须，目光如炬。
正是善渊道人。
“哈哈哈，魏道友，有失远迎，有失远迎啊，实在是手头有点事，原谅，原谅哈哈哈哈”
魏远山笑了笑，看着面前三道高大的身影，最矮的那个也都是有将近七尺，笑道:“你们北方真是高人倍出啊”
善渊老道闻言一笑，他明白魏远山话里的双关意思。
“哈哈哈哈哈，这老大爷真有意思。”
李长生笑的憨憨的。
张灵运看着李长生，眼中若有所思。
他知道李长生又开始了。
“老道爷，这位大爷是谁啊。”
李长生扯了扯善渊老道的衣服，用自认为小的声音悄悄问道。
“这位就是如今茅山掌教，魏远山掌教，号称苍松子。”
善渊老道也小声回答他。
这一老一少好像有点大病。
“哦哦，茅山啊，听说过听说过，哎，大爷，你会抓僵尸吗？”
李长生再次说出一点略显痴呆的话语。
“哈哈哈，会，当然会。”
“这么牛逼？”
“那当然，我可是掌教。”
“好了好了，还吹上了。”
善渊老道打断了两人。
“对了老道爷，师兄说我是修炼者了，真的吗？”
“真的，你身体里现在有法力了”
“我为什么感觉不到？”
“因为你还不会用。”
“为什么我不会用？”
“………”
李长生成功的让善渊老道陷入了沉默。
善渊老道颇为无奈的叹了口气:“因为你没有还没有学。”
“好吧。”
李长生叹了口气，蔫蔫的说道。
随即他好像又想起了什么。
“那我这算不算天纵奇才啊老道爷，无师自通，就以后随随便便就修炼成绝世高手的那种？”
“算，能，可以。”
善渊老道很干脆的回答。
“好耶！”
李长生很开心，仿佛看见了自己称王称霸的那一天。
“不过是在梦里。”
善渊老道幽幽的补充了一句。
“………”
李长生成功的破防了。
“说正经的，老道爷，我真的莫名其妙就可以修炼了？可是师兄告诉我一千个人里面能挑出一个有修炼天赋的人就算不错了，能成功修炼的更是万里挑一，这怎么说？”
善渊老道只是淡淡的说了几个字。
“不过是水到渠成”
“水到渠成？为什么啊老道爷？”
“灵运，带长生下去吧，顺便教教他运气。”
善渊老道并没有继续回答李长生的问题，只是吩咐张灵运把李长生带下去。
“是，师叔。”
“哎，好吧，再见老道爷，再见魏掌教。”
于是李长生就跟张灵运离开了大殿。
出了大殿，走出大广场。
“长生，刚刚在大殿里，你为什么要那样？”
张灵运突然问了李长生这样一句话。
“那样？”
“还装。”
“嘿嘿。”
李长生不好意思的笑了一下。
“你看出来啦师兄。”
“你这点小把戏还有什么看不看出来的。”
“我想这样。”
“为什么？”
“我不清楚，只觉得，最好不要让他知道我是个什么人，毕竟你之前说的，太单纯的人在修炼界活不下去。”
“你有点极端了，长生，魏掌教虽然看起来人有点阴恻恻的，他们茅山上下都这样，但是他确实是个好人，也是五气朝元的大高手，你没必要这么做。”
“我知道，茅山作为跟咱们同体量的庞然大物，道门正统之一，掌教必然不是一般人，只是在我的确切得知我可以修炼的那一刻，我心里就有了点……”
李长生没有继续说下去。
“激动？”
“不是”
“忐忑？”
“也不算吧”
“那是什么？”
“类似于一种不安吧。”
“没事，长生，没事的，有我在，有师叔在，有崂山在。”
张灵运说了这么一句话。
“没有什么不安的。”
“嗯，我知道。”
李长生一笑，心中暖暖的。
“师兄，老道爷说的那个运气。”
“嗯，怎么了。”
“难学吗？”
“不难，一学就会。”
“真的吗？”
“真的。”
“那就行。”
这二人说着，走着。
张灵运突然停下了脚步。
李长生心中一凛，一种异样的感觉出现在心头，他突然觉得前面有两个人。
然后，他的感觉成真了。
迎面却是远远的走来两个人。
这两道人影第一眼的时候还在很远的地方，只看起来是两道影子。
再一眨眼就突然到了距离自己不远的地方，李长生认出了其中一个，是李心素。
另一个不认识，是个女子，很年轻的女子。
穿着一身水蓝色的道袍，宽袍大袖，只是从月下的反光来看，这道袍上面好像有一道一道的水波纹状的反光。这道袍也应该不是凡物，腰间系着黑金掐珐琅丝的腰带。身材高挑，头发并没有扎成道髻或者是发髻，只是用一根普通的发带绑了一个高马尾，从视觉效果来看这人起码有一米八，脸上带着一块白色的面纱，面纱上面绣着东西，粉色的，绣的什么李长生没看清，腰间挂着应该是一把长剑，剑柄翠绿。
李长生看见这人的第一个想法是:这人怕不是能一巴掌拍死自己。
第二个想法是:这人保底一米七。
这会只听见张灵运说道:“苏掌教，有失远迎啊，辛苦辛苦，这如此传信实属唐突，劳烦苏掌教日夜兼程，还望原谅则个。”
“原来她姓苏啊”
李长生就在张灵运的边上站着，心中暗自想到。
随即李长生突然感觉自己的心脏一滞。
“苏……绣儿……”
李长生的脑海中突然冒出来陌生的，从来没有听说过的一个名字，但是现在，李长生非常清楚，这个名字，就是眼前这个所谓“苏掌教”名字。
下一个一瞬间，李长生的心脏停止了跳动一下。
一股从头到脚的凉气贯穿了全身，脸色瞬间变得铁青。
随后李长生的心里升起了一股滔天的恨意，这股怒火烧遍了李长生身上的每一寸血肉，他的灵魂在尖叫，在怒吼。
他目不转睛的看着眼前这个姓苏的掌教，就这么看着，直直的看着。
“我要杀了她。”
一个可怕的念头从李长生的脑海中蹦了出来，并且如同瘟疫一般，感染着李长生的灵魂，一发不可收拾。
李长生浑身颤抖着，肌肉紧绷，紧紧的咬紧牙关控制着自己的身体，不让自己做出来过激的动作。
李长生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个念头，也不清楚自己这股几乎压制不住的恨意是从哪里来的，好像直接从自己的骨子里冒了出来。
“杀…杀了她……”
李长生的内心中突然出现了一道熟悉而陌生的声音，好像是他自己，又好像不是。
这声音好像是临死前不甘的哀鸣，也是一定要完成的嘱托。
“呜呜”
李长生的表情变得开始扭曲，眼中流淌出了两道热流，是眼泪，眼泪不受控制的流了出来。
张灵运听到了李长生的低声呜咽，疑惑的转过头，被吓了一大跳。
赶紧抓住李长生的手，一股柔和的灵力进入到了李长生的体内。
“怎么了长生？”
张灵运的声音在李长生的心头响起。
“我……我……师兄………我……”
李长生已经不在乎也顾不上张灵运的声音为何会出现在自己的脑海中。
他颤抖着回应着张灵运，但是却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而此时，站在对面的李心素也发现了李长生有点不太对劲。
“长生，你怎么了？”
李心素开口问道。
“呼”
李长生恍如遭了一击重锤。
浑身剧烈颤抖了一下。
这股蔓延全身的恨意如同潮水一般的褪去，但是没有消失，反而深深地扎根在李长生的内心中，永世生根。
李长生恢复了一点神智，大口的喘息着。
“这是怎么了？”
李长生如梦初醒，刚刚发生的事好像做梦一样，这股恨意从哪里冒出来的，自己为什么会有那种可怕的想法，想要做出那么恐怖的事。
“长生？”
李心素又喊了一句。
“啊……哎，哈哈，师姐”
“你怎么了？”
“没，没事啊，对，就是那个什么，哈哈，突然看见了两个大美人，好似天上的仙子下凡间，让我这个傻小子有福看见了，有点激动，没控制住，哈哈，哈哈，好看，爱看哈哈哈。”
“你小子，油嘴滑舌的，虽然我们也是修炼界数一数二的，但是以后注意点，仪态要保持好，别像个傻小子一样。”
李心素如是说道，虽然话语是有点批评的感觉，但是她的语气明显很受用，好像很满意李长生的动作与言语。
可是李心素边上的这位苏姓掌教可是没什么反应。
相反，她露出的一双美眸看不出任何表情，但是，却是在直直的盯着李长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