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黑色交易
这天，罗颖与平常一样接客，刚处理掉一个变态的猎户，有两个羊毛贩子推门而入要一间睡觉的房间，从体型特征上来瞅不难看出是一对父子，显然是错把会所当成了客栈。
父子二人看见几个衣衫不整的女人害羞的转过头，
于是不明状况的罗颖上前把父子二人带到一间屋内安顿住下。
儿子羞涩的看着罗颖，不好意思的开口：“姑娘，你好，有一架车羊毛在门外可不可以带进来，我担心有人拿去。这些羊毛对我们特别重要，需要换成钱给我的母亲治病，她在家等我们回去，拜托你。”
罗颖看一对父子憨厚老实的样子答应了年轻人的请求，“你们跟我下来吧，要跟紧我，脚步要快。”
穿过人群，快速踱步到屋外，罗颖躲到驾车后面环顾一圈后没有人盯着，才着急对父子说：“赶紧走，千万不要住在这里，这里不是活人来的地方，趁没人发现，带着羊毛快走。”
年轻的羊毛贩子不明所以然，向罗颖询问理由：“为什么？不是答应我们把羊毛放好吗？羊毛是多了一些，不至于赶我们走吧，你看大冷天我们没有地方去。”
罗颖把嘴巴贴到年轻人耳边：“你到远处观察就会知道，进来的人没有一个人能活着走出来，这里面全部是杀人不眨眼的恶魔。我方才听说你有病重的老母亲，念你是个孝子才冒险带你们出来，话不多说，记住别在这附近停留，远离这片区域。”
没历经世事的年轻人一听大吃一惊，连连鞠躬致谢：“感谢姑娘，感谢姑娘，快走。”推着满满摞的高高的一架车羊毛带上父亲匆匆离开。
父亲不明白状况，问儿子：“怎么了这是，刚才那姑娘跟你说了什么把你吓成这样？”
年轻的羊毛贩子在寒冷的风下喘气说道：“那里是狼窝，进去可就活不成了，那姑娘让咱们离开那片地方。”父子二人在风雪夜一直慢慢推驾车行走。
深夜，一个满头白发的老头靠在一个秃顶的中年同志耳边喃喃道：“我要的东西什么时候到？”
秃顶的中年人叫焦皮，是黑骷髅恐怖组织送货的一员。他今晚要到附近的医馆送货，路上遇到被他哄骗的老头。这次被老头把他拦下来要说法，焦皮脸上不耐烦，老头脸上干树皮一样的褶皱和口臭让他心生厌恶，随便找一个理由想搪塞过去，“最近忙不过来再等等，找到合适的送来。”
老头对这一结果似乎早就预料到了这个结果，不再表现出刚刚恭敬的态度，声音明显大了许多，“上次也是这样说，我还等着把肺换下来，这么久过去了还没有轮到我，是不是等死透你才舒坦。”
焦皮脾气古怪，刺头一个，见不得有人对他当面大吼大叫，容易产生莫名的怒气。站在眼前况且是一个一只手就能对付的老家伙，难免会做出出格的事。
焦皮阴阳怪呛道：“老东西，你叫什么叫！不想要不要，活腻歪了！”
老人越发觉得焦皮不可信，从他收下钱之后刻意躲避，言语全是推搡，这次的偶遇更坚信他的判断。再看焦皮态度如此恶劣，老头破罐子破摔，与焦皮撕破脸。“骗子，东西我不要了，把我的六十万丁果币还给我。”
焦皮两颗大黄牙外露着嬉皮笑脸冲着老头吐一口痰，一只手搭在老人的肩上拿刀比划，“老头，不要了钱也不会退还呦。实话告诉你，你付的钱早就让我买下一颗心脏给自己用了。听听这健康的跳动声，你还是回家躺着安静等死吧。”
为了购买健康的肺和肝脏，全身上下一无所有的老头气得直哆嗦，手颤抖抓住焦皮，嘴里断断续续说出：“我，我要揭发你，你这个王八羔子。”
“找死，活腻歪了是不是。”焦皮从袖子口掏出一把刀捅死老头，把尸体搬上马车驾车而去，夜深人静时，在一半山腰上扔下去。
父子俩走了一夜的路，没有合眼，到一处集市上父子俩把羊毛拿出来摆整齐，这才放下心。
晌午，何小莲来到羊毛摊子前，问到年轻商贩：“羊毛怎么卖的？”
没等儿子说话，老父亲来到何小莲跟前，“都是好羊毛，三块一斤，你摸摸看，多柔顺。”
何小莲挑选羊毛，打算给自己做件舒适的羊皮大衣避寒。
儿子看迟迟不开口的何小莲认为她觉得价钱高，告诉她：“姑娘你嫌贵的话，能给你降一些。”
“不用，这些羊毛我看了还不错，有多少全要了，算下账，我把钱付给你们，不过还要请你们帮我送回家，我一个人推不动。”
父子俩高兴得不得了，儿子把羊毛收拾到架车上捆好系牢，父亲与何小莲算账：“六百斤，一千八丁果币。”
何小莲拿出两千块丁果币交给羊毛贩子手上。大白羊毛贩子父子俩把罗颖的告知抛之脑后，想都没有想随着何小莲的一步步引诱下走进会堂。
与何小莲，罗颖同样悲惨的少女，胜不胜数，而能从这帮魔鬼手上逃脱的人少之又少。安插的到处有眼线，除了日常起居出去有人监视，一发现逃跑的怀疑宁可杀掉也不会放过任何一人。
以上所有人无论是会所老板，失足的少女，猎物等全受制于红色会堂的四楼一千余名管理者，他们是黑骷髅组织的主要群体，体系完善，任务分明，管控运营黑骷髅组织的“诈骗分子”和恐怖分子，共计二十二万三千三百二十五人，如此庞大的数字在冰州三角区没有能与之抗衡的力量。
“诈骗分子”占两万五千余人，他们的任务是靠哄骗，勾引，色诱，下药等手段把人运回会堂，剩余的事情另有人做。
熟练的诈骗老手会在地昭国，神罗国，妖界等边界地区晃荡。他们衣着华丽，在僻静的小路寻找猎物，猎物一出现，于是假装头一次来到陌生的地方问路，利用一部分人贪小便宜的心理商议花钱带路，先给小费打消顾虑，承诺到地方一下结清。
给人留下的第一印象都会一致认为是有钱人，出手阔绰，所有没有防备。却不知正是这种假象让坏人有机可乘，正中下怀，一步步走进圈套。
境外的女人花也有被迫打扮风骚妓女，花枝招展用肮脏的手段引诱嫖客与接头人汇合。接头人至少五六个人，会在指定地点附近等待进入圈套的猎物，当看到同伴表情张嘴微笑是猎物上钩可以捕捉的意思，闭嘴撇嘴则是撤退的信号。
更多的人像何小莲一样在冰州三角贸易区假装客户富商，高价购买大量衣食住行的日常生活用品预付高额的定金让商户送到会堂，猎物只要一到会堂反应过来也插翅难飞，稍有反抗迎接的只有棍棒伺候。
死前全身搜刮干净，一张纸都不能留下，再统一交给管理者，管理者记录清点过后再令人将“活猪”关进笼子里送给后院地下的一间间密室，由专业的医生们对“活猪”开膛破肚摘走所有器官，下场无一例外活生生疼死，这样最大程度保持新鲜功能。每个器官明码标价，放进冷藏保鲜往各个地方贩卖运输，谋取暴利的利润。
处理剩下的肉身也不会丢弃，卖给屠夫用快刀剔骨分解成一块块均匀的肉，经过厨师手中做出一道色味俱全的美食，加工打包成一盒盒精美的包装，一出售迎来无数人肉食爱好者疯狂抢购，人山人海涌上来，十秒箱子一扫而空抢光，供不应求。
黑骷髅组织的成员扮成医师，遍布蹲守在医馆的门口等候生意。此刻医馆内一位浓眉小眼的医师对一位中年女人做了检查，要求对其把脉，一只成色上品价值不菲的玉镯子显露出来，小眼医师飞快瞅了一眼，又把注意力集中认真听心脏，坐下当着老人的面对着中年女人的儿子说：“这下摔得太严重，脾脏大概率摔碎了，怕是时日不多了。你要有心理准备，心脏有问题也已经衰竭，脉搏微弱，几乎感受不到跳动，你要做好心理准备。”
女人的儿子心急如焚问医师：“我母亲还能活多久？”
医师把女人的儿子带到无人的空地摇了一下头，“不好说，这样下去，撑不过二十天。”
“难道没办法医治了吗？你是医师，求求你，我就这一个母亲……”女人的儿子哭乞求医师想办法，一个劲的下跪。
小眼医师内心却什么高兴，假装头疼说道：“也不是没有办法，需要转换心脏和脾脏，问题是没有人会愿意把心脏掏出来，看你如此孝顺，我托关系能不能帮你找到愿意捐出器官的人，不过我能不知你有没有承担费用的能力。”
病人家属一听有希望，恳求医师帮忙，“我有，我有钱，你说多少，只要能救我的母亲，拿出多少钱也没问题。求求你帮帮我。”
“起来吧，现在就带你去问问，，最好不白跑能解决问题。”
黑骷髅成员告诉病人家属，“一颗心脏五十万，脾脏二十万。”
如此高的价让病人家属左右为难，来回打转。
小眼医师连忙劝说：“志愿者也是健康鲜活的生命，要不是走投无路急需用钱，谁会把身体一个一个分开卖掉，能救人价格合适。”
病人家属这么一听脑袋一热，“好，我要，烦烦你帮忙照看一下我母亲，立刻去取。”
患者家属走后，黑骷髅组织的成员对小眼医师称道：“哈哈，你真是厉害，一上午的功夫已经完成十笔交易，佩服，佩服，来跟我说说你是怎么做到的。”
小眼医师眼睛一眯咧开嘴笑，“这不还简单，只要对有钱的人说病人的病情再严重一些，吓唬吓唬他们，让他们求着你帮助他们，再装着为难的样子告诉他们治疗的办法，最后只要让他们可以接受，不就大功告成了吗，哈哈哈哈哈。”
“你也太坏了，这不是在欺骗他们吗？”
小眼医师头脑灵活，圆圆的小眼一转，摇手恬不知耻说道：“不，不，不，话不能这么说，实际上也我是在帮助病危的病人，他们不听我的建议，神仙来了也没办法。我只是做了一件对双方，不，对三方有意义的事。”
没错活体部位售卖的渠道则通过黑心医师，大大小小的医馆，告示横幅等，从来不用担心卖不出，人性求生的欲望是止不住的，毕竟钱是身外之物，没有可以再赚，死了可就什么都没有了。任何生物对死亡都会产生恐惧，对人而言花钱续命是最再好不过的事。医馆及医师从中获取丰厚的报酬。
在集市附近一家大医馆中，一位老神医每天忙忙碌碌，晚上一位老者身体虚弱不堪，面黄肌瘦孤身一身看病，老神人问老者：“你是什么病状？哪里不舒服？”
老者有气无力地说“我的腰和腿不好，有风湿病，一到狂风下雨天气疼得难受，近几天胃口难受，没有胃口，整日整夜睡不着。吃药也没有一点用。”
老神医边把脉边问老者具体病症，老神医把手放在老者的胳膊摸索，手一抖从医几十年的经验告诉他，老者病入骨髓。问老者对照症状，“胃部偶尔疼胀，连接胃上面的部分胸口像有一块石头堵住了一样，而且你还有心脏病。”
老者点头：“一点不错。”
老神医心中对老者的病情了解的八九不离十，为了不让老者有心理压力，只淡淡说一句：“看样子你年纪大了，身体不如从前，器官出现了毛病。”
既然能准确对应上出病状，老者十分认同老神医的医术连忙问他：“我的身体问题大不大，该如何调整治疗？”
老神医把目光放到外面，“你有亲人陪伴吗？我有话要与你的亲人沟通，得到他们的认同我才能把有关情况一五一十告诉你。”
老者眼角湿润挠了一下头：“我的家人每天忙里忙外，人都见不到，别提能抽出空来，有什么话你同我说，我的身体我来做主。”
老神医听了老者的话仍旧觉得不妥，再三强调：“你还是家人叫来，没有家人的陪伴比较麻烦。”
老者坚定道：“请与我商讨让我决定，别看我老了，走过这么多年，有手有脚的我一个人可以面对。”
医师听老者说话语气和态度坚定，便把实情告诉他，“你的身体状况急需要手术把坏掉的部分切掉，但是你的心脏有问题，还需要一颗心脏替换，二者缺一不可。”
老者听了考虑许久便愿意听从医师的建议，后来在医师的帮助下，老者不惜重金用所有的家产买下一个十九岁的男性的身体。当天迫不及待动刀转移替换，手术做得格外成功。
老者身体顿感轻松，不曾想手术结束不到十天，新换的器官与身体排斥出现意外，老者暴毙口吐白沫而亡。这一起并不算特殊的失败案例，仅仅是失败案例中冰山一角。转移器官后一月暴毙而亡的人不计其数，病人家属纷纷猜测与医师的操作有关，争执不休，因没有当场死在医馆，不予承担，也没有确凿的证据证明病人家属拿医馆没有办法。而存活下来的人与正常人没有差别，显得更加年轻有活力，衰老的更慢。更医师请来以前的患者让已故的病人家属一时哑口无言。
老者的两个儿子是有头有脸的上流人物，得知老者在家离奇去世，积蓄也一干二净，第一直觉是家中进贼，拜访左邻右舍，动用关系查清事实。
收拾老者的遗物时，从一本日记上得知原来是老者独自一人做了组织转换手术。老者的儿子反复翻看日记泪流满面，上面密密麻麻整齐的字迹描绘一家人曾经度过的时光，写满了生活的酸甜苦辣，常把对儿子的想念想要说的话写进日记，全是夸赞，骄傲的词句。日记末尾是死亡时孤独与痛苦，对儿子未说完的牵挂。
老者的儿子抱着日记稀里哗啦，沉默寡言，一时接受不了这种荒诞的结果。把这一切过错算在贩卖人体组织的团伙头上，公开制造舆论，发表声明讨回公道，称揭开这种见不得人的恶行。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多米诺骨牌效应各地爆出太多类似案例，黑心医师只是有所收敛，却没有有效制止，对于穷人，只有望而却步，昂贵的价钱让他们连考虑的资格都没有。
不良舆论的压力和风险下，“商品”遭到抵制有所停滞，对于有些地方的富人来说仍是抢手货，虽然有风险，也有人还是不忍心目睹亲人被病痛折磨或者自己无药可救，抱着死马当作活马医的心态走进手术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