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沉寂在深海的鲛人真相(21)
此时此刻迟暮盯着面前的鸟巢四月石,陷入了沉思。
她满脑子都在想尹逸那个傻子是怎么想的,这么恶心的东西就安在自家门匾上,她怎么干的?
迟暮沉思片刻后抬起头看着水中的绡,一言难尽。
“你们鲛人的审美都这么特别?”是她选的红蓝宝配不上他吗,是她站的不够高吗。
绡看着面前迟暮一言难尽的表情就知道她在胡思乱想。
“我的审美还没差到这种地步,我也很喜欢你送的项链。”绡用手拄着脸,一边观察四月石一边和迟暮对话。
迟暮挑了挑眉,手不安分的划过她的颈肩。“我知道,咱们家不缺这点钱,想要什么都行。”
说一句不好听的话,她穷的就剩下钱了。
“迟暮,这两天我需要一个单独的空间。”他正视着迟暮,语气认真又委婉。
迟暮陷入思考,最后点了点头。平淡地说:“那我这两天都不来了。”
她表情没什么变化,绡反倒是陷入了沉默,她什么都没问就同意了,我在她心中看来也没那么重要。
人类都是谎话连篇,这两天她会不会找其他的鱼,哼~
“那你现在就走吧。”说完他就阴沉着脸沉入水中。
【零零一:呦呦呦~他还心情不好了。】
“零零一,没事少上网。”整天在网上学一些烂梗。
迟暮看着平静地水面,撇了撇嘴潇洒的离开。
她命人把里面的书都搬走了,她还有一部分没看完呢,仆人动作迅速地将东西搬出去。等人都走了绡探出水面看着空空荡荡的房间脸色愈发阴沉,扑通一声将甩出一道水刃打在墙上。
为什么打在墙上呢,因为为数不多的几件家具都有迟暮的身影,想了半天自己置气抱着四月石回到了水下。
这两天迟暮忙的飞起,在上一个位面她每天做的最多的事就是睡觉,当时她的敌人很少,她只需要抹杀个体,而现在她不想只抹杀个体,太想做的是覆国。
杀一个人很简单,也没什么意思。打得一拳开,免得百拳来。
将斗争控制在一年剩下的四年就可以肆意潇洒。
她看着帝国的地形图,目光从帝都移向最北边,帝都最为繁华能坐在这的都非富即贵,但是在百年前这里并不是最繁华的地带。
在帝国的最北边,一年有半年都是冬天,冷冽的风肆虐,大片的土地供养着帝国一半的粮食,在大陆统一之初那里是极乐人间,那里的人从不却吃穿,可以说是甘于奉献,她们乐观开朗是帝国的嫡姐。
可惜多年过去,帝都愈发繁华,极北之地却因为过度耕种商业并不发达,粮食以最低的价格被收购。
最可笑的是耕种的农户吃不起精米,赋税也越发繁重,人口多了粮食却少了,地位下降嫡姐不在受帝国人民的敬佩,她们百年的贡献被一笔带过。
嘉禾帝登基后也有一段是明君的时候,可惜不是现在。
一片鲛鳞百斗米,人民拼了命的装饰自己的衣衫,却遗忘了远方的哭声。
来自遥远的极北之地的哭声,哭声中充斥着委屈与愤怒,厚重的史书承载不住数万万百姓的奉献,现在极北之地的百姓生活是何等的艰苦,可惜现在的嘉禾帝她看不到。
古之欲明明德于天下者,先治其国;欲治其国者,先齐其家;欲齐其家者,先修其身;欲修其身者,先正其心。
她现在正念不分,谈不上是明德之人,天下与她离心,这样下去只有两种结果,要么国家割裂,要么江山易主。
所谓窃钩者诛,窃国者侯。
与其被人摆布不如主动出击,嘉禾帝在帝都和南边最得民心那她就拉楼北边的城池。
帝国已经几百年没有战争了,文官都沉迷游山玩水,武将本来就没有几个,多数流连于花丛,这么多年无非是纸上谈兵,若有一日大军压境这些武将说不定都得先当逃兵。
裴家人丁衰败但最不缺就是钱,若是裴氏当表率发展北部那其他商户多少也会效仿在北部分一杯羹。
她现在需要做的就是树立威望,煽动民心,百姓不会在意江山的主人是谁,她们只在意自身的利益。
当你吃不饱穿不暖时,饼画得再好也不是真的,只有切实的利益才能打动她们。
迟暮决定扩大裴氏在北部的产业,创造更多的就业机会,提高粮食的收购价格。除此以外创立学堂,开设医馆也是收购民心的最好方法。
其实裴家的每任家主都秉持着,达则兼济天下的思想,每每发生自然灾害,第一个出来施粥的永远是裴家,捐钱出物。裴大善人这个称呼一直存在。
百年的繁荣的背后是历任家主呕心沥血的付出。
迟暮这几天分析局势,挑选前往北部的人选,规划裴氏商户两年内的发展,写信给北部的官员,可以说这么些年就没这么忙过,等她稍稍停下来喘口气才想起来自己还有条鱼。
说好的是两天,现在已经过去五天了,绡不想让人进来,这五日也从未进食,他也不太在意这些,时不时的盯着房门,有时想恼了就发出几道水刃击打墙壁。
绡再一次探出水面,心中懊恼,他也不是那么讨厌被打扰,这个人类说不来怎么就真的不来了,他从不与任何鲛族雌性做出像和裴暮那般亲密的动作,在潜意识中他认为裴暮是他的伴侣。
还是说这些行为在人类眼中什么都不代表,那她把自己当做什么了。
想到这他脸色阴沉,周身的灵力从体内逸散,一股力量冲击着墙壁,表达着鲛人的不满。
迟暮今日不那么忙,闲庭信步的来到鲛阁,还未靠近一股灵力就冲开了大门,守在门边的女侍被吓了一跳。
绡抬眼便看到了正站在门外的迟暮。
心中慌乱,幸好他控制着力道,他有些心虚但面上不显,只等迟暮开口。
迟暮看了看墙壁上的道道痕迹,最后崩出来一句:“还行,这墙挺有艺术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