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沉寂在深海的鲛人真相（14）
“既然你都已经知道了，那还要什么理由。”应竹怔怔的看着手中的茶杯，温热的的触感留在掌心。
她又何尝不怀念那年的深冬呢？
收好眼中翻涌的情绪，再次她抬起头，她不再是那个忠心耿耿的应竹。眼中闪烁着疯狂与眷恋。
四目相对时开口：“上一次我能毒死她，这一次我也能杀死你。你根本不是裴暮，我说的对吧。”
那日裴暮服了毒后，她来检查过，心跳脉搏呼吸全部都没了。然而第二天她居然悠悠转醒，好似一切都没有发生。
她以为自己暴露了，都已经有了同归于尽的心却发现她根本没提这件事。
之后她的生活习惯都有了改变，气质也更加冷冽，坚决抵制鲛人制品的她居然花重金拍下了一只鲛人，这一切都不对劲。
偏偏她又对账目一目了然，对府上的仆人也格外清楚。
一个可怕的想法从脑海中闪过，她庆幸这不是真正的裴暮，她也不敢面对真正的裴暮
迟暮轻轻地挑眉，笑容慵懒。她原来以为原主并不记得凶手是谁，但就在前些夜里，她发现了床榻下的牡丹茶杯，这应该是她留给翠竹的线索，可惜地方太过隐秘，若不是鲛珠落在里面她也不会发现。
至于为什么没继承到这段记忆，零零一给出的答案是，濒死之际的思想记忆具有错乱性，如果不是主动触发便不会被系统记录。
“我本就不是什么来都城寻亲的可怜女子，我生来就效忠于国师府，我七岁便提刀杀人，我在那个地方赢了那么多人，这才有了那年深冬的相见。”应竹说完又笑了出来，只可惜这笑中多了几分苦涩。
一仆不认二主。她本来就不是真正效忠于她，又何来忠诚二字。
她是天生的刺客。
裴暮要怪就怪她自己识人不清，奸佞不分。
“呵。你就这点能耐？她是个蠢得，我可不是。我会用最好的手段招待你的。”一些不属于这个世界的手段。
原主的死，他的昏迷，她都会算个清楚。
“我会让你枉来人间。”女人幽深的眼眸在一瞬间变成了金色，勾起笑容，手中动作不断。
应竹面色大惊，拔不出了腰间的软剑，双手止不住的颤抖。这到底是什么妖物。
她高高举起剑要砍过去，兵器反射着寒光。
迟暮轻合眼眸，手中动作在瞬间停滞。
“阴戏咒”
“阴隐灵”
咒术顺利完成，一股黑紫色的气息猛地扑到周身。气息分为六个部分，像是六个活物，迅速钻进应竹的大脑、心脏、四肢。
“啊！啊啊！啊啊啊！”惨叫声冲破云霄，惊飞庭院中的鸟儿。从这声音就恁你哪个感受到她蚀骨的疼痛。
泪水糊满了她的脸，迟暮却拿起那只涂了毒的茶杯，茶有些凉了，但她还是一饮而尽。
【零零一：宿主！】
零零一想要阻止却没来得及，这是有毒的茶水呀，迟暮目前的积分可兑换不了解毒丸呀。
“别着急，这点毒对我可没什么伤害。”冷茶更解渴不是吗？
零零一听闻瞬间变得沉默，绑定了这个宿主后它就已经上了贼船，她最是随心所欲。
算了只要她能完成任务就行，其它超出规则内的事就由它来打掩护吧。
苦涩
半炷香后，终于听不见她的哀嚎了。应竹从瘫倒中站起来，眼神混沌麻木，走向迟暮，随后跪在她身下。
“主人。”声音没有起伏。迟暮拿起手中的茶杯咋向她的额头，她没吭声，仍旧恭敬地跪在那里，等候她的命令。
这个应竹已经不是刚才的应竹了，这是由迟暮全新打造的应竹。
她没有自己的思想，只是一个提线木偶，她会永远服从迟暮，无论什么命令她都会不惜余力的去实现，直到死亡的来临。
这就是阴戏咒，效果显著。
但如果只是这样那就太便宜她了，所以她又用了阴隐灵将她的灵魂藏起来，这样真正的应竹就能看到外面的情况，能感受到身体的痛苦，戏咒每时每刻都对她的灵魂进行侵蚀。
她彻彻底底地失去了身体的掌控权。
她会让她亲眼见证国师府的衰败，王朝的毁灭，让她存在的每一秒都是煎熬。
“这才是真正的忠诚。”
“现在，去看看你最好的盟友吧，他昏死之前可是很担心你呢。”
“是。”应竹乖巧地回应转身出了房间。
外面的仆从都听到了从房间中传来的惨叫，结果下一刻应竹又安然无恙的从房间中走出来。几个人面面相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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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川躺在床榻上，手腕处的伤口已经被包好，他这个房间其实只与审讯应竹的房间隔了两件卧房。
当应竹凄厉的尖叫声响起，迷离中的林川猛然清醒，他早虚弱到连说话都不动的地步，他就躺在床榻上听了足足半炷香的惨叫声。
心中一片死寂。
所以就在他以为应竹已经死亡时，记忆中的身影再次推开门，出现在他的眼前。
他说不出话，眼神却睁的浑圆。她没事，真的是太好了
一直到应竹走进，一双混沌的眸子看着他，眼里满是麻木与陌生。
“啊。”男人只能用嗓子发出嗯啊的音节，以求她的注意。
应竹倒是没辜负他的期望伸手摸了摸他的脸颊。
这是她第一次做出如此亲密的举动，心中生出一阵欣喜，可惜下一秒女人的手就掐在了他的脖颈处，掐住，松开。
再掐住，再松开，反复几次，男人已经在鬼门关走了很多次，每次他窒息快要死亡时，她就会松手，留给他大口喘息的机会，一旦他稍稍恢复就又是新的一轮。
身体的痛是次要的，主要是精神上的折磨，眼前的人是他最喜欢的人，现在这个心尖上的人竟然一次次置他于死地，即使他能看到她的神情不对，但他始终迈不出心里的这道坎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