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小齐不喜欢许荔枝
豆腐厂，经过大半天的忙碌，总算在中午停了下来。
厂房大门开着，陆续过来送饭的家属热闹玩笑，众人惊讶发现，陈裴年居然吃上饭了？
“小陈，是清清给你送的吧？”
牛雪芳伸长脖子瞅饭盒里的饭菜，精致搭配的跟餐馆图片似的，那菜买的跟自己家七八分像，一看就不是。
还没来得及说话，一片起哄声中王清清就拎着铁饭盒来了。
陈裴年眯了眯眼，几分不悦。
“清清早上不刚送过吗？还加餐，小心把我们老板喂成大胖子了！”工人嬉闹道。
王清清在他们哄笑声中脸色僵硬，自己没送过饭！
而且陈裴年饭盒的青菜油绿，红烧肉，炒蛋荤素搭配，这么一比，自己做的炖菜简直是拿不出手。
“进来说。”陈裴年收拾饭盒进了办公室。
“还不快去，二人世界！”工人起哄道。
王清清脸红的跟猴子屁股似的，边走头都快埋到地里了。
牛雪芳一巴掌乎到丈夫赵六后脑勺上，“你跟着起什么哄？没看到小陈的饭菜跟咱家的差不多吗？”
“差不多？简直天差地别！小陈那个香的十条街都闻得到，说实话，你是不是把昨天的剩菜给我送来了？”
牛雪芳磨着牙说：“我是指菜的种类。”
众人面面相觑，而后看着她。
牛雪芳绘声绘色说了昨天的事情，然后再提了早上许荔枝真的不计前嫌带自己买菜的事儿，“这丫头心眼是真好，我昨天都那样误会她。”
众人依稀听说了，还以为是许荔枝无风起浪，这么看来，这个王清清问题很大
办公室内，王清清红着眼睛质问他，“陈哥你吃谁做的饭？”
“家里的饭。”他轻描淡写。
王清清看到另一个一模一样的饭盒，打开一看空的，她秒懂，“是许荔枝给你送的对不对？”
“她早上来过了？”
那——自己调换他菜的事情，不就藏不住了？
王清清慌了神，对上陈裴年冰冷的瞳孔，她心如坠冰窖，“陈哥你听我解释，不是我做的！”
“是小齐，小齐不喜欢许荔枝！”
陈裴年被人打扰吃饭本就不爽，听到这里更是脸阴沉的吓人，“孩子我会教育，但你一个成年人的问题是不是更大？”
“我是疼小齐呀，天地良心，我把小齐当成自己的亲儿子有错吗？”
王清清哭着诉说委屈，“陈哥这些你都看不到吗？”
“里面吵起来了？”
屋外工人正要一探究竟，王清清就哭着跑了出去。
牛雪芳制止了其他人的好奇，低声道：“别管，王清清一定是被小陈骂了，估计不想还钱。”
外面谣言越传越离谱，连牛雪芳都看不下去了，“人家有钱凭啥给你用？有手有脚，再这样下去我们村子的名声非败坏不可。”
许荔枝踩着中午饭点带着小茉莉，挎个篮子去看望老村长。
眼前的房子修的不错，老村长妻子早逝，孩子都在外打工，留下他一个孤寡老人守家。
“老村长，你院门没锁我就直接进来了。”站在门口的许荔枝自来熟哄怀中的奶团子，“小茉莉叫爷爷。”
“也也。”小茉莉咿呀咿呀，可爱化了。
逗得老村长心花怒放，邀请她们进来，“小许你找我有事？”
他桌上摆着咸菜馒头，跟在外头炫耀自己孩子如何如何出色的形象大相径庭。
“我就一个人在家，随便吃点饿不死就行。”他有种被小辈戳破脸面的窘迫。
许荔枝也没大惊小怪，掀开盖着篮子的布，一盘肉，一盘红彤彤的麻婆豆腐，香气迅速抢占嗅觉。
“这是？”
“昨天多亏您站出来说了句公道话，给您炒两个菜就当作是晚辈孝敬长辈，您不要嫌弃。”许荔枝落落大方道。
老村长大义灭亲，许荔枝无论如何也要上门感谢他，再搬出一套说辞让他无法拒绝自己的好意。
要想在人情复杂的村子里过稳日子，就连好打抱不平的牛雪芳，许荔枝都不能真的得罪。
老者哈哈笑，“我算是领教到你的厉害了。”
“东西我收下了，事情是王家做的不对，但大家都是一个村子里的，小许你是不是不要赶尽杀绝？”
许荔枝不明白请教，“凡事讲究一个理字，拿钱办事，欠债还钱，都是天经地义。”
老村长沉吟道：“话是这么说没错，但这是乡下，人情复杂，谁家没吃过谁家一点东西？”
“我看你还年轻不懂其中厉害，这是要吃亏的。”他担忧道。
许荔枝笑眯眯道：“您说的没错，吃是小事，但偷可不是。”
“王家能每个月给我二十块吗？总不能因为陈裴年会赚钱就活该被欺负吧？若是人人如此，没有公序良俗，这社会岂不乱套了？”
“银行钱还多呢，怎么不见他们去抢？”
老村长被说的满脸羞愧，自己居然还没有一个小姑娘活的通透，惭愧！
砰砰砰！
“做什么你！”
王清清一到家就疯了般砸东西，杜丽娟赶紧把铁脸盆护在怀中，“你最近发疯的频率有点高了！”
嫂子刘秋芬撑着平平的肚子，拎着布包要出门，过来斜了个白眼，“妈，你孙子说这东西太重了，需要人拎。”
王清清白眼翻上天，刘秋芬当即捂着肚子哎哟，杜丽娟脸都吓白了，“芬没事吧？”
“死丫头你还站着干什么？快帮你嫂子拎东西！”杜丽娟直接把死重的包塞女儿手上。
扭头望着儿媳肚子轻声细语，“大孙子，你乖乖的，有什么要求奶奶全都满足你。”
王清清忍无可忍把东西丢在地上，刘秋芬瞪大双眼，“妈你看她！”
“看什么看！你肚子里现在还是块疙瘩肉，揣着死鱼眼当珍珠，作！”
啪！
杜丽娟一巴掌拍在女儿后脑勺，怒不可遏，“死丫头说什么你！要不是你嫂嫂开明，家里哪还有你的容身之处？”
“哎哟哎哟，小姑子欺负嫂子了，这日子没法过了，我们母子不活了。”刘秋芬寻死觅活。
杜丽娟恶狠狠瞪了眼女儿，赶紧搀住她，“还不给你嫂子道歉！”
“道歉顶什么用啊？”刘秋芬得寸进尺，杜丽娟忙不迭从兜里掏出五块钱塞给她，“我大孙子爱吃什么多买点，千万别省。”
王清清气不打一处来，敢情她怀的是龙子？她哥也没这个命啊。
“死丫头，正好你一天到晚闲出病来，跟你嫂子进城去见见世面，顺便帮你嫂子提东西，她一个孕妇不方便。”
也不管王清清答不答应，杜丽娟一把把人推出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