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猛虎嗅蔷薇，长生慎独！
“你只管说要解决哪些问题，其他交给我。”
李道成的前身是京城人。
父亲是老狱卒，对于这王氏赌场岂能不知晓？
李道成从来不做没有把握的事情。
尤其是李道成的父亲在天牢世代为狱卒。
销金窟、洗钱之类的事情，见过太多了。
像是赌场洗钱的手段，在贪赃枉法的诸多恶行中。
只是算一个手段罢了。
“既如此，老朽就说与公子……
自然……也是全力支持公子的。”
常献君本来是想要劝说一番的。
但看到李道成的眼神有些不善，便迅速打消了念头。
“在你说之前，我先问你一个问题。”
李道成缓缓开口。
“公子但说无妨。”
常献君心里一惊，难道是……
眼前此人刚刚看出了自己想要叫人的想法？
此人颇难琢磨，要不坦白从宽？
“我且问你，这王氏赌场的当值人员的替换时间，
还有这王氏赌场的管理人员一般什么时候会来此地，
以及他们的行踪，今日来这里的可能性有多大……”
李道成迅速问了一干相关问题。
最终，在常献君震惊的目光中。
得到了满意的答复。
犹豫这个销金窟的特殊之处，
此地一般都是半月换人值守。
即便是有特殊情况，也不得随意到来。
赌场的老板，以及其他关键高层的动向，
李道成也搞清楚了。
总之，根据李道成的观察。
这个常献君没有说谎。
这里，可以安心放心地听闻常献君娓娓道来情报。
“坐下，慢慢说。
对了，你下个命令，让你的手下严格监视外面，
以及其他高层的动向，随时汇报。
这个地方的逃跑地点，再去勘探一番。
谁都不允许进来。
如何做到滴水不漏、一切如常。
想必，常老前辈为了自己的性命，
便不应开玩笑罢？”
李道成笑着拍了拍常献君的肩膀。
接着直接坐在了常献君的位置上。
而常献君自然就到了下位者的位置。
“是……”
常献君此刻哪里在乎什么上位下位？
李道成的心思缜密程度，真乃生平仅见。
佩服之余，常献君断然不敢生出任何抵抗的心思。
不怕敌人有力量，就怕敌人有头脑。
何况。
李道成还是一个特例，岂是常人？
心有猛虎，细嗅蔷薇！
“原来如此……”
很快，李道成在常献君几乎‘事无巨细’的汇报、分析下。
迅速掌握了王氏赌场的整体情报。
这王氏赌场的背后靠山。
从明面上来看，只有天牢的文大人一人。
但天牢的关系错综复杂。
既然有文大人牵扯其中，必然还有其他人。
根据李道成跟常献君的一番分析。
按照最为棘手的情况来预设的话。
这文大人的背后靠山，或者是同流合污之辈。
应当是负责抓捕凶魔的锦衣卫部分。
天牢，看似是一个独立的部门。
其实还有其他部门的联合，目的是相互掣肘，
避免一家独大。
可惜，这大成皇帝雄才伟略，出发点也是造福子民。
奈何有人的地方，就有蛀虫垃圾。
后世，终究是腐败了。
如今，除了天牢之外的部门。
锦衣卫，负责捕杀杀人凶魔。
六扇门，负责预防侦查凶案发生等一应事宜，通俗来讲，就是搞提前预防的部门。
最后的部门，则是权力最大，同时也是最为腐败的部门。
大理寺。
主刑罚，这是罪犯进入天牢之前，必须要经手的部门。
进入大理寺走上一遭。
不死也得脱层皮。
“天牢、锦衣卫、六扇门、大理寺。
文大人属于六扇门之人。
按照他的人际关系，他最有可能跟大理寺的人勾结。
毕竟，那邢灾庭即便是再能抗。
在大理寺过过一遍刑罚，
还能在天牢受刑多年，每次持续十个时辰以上。
定然是在大理寺没有伤到根基……”
李道成说完之后，笑着看向一脸苦瓜相的常献君。
“常老前辈，你如何看？”
此话问的常献君是头都要大了。
这明摆着是要把自己当工具人用了。
李道成这番话语，虽然没有彻底摊牌身份。
但以他常献君的聪明跟手段，
只需要稍加调查，
就可以知道李道成的底细。
当然，常献君面对李道成这样喜怒无常的狠角色。
也不会傻到去做那等找死的事情。
常献君明白利弊之后，加上发了大道誓言。
只能分析回答道：“公子……老夫觉得那文大人，
是为了大魔头邢灾庭的钱财款项去处。”
“还有呢？”
李道成皮笑肉不笑地盯着常献君。
“常老前辈干的虽说是下九流中的第七流时妖行当。
但其中牵扯甚多。
上至上九流中，三流的皇帝，四流的官。
下至下九流的师爷衙役，贩夫走卒，盗贼娼妓。
干的还是洗朝廷命官黑钱的行当，
稍有不慎就是夷三族的大祸，
说你没有能耐，三岁孩童信否？”
李道成此番话语一处。
常献君心底最后一次想要尽量让自己少受点牵连的想法。
也荡然无存。
李道成洞若观火，再想藏拙，就是愚蠢。
“公子教训的是！老朽知罪！”
常献君立马跪下认错。
跪下磕头的他听不到李道成的任何动静，
顿时心中惶恐，连忙表忠心。
“承蒙公子抬爱！给我这种罪孽深重之人一条活路！
往后的日子，老头子我一定竭尽全力辅佐公子！
公子一身浩然正气，菩萨心肠，金刚手段，
老朽佩服至极！
多行不义必自毙，遇到公子，便是老朽的恕罪开始！
望请公子给个机会！”
就这样，过去了三分钟的时间。
李道成依旧没有任何表示。
四分钟……
五分钟……
随着李道成端起茶杯喝了口茶。
李道成的思考也随之结束。
他不是没有考虑过杀掉这个常献君。
虽说是立了大道誓言。
但世界之大，无奇不有，卧虎藏龙之辈比比皆是。
李道成不管是否拥有绝对实力，断然不会小看任何人。
大道誓言，就不能化解？
所以，不是用《罪己经》控制的犯人，
李道成是不会完全相信的。
“常献君此人虽说是个罪孽滔天之人。
但确实是个可用之辈……”
李道成思索片刻。
最终压下了心中的杀意。
常献君，虽然对自己来说可能谈不上双刃剑。
但毕竟是个恶贯满盈之辈。
自古大奸似忠，大忠似奸。
忠奸，分不清，亦在一念间。
可有些奸佞之辈，偏偏是有才之人。
“罢了，好生利用罢。
权当是锻炼我的驭人手段了。
长生……或者说能笑到最后的人，
从来都不可能是一个人可以做到的事情。”
李道成心中有了思索后。
当即用人不疑，疑人不用。
转变笑脸，起身相迎。
“常老前辈有悔过之心，为时不晚。
悬崖勒马，难能可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