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硝石
似乎是为了让于泽彻底放心。
双肾子用了足足两个时辰的时间，为于泽极其全面的讲解这个所谓的成仙之法。
而于泽也从中了解到十分关键的信息。
这些行者老爷包括双肾子在内虽然看起来十分强大，但是肉身于普通人无疑。
而想要成仙，除了要有强大的实力外还得有一个强悍的肉身，这也就是所谓的性命双修；而双肾子口中的成仙之法，更准确的来说应该是造仙。
这也是为什么双肾子要收集这么多天残地缺之人，耳鸣者目强，失明者听户强，失味者嗅强，而像于泽这种精神有问题的人则是灵魂强悍。
别人有过人之处，是因为他们有所失去，而于泽这种则是由于灵魂过于强悍，却无法驾驭，所以导致精神失常。
就像前世所说的，天才与疯子只在一念之间。
简而言之，双肾子就是想要给自己打造一个十分完美的肉身，再进行融合，以此达到飞升的境界。
看见借助木板在墙上不断攀爬的重耳，于泽心中有了一个猜测。“难不成这个东西不能粘地？这样一来的话，这个地下密室岂不是专门用来限制它的！？”
就在于泽这样想时候，双肾子转身，脏兮兮的道袍一挥，一手提着一具尸体。
狠狠的砸进丹炉，伴随着骨头碎裂的声音响起，两人的脑袋瞬间变成了一张被放空气的皮球，没有了空间，白花花的脑浆和各种黄白之物喷溅而出。
丹炉够大，也够高，没有让这些宝贵的“丹引”溅落出来。
“嘻~嘻~炼丹咯~”
重耳发出一阵刺耳的嬉笑声，借助一旁的木板跳跃到丹炉上方。
利用唯一的一条触手卷起一根两人粗的棒槌，如同捣药杆似的，朝着丹炉中一下一下的捣着。
随着一起一落，金属与坚石头的撞击之声在溶洞内不断的回荡。
伴随着捣药杆的高高抬起，又重重落下，两人的尸体很快变得十分均匀，每一块地方都落得跟脑袋一样的结局。
每敲一下，于泽脸颊上的皮肉也一同跟随着，有节奏的抖动起来。
见着时机成熟，双肾子一跃至丹炉边缘，接过重耳手中的石柱。
“炼丹啊~炼丹~天灵窍开升五仙”
伴随着双肾子的口诀和沉闷的敲击声，隐隐有一些“咔嚓”的声响，紧接着便是脚丫踩入烂泥的吧唧声。
“等等，这是！”
眼前一幕，于泽忽然想起前日自己在料房中听到的声响。
“我真的吃人了！？”
于泽心里有些沉重。
一刻钟以后敲击声停止，双肾子一招手两颗乌黑的丹丸落在手中。
他捏着脸颊上的毛若有所思：“这次的品质没之前那次好，不过也凑合。”
“乖徒拿着，这是为师给你的赏赐，这几颗人丹虽然不如上次的品质，倒也可以增加那么些力量，不要看不起，还可以增加五年寿命嘞。”
“人丹？倒是很符合这个名字。”于泽心道。
“是。”
接过丹药，于泽并没有立马服用，而是放在怀中。
双肾子也没有在意，转身看向重耳。
此时于泽终于有了空闲，尤其是得知自己至少暂时不会有生命危胁后，整个心情都松快了不少，过去的危机始终让于泽神经紧绷。
每天都在为还没到来的下一秒提前布局，拼命的在生死的边缘徘徊。
一直都没有时间思考一个问题，这该死的地方究竟是一个怎样的世界。
什么奇形怪状的老鼠、诡谲的蛊虫、吃人的仙人、重耳以及观山经录，怎么看都不像正常的东西。
要不是那些畸形儿弟子，还算正常，他真的要以为这个世界上的活物没有一个是正常的。
回过神来，重耳和双肾子已经交谈完毕，不过似乎交谈的并不愉快，双肾子表情有些难看，脸上全是阴翳之色。
随后一段时间，于泽寸步不离密室，几乎就是和双肾子以及重耳吃住在一起。
借助这一段时间，通过近距离接触和一些旁敲侧击，已经确定了重耳惧沙土的这一特性，同时闲来无事的于泽也在双肾子摆放药材的地方翻找起来。
没成想还真叫他找到了东西，只见于泽手中捧着一块白色的石头，石头看起来似落灰般灰扑扑的，入手冰凉。
他内心有些猜测，把石头靠近嘴边，伸出舌头，一股子苦涩的味道从舌尖传来。
“硝石！”他顿时大喜，要知道这种东西除了医学，还有另一个用处，就是致冷！！！
地穴终日暗淡无光，不见天日，只能靠香纂来判断时辰。
“成了。”
某处洞穴内，于泽看着瓷瓶中清澈透亮的液体，和一旁的灰白丸子，满心欢喜。
这正是于泽利用地穴资源做出来的高度酒精，虽然纯度不高，但由于材料的问题，效果还是特别显著。
时间一点点过去，很快就到了晌午，双肾子突然放下手中的碗筷，一脸凝重：
“你们且在这里好生待着，为师去去就来。”
于泽和重耳对视一眼，不清楚外面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只是在双肾子离开密室没多久，整个地面传来一阵剧烈的抖动，于泽虽然听户强大。
但距离太远，加上地下隔音效果显著，也只能听到一些剧烈的碰撞声，其次便是弟子凄厉的惨叫。
“双肾子搞什么？”
于泽听着地面传来的声音，摸不准头脑。
摇摇欲坠的地穴，石沙零零散散的从洞顶落下。
“如果重耳怕沙土的话，现在确实是最佳时机，但是这个地震的效果还远远不够。”于泽心里突发奇想。
再看看一旁的重耳，灵活的触手在木板上荡开。
“如果要动手就必须要快，而且不能留下把柄，不然等双肾子回来就不好了。”想着，一条触手从于泽右手小指缓缓钻出。
这正是之前于泽从七师弟腹中挑出的蛊虫残躯，这几天在于泽的培育下早就变成了完整体。
就是可惜无法繁殖，也不能再次繁殖。
虽然掌握蛊虫已经有些时日，但是至今还没有实操过，无它蛊虫之所以能变成触手延申出去，就是通过吞噬宿主体内的血肉来成长。
于泽的气不多，每延长一米都需要大量的血肉，这几天时间都浪费在给蛊虫注血和炼制酒精上。
看着在木板上不断荡来荡去的重耳，于泽找准机会甩出触手，一块木板应声炸裂。
没有抓住木板的重耳直接掉落在地上，而它的身体就像水碰到海绵一般，不断缩小。
“你找死！！”
反应过来的重耳，看向于泽发出一阵尖锐的爆鸣。
于泽没有理会，转身就跑，刚才那一鞭子已经消耗了于泽大半的气。
然其身后的重耳，却如同附骨之蛆般，紧追不舍，同时借助木板跳荡，快速缩短与于泽之间的距离。
生命的威胁让于泽肾上腺素极限飙升，于泽脚步越是慌乱，越要时刻提醒自己淡定。
“不行，这已经是身体的极限了。”想到这里，于泽从口袋翻出之前双肾子赐给自己的药丸，仰头吞下一颗。
“呜呜~，老子把你当师弟，你刚才不是想弄死老子！？怎么逃了！”
似乎发现了于泽又恢复了体力，重耳三脸阴翳，扭曲和愤怒已经填满了整个内心，刺耳的哭声和愤怒的嘶吼交杂在一起。
两人就这样一前一后，一追一逃。
虽然重耳速度很快，但是也有行动的限制，于泽就这样利用木板的固定点位，多次死里逃生。
很快，两人就来到了丹房，于被堵在了丹房的最深处。
“你不是很能跑吗？接着跑啊！”
重耳三脸戏谑的表情看向于泽。
“跑？跑个球！大家一起死！”
于泽站在丹炉边缘，甩出触手砸向洞顶。
“跨啦啦~”
本就地震的洞穴，加上于泽的助力，数不清的钟乳石从天而降落。
做完这一切，于泽直接跳进丹炉，躲到丹炉最边缘，这是球形丹炉，所以里面有一定的躲避空间。
然外面的重耳可就没这么好运了，在一声声哀嚎中惨死。
半响，一根触手缠住丹炉边缘，一道浑身浴血的人影甩出，虽然躲在丹炉，但依旧有不少掉落丹炉崩裂的碎石刺向于泽。
拔掉身上的碎石，踉跄起身，右手挡在最外侧，在碎石的穿刺下已经彻底失去行动力。
不过对于现在的他来说，这些都不重要，相比于伤势，他更在乎自己的布局。
看着远处被钉在地面的重耳皮囊，于泽心中及其欢畅，“双肾子，你不是要成仙吗？我毁了你的肉身，看你还怎么成！”
通过重耳这件事，于泽也发现，这些所谓的行者好像也不过如此，仙人又怎样？只要还是人，只要还有弱点就能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