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分别
“你们都是来求学的学子,但我更希望你们先学会做人。”
“就算你熟读四书五经,学富五车但你不明白对错,不知道怎么去做人那你同样是一个废物,对百姓无益,对家国无益。”
“你们连最基本的对错,因果论都学不明白,一件事情的发生必然有着他的因果关系,有些事情不需要因果,而有些事情必须注重因果,回纥挑起战乱,这种事情于我们而言就不需因果,他们侵占我们的国家,我们要做的就是反击,保卫家国。”
“但有些事情是有因果关系的,是李坏与慕容兄弟的矛盾波及到了这名少年,慕容冲慕容复两兄弟不断挑衅别人,以这些外来的学子来学宫旁听学识收取费用以话题逼出了这名少年问道我白鹿学宫学识价值几何!”
“很多同学就算是知道自己犯了错,却不承认,因为他觉得丢了白鹿学院的脸面,可在我眼里,知错不改才是丢尽了学院的脸面,我们要的是知耻而后勇,更有些学子明知道错了仍旧袖手旁观,那我想你们早些退学,免得以后到了庙堂误人子弟,我辈读书人要敢想敢做,仗义执言、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
简简单单二十二个字冲击着这群学子的内心,无不震撼。
白镜之此时来到少年身前躬身说道:“还请殿下给他们一个机会。”
这一天与其说是白镜之让这群求学的学子幡然醒悟,倒不如说是李靖川给他们上了人生中最重要的一课,整个星煌都呈现出一种腐烂的气息,从上到下,而李靖川则是能够改变这一现状的人。这也是白镜之为何会向李靖川一拜的原因。
“弟子受教了。”
李坏率先对着李靖川一拜,再对着白镜之一拜,起先他只觉得少年只是一名贵公子而已,没想到竟与院长的关系匪浅,也许冥冥之中早有定数一般,他十分庆幸坚守自己的原则没有铸成大错。
李坏带了个头,书院的学子们纷纷躬身一拜,眼里尽是诚恳之色,毕竟没有沾染到权利这个大染缸之前,人人都是一张白纸,他们从小接受的教育都还不错,像是慕容兄弟那种也是例外。
白鹿书院中也有着不少学子家境一般,其实像是李坏这种在学院里面兼职找份工作赚取生活费和学费的学生并不少,像是之前给李靖川办理登记住宿的学子他们就是以自身的劳动来赚取学费。
接下来的几天日子过的还算安逸,这次从王府出来一直西下来到蜀地,让李靖川的神经崩的紧,在这里算是得到了一个舒缓,站在白鹿书院后山之上,其实这里可以将整个白鹿书院尽收眼底。
白镜之在山崖旁的小亭子里温了一壶黄酒,姜尚来了书院好几天,但依然对雪感到新奇,并未觉得看久了就厌倦,想必也是,在这种优美的风景线该是没有人会觉得厌倦的,山顶的风雪并不是很大,但常年的温度保持,所以是几乎看不见绿植的。
姜尚捏了个雪球然后朝山崖旁的李靖川看了看,想了想还是算了,本来她是想和他玩雪球的,可是山崖边的少年似乎是忧心忡忡。
李靖川回头看见她有些失望,随即他也明白过来,姜尚终究只是一个只有八九岁的孩童,别的孩童在这个年纪都是被家人父母拥立,和邻里的小孩一起玩耍,便可以无忧无虑的长大,拥有一个完美的童年。
姜尚原本也有着这样的生活,虽然贫困了些,但想必没人会嫌弃自己的家庭,现在这些都没有了,李靖川心中有一个想法,一个关于小丫头姜尚的想法,这一路上他都在想着小姑娘的去处,可小丫头要跟着他,李靖川盯着她的眼睛,似乎是下定了什么决心。
姜尚似是感觉到了什么抬头望向李靖川小心翼翼的说道:“大哥哥,你要赶我走吗?”
李靖川叹了口气,并没有回答姜尚而是走到她的身边牵起她的手来到了小亭子里面,黄酒冒着热气,白镜之不停的为炉子添火也让小亭子多了几分暖气,像是他这般境界的人物自然是无需靠这些外物来御寒,但白镜之一直有这样一个习惯,无论是普通的什么东西,他总是要亲力亲为,用他的话说这叫做接地气,真实。
面对白镜之的话李靖川摇了摇头,有些人终其一生去追求武道境界,舍弃了所有,他的身形顿了顿,一脸苦笑:“好像,现在的我也是如此。”
白镜之闻言并未说什么只是将黄酒提了起来,给李靖川身前的杯子倒满。
拿起酒杯捧在手心,温度刚好可以暖暖手,李靖川也给姜尚倒了一杯示意她也暖暖手。
“可是你知道,她并不适合。”白镜之再次开口说道。
“正如你现在所见,将杯子捂在手中自是可以起到暖手的作用,可是她适合吗?”
李靖川愣了愣心神望向姜尚,她却丝毫没有在意这些,她拿着酒杯紧紧捂着,不时打量着李靖川与白镜之二人的谈话。
他有想过将姜尚带着,可是就像白镜之说的那样并不适合,他无非是觉得不忍,把姜尚一人丢在那里他都觉得残忍,她与他像是同一种人,但现在的姜尚真的需要这种关怀吗?答案是肯定得,姜尚是一定需要的。
但是这种关怀就如同现在手心里捧着的这杯酒,它能暂时性的让你感到温暖,但是并不适合,每个人都有自己在一个时间段里该做的事情,现在的姜尚并不适合呆在李靖川的身边,他有太多的事情要做,他要做的事情都很危险,她则需要进行她这个年纪该过的生活。
李靖川抬起酒杯已经做好了决定,将杯中黄酒一饮而尽,刚入口是有些苦涩,但温度刚好,酒水入肚嘴里却是回甘。
“阿尚,大哥哥还有很多事情要做,不能再继续带着你了。”李靖川盯着她的眼睛温柔的说道。
小姑娘一听便红了眼,只是这一次她并没有吵闹只是静静等待李靖川的下文,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她不是什么都不懂,她也知道现在跟着他并没有什么用,就算是要报恩,以她现在的能力也无能为力。
见姜尚没有吵闹他将她抱在怀里捏了一下她的鼻子,红彤彤的,在寒风里有些冰冰凉:“你在白鹿书院上学好不好,等我事情做完了我就来接你,若是你不想在这里了,或者想我了你就去镇北,大哥哥的家就在那里,说不定那个时候我已经办完了事情,回到了家中”